“嗯,拿了赏钱的军卒若是想离开军伍,也莫要阻拦, 将名字记下来,等回到曲州后再一并安排。”林青淡淡开口。 兰云川脸上露出一些可惜: “大人...如此精锐的弟兄,就这么放回去太可惜了。” “无妨,他们去的地方越多,靖安军越是势大,名声总是要口口相传, 如今看不惯我们的人有很多,他们多方压制咱们, 就算是本公通过五军都督府给他们安排在各个卫所,也会受到排挤, 如此一来,那就不如让他们回到家乡, 至少在家乡卫所中,处境会好一些, 当然,若是不想做官,想要退出卫所,我等也要给他们安排。” 林青淡淡开口,目光愈发深邃, 靖安军的快速轮换虽然对靖安军的实力有损, 但却能让靖安军声名远播,尤其是在曲州,随着越来越多的军卒下方, 皇权不下县,不入乡,但军权可以。 若是靖安军的老卒布满整个曲州,到了那时候,曲州将再无桎梏,政令通畅。 这时,兰云川沉声开口: “公爷,咱们能否在京中也招纳一些军卒,到时候以老带新,等老弟兄们走了,也能快速接上。” 林青面露深思,仔细想了想还是缓缓摇头: “京中的百姓虽然过得困苦,但还不至于饿死, 只要肯卖力气,还是能够活命, 让他们离开家乡去北边厮杀,太过难为他们了。 靖安军招收军卒,还是要从贫苦以及与草原王庭有大仇的地方招收, 如此军卒才肯拼命,也安稳。” 兰云川眸光闪烁,轻轻点了点头, 他就是彭州人,在家乡已经吃不上饭了,这才去从军, 被安顿在赤林老城一线,整日与草原人纠缠。 可现在...兰云川忽然想到了什么,笑了出来: “公爷,现在北疆前线的拓跋、呼延、乌孙都已经被咱们解决, 再想招一些与草原有深仇大恨的军卒,倒是有些难了。” 林青一愣,随即发出大笑, 引得不少将视线投在这里的人面面相觑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 “无妨,那咱们就找生活困苦的人,草原人也可, 如今蛮国新立,左贤王定然会大肆展开攻杀, 到时不知多少人要向南方逃难,咱们从中挑选一些精壮之辈,不难。” “公爷,这可有些犯忌讳啊。”兰云川压低声音,小声嘀咕。 “犯忌讳的事多了去了,要是处处按照章程办事,咱们的对手就能给咱们下绊子。” 林青眼睛微眯,其内闪过一丝凶光,至少在要银子以及军伍一事上,不能按正常的章程办事。 轻叹一口气,林青收起了眼中凶光,转而变得平静,淡淡开口: “收拾一番,稍后随我入宫赴宴。” 兰云川瞪大眼睛,微微迟疑: “公爷,这...这不妥吧?” “有什么不妥?”林青淡淡开口。 “皇宫重地,属下什么也不懂啊。” “无妨,军伍之人若是什么都懂,岂不是遭人忌讳?” 林青笑了笑,忽然想起了贺老三,也不知他最近有没有给陛下写信。 “等到开年,五军都督府对于你们的封赏也就能定下, 早一些露露脸,迟早要跟这些朝臣打交道。” 此话一出,兰云川身上涌出一股激动, 行军打仗为的就是升官发财,钱财他不看重, 但若是能升官,他自然也不会拒绝。 “公爷,您说朝廷会给属下一个什么官?能不能做个将军?” 兰云川凶厉的脸上竟罕见地出现一丝拘谨。 见他如此模样,林青也没有隐瞒: “从三品卫指挥同知,授定远将军号。” 兰云川是军伍中人,论的是军职,看的是手中有多少兵马, 这两个官职对他来说无用,只是提高了一些身份, 但即便如此,兰云川也十分兴奋! “多谢公爷提携,属下定肝脑涂地,万死不辞。” 林青摆了摆手:“原本不止于此,但此行我等靖安军封赏之人太多, 所以在官位上都低了一些,但也无妨, 只要朝廷能痛快地给银子,官位不重要, 日后与蛮国的战事不会少,我等的对手越来越难缠,立功的机会也会变多。” “还请公爷放心,靖安军上下定严苛操练,遵守军纪,与蛮国奋勇厮杀。” 兰云川面容一肃,沉声开口,顿了顿,他继续说道: “只要我等将领不松懈,不轻敌,破除蛮国,指日可待。” 林青笑着点了点头: “希望如此吧,好了,时辰也差不多了,我等收整一番,入宫吧。” “是!” 靖安军发赏钱的事很快便蔓延出去,迅速在京城军卒中传播开来, 京中来往百姓以及商贾忽然发现, 守城的军卒自下午开始便有些心不在焉,不由得面露古怪。 起先百姓们以为是新春佳节,军卒们想家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