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雪飘摇,百里峰那朦胧中有数道身影若隐若现, 静静站在黑暗之中,平视着前方朦胧。 为首一人身材高大,面容英俊,脸颊上带着几分风雪吹过的黝黑, 眼神锐利如刀锋,看起来极为年轻,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, 甲胄虽无繁复的装饰,却干净利落,闪烁着冷冽的寒光, 在风雪映衬下,他的身影显得越发挺拔。 此刻他身骑战马,手握长刀,面容平静,目光深邃而坚定。 他的身旁,两位同样身材高大的军卒如同铁塔般矗立,气势逼人。 他们身着漆黑甲胄,铠甲之上覆盖着厚厚雪层,与战马一同被严丝合缝的铠甲包裹, 战马轻轻一动,甲胄便会在风雪中发出低沉的金属碰撞声,仿佛大地都在为之震颤。 其中一人面色粗犷,手持陌刀, 刀刃在风雪中闪烁着寒光,仿佛一条蛰伏银龙,随时准备呼啸而出。 陌刀沉甸甸地垂在战马一侧,给人沉重而危险。 另一人则紧握长戟,戟尖直指苍穹,仿佛要挑战风雪极限, 长戟在风雪中静静屹立,发出刺耳的破风声, 每一次轻轻摆动都如雷霆万钧,气势非凡。 中间那年轻人眼神锐利如鹰,透过飘舞的雪花,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,而后轻轻一瞥,看向身侧两人。 “为何使用此等武器?在战场中有何裨益?” 声音清淡,带着冷静,还有那隐藏极深的一丝丝疯狂。 那手拿长戟的狰狞大汉嘿嘿一笑,脸上的伤疤显得愈发狰狞,如同虬龙, 将手中长戟拿起来,双手握住,来回比画,并说道: “侯爷,先前我等曾试过许多兵器, 长刀固然好用,但此等骑兵一旦开始冲锋,便不可停止, 而长刀仅仅单手相握,力道不够,所以属下便换了这长戟, 一旦开始冲杀,便借着冲势,在两侧随意挥舞,定然人马俱碎。” 那年轻人听后微微皱眉面露深思,然后轻轻点了点头: “此事是我疏忽了,在寻常冲阵中骑兵不追究一击克敌,可以使用长刀,在两侧挥舞,只求杀伤,大不了多冲杀几次便可。 但此时却不同往日,没有转圜余地,只有冲杀到底。” 他又看向那身旁长长的陌刀,问道: “你呢?选择此种兵器是何意?” 那面容粗犷的大汉神情冷静,将手中陌刀抬起重重挥下,而后说道: “属下的力气大,曾在一次冲阵中与敌军头甲对撞,致使刀锋断裂, 所以属下自从在西军营寨中发现这陌刀后,便爱不释手。” 他伸出手在磨刀刀身上轻轻一弹,清脆的武器颤鸣声开始回荡。 “此刀是西军费尽心力打造,坚固无比, 为的就是阻拦敌军战马冲阵而用,即便属下再用力去挥,它也不会断裂, 加之冲阵不能停,自然要选择更长的兵器,以造成更大杀伤。” 正说着,瞥了瞥那屹立于风雪之中的长戟: “属下也不是不想用战戟,只是西军营寨中此物不多,被尽数抢了去。” 年轻人听后微微一愣,而后放声大笑,声音豪迈,在百里风中来回荡漾。 “哈哈哈哈哈,左右不过是抢西军之物,我等得之甚多,其欲无餍也。” 直到林青收起笑容,静静拍了拍身侧那覆盖着厚厚战甲的高头大马: “待到返回大乾,若有机会返京, 本侯让你们去五军都督府的军械库中随意挑选, 那里大多都乃不世神兵,能工巧匠所打造。” “那就借侯爷吉言了,此战得胜之后,某定要挑选一更加锋锐的陌刀。” “不是长戟吗?”林青微微诧异,侧头问道。 “拾人牙慧尤为可耻,手下用这陌刀照样能杀敌,能砍的敌军人马俱碎。” 林青笑着点了点头: “不论是长戟还是陌刀,都是尔等多次尝试,所挑选出来的器械,要谨慎待之, 此番回去后,还要挑选一些寻常军卒之用, 他们的武道修为不高,此等兵器太过沉重, 若是展开冲阵挥舞两下便没了力气,那可如何是好?” 一旁手拿长戟的大汉轻轻点头: “侯爷说的是,此时军中大多装配陌刀长刀,还有一些马槊, 一次冲阵过后,这高头大马倒是没有什么大碍,但军卒们却汗如雨下。” 说着他拍了拍胯下战马,面露赞叹: “这草原的高头大马就是比宛马要好得多,尤其是草原王庭以北产出的高头大马, 不怕冷,不怕累,就算受伤了,依旧可以作战, 比这边境之处的高头大马要好上不止一筹。” “的确如此...身处之地天气愈是恶劣, 所以战马的血统就更为纯正,比之那娇生惯养的战马要强许多, 待到我等有朝一日杀向草原王庭,将那里占据, 那自那以北的战马都归我等所有, 到那时,靖安军兵锋将无敌于天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