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,不如我等冲杀上前,与其厮杀一番!” 就在这时,乌孙升吉身侧响起了一道嘹亮声音, 只见一身材高大的草原大汉身骑战马,手握战刀,神情凌厉地看着前方,眼神中是赫然杀气。 乌孙升吉眉头紧皱,耸了耸鼻子, 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,神情愈发深沉。 只见他缓缓摇头:“不...不要轻举妄动,靖安军只用千余人冲锋,或许等的就是骑兵上前的那一刻。” 他又缓缓抬起头看向四周,那陡峭的岩壁让他心生寒意,眼神愈发深邃: “在此等狭小之地,万余人冲锋只有一次全力以赴的机会, 如今那靖安军没有轻举妄动,我等也不可轻举妄动。” 听到此话,那大汉脸上露出一些不甘,轻轻咬了咬嘴唇, 握紧拳头的手被他攥得发白,他轻轻一挥手, 盘踞在周围的骑兵悄无声息地退去,给那些不断补充的步卒让出通道。 随着时间流逝,靖安军与那些步卒正在一个一个死去,鲜血飞溅,染红了大地。 大部依旧在缓慢前行,军卒们且战且退, 但靖安军们却毫不退让,每一次都追上来,继续冲杀。 以至于沿途的大地已经变成了血红色, 地面上也有一些尸体堆积,难闻的臭味开始弥漫。 若此刻不是冬日,那漫天黑鸦将会将整个百里峰都填满。 厮杀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,一个时辰很快便过去, 天空中的雪越下越大,让人看不清眼前事物。 但即便如此,也无法遮盖住那血腥味, 乌孙升吉此刻脸色凝重,看向一旁的亲卫问道: “死伤多少?” 那亲卫连忙拿过名册,眼中闪过一丝震惊,结结巴巴说道: “王,已经死伤四千余了!” “这么快?”乌孙升吉顿时凝重起来, 他视线跳过前方军卒,看向远处大地, 那死去的尸体被战马踩成一个个肉块,看不清面容.... “靖安军呢?” “八百余,至多千余!” 如此战损,让乌孙升吉稍稍松了口气,悄无声息地点了点头, 若是在开阔之地,靖安军想要杀死这四千余步卒,损伤可能不过百人。 不知为何,他甚至心中有一丝期待,他期待靖安军一直这样下去.... 靖安军一共不过万人,此上百人千人还能坚持, 但若死伤半数,他还如何坚持? 反倒是乌孙部还有许多步卒可以死下去。 但乌孙升吉抬头扫视四周,知道已经不能再这样下去了, 步卒们心中已经有了明显的抵抗心绪, 从最初的急匆匆赶来到如今的慢条斯理, 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如那蜗牛一般慢爬。 而他身侧也聚集了几名骑兵万夫长,他们此刻焦躁万分, 恨不得将所有骑兵都调回来,一举将眼前的靖安军冲杀殆尽。 深吸一口气,乌孙升吉看向旁边的乌孙茂生轻声问道: “老师,有结果了吗?” 乌孙茂生不停地翻动手中册子,一边点头一边说: “有一些结果了,但还不确定。” 说到这儿,乌孙茂生缓缓抬起头看向右谷蠡王,叹了口气: “王的计策有所成效,并且有极大可能成功。” 乌孙升吉眼中闪过一抹喜色,眉头也顿时挑了起来: “此话当真?” 乌孙茂盛轻轻点了点头: “没错,若按如今靖安军表现出来的战力来看, 若我们调集所有骑兵向着后方冲杀而去, 有至少八成甚至九成的概率,将整个靖安军一举剿灭! 毕竟在如此狭小地带,靖安军只能前冲,不能后退, 而且他们的军卒酣战已久,战马早已疲惫。 就算是掉头逃窜,也无法阻挡我方骑兵追击! 而且,老夫怀疑....靖安军就是在虚张声势,他就是在赌我们不敢反击!” 乌孙升吉眼中锋芒毕露,只要能将眼前的靖安军尽数剿灭, 那不管付出何种代价,他都可以承受。 至少....兵败一时的耻辱得以雪耻,而乌孙部也将重新声名大振! “有何种隐患?”乌孙升吉稳妥起见,再次问道。 乌孙茂生想了想,将手中册子递了过去,并且开口道: “我们与靖安军交手颇多,那林青阴险狡诈, 虽然他行事冒险,但次次功成,我们不得不防。 他如此堂而皇之地将靖安军放在身后, 竟然有其隐藏底牌,只是我们如今尚未可知罢了。 老夫担心的,就是他那隐藏在暗中的力量, 若是我等冲杀而过,没有将其尽数剿灭反而深受其害, 那我乌孙部将寸步难行,彻底陨灭在此处!” “如此严重?”乌孙升吉脸色有些难看。 乌孙茂生依旧声音沉稳,一点点解释: “如今风雪越下越大,可见之处不足三丈, 若前方有所埋伏,我等军卒,定然来不及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