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色古香的房间内呼延大托,好不容易平复了自身激动心绪, 深吸了一口气,缓缓看向裴云五说道: “外戚骄横擅权,后宫干政...与本王有何关系?又与那林青有何关系?” 裴云五神秘一笑,又将一盏新茶递了过去,放在二人中央,缓缓开口: “渐将王,您不知这大乾朝堂之复杂, 有些事我们不能做,但那太监却可以做,比如四处敛财,苛责百官。 同样的,一些事我们不能做,外戚却可以做, 比如残害忠良,勾结边将。 那林青与平西候是勋贵,想要对付勋贵武将,还是要从他们内部入手, 而自从高皇帝文皇帝之后,外戚便能成为勋贵, 到那时天下握在我等之手,勋贵内部又有我等之人, 那平西侯与靖安侯,不过是土鸡瓦狗,轻易便可剪除。” 呼延大托陷入沉默,虽然说他是草原王者,但终究还是武将, 面对此等内忧外患之局面,他一时也想不出破局之法,除非此人手中之兵卒足以左右天下大势。 过了好一会儿,呼延大托才叹了口气开口: “这时间太久了,若再给他几年时间, 还不知靖安军会发展到何种地步,到那时...你们没有好下场。” 呼延大托毫不客气,既然要与大乾朝廷合作,逃出这赤林城,那后续的一切都要安排妥当。 否则...博得一时的安全算什么? 此话一出,裴云五微微一笑,侧头看了看何尚恭,这位彭州布政使顿时意会朗声说道: “渐将王多虑了,如今靖安军有如此气候,乃是背靠皇党, 若是皇党倒下或者倒戈,他的下场不会好到哪去, 仅仅凭借曲州,怕不是连现在的军卒都无法养活。 而这对于渐将王来说,这太远了,某还是觉得渐将王应该着眼当下,先逃出这赤林城。”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,但听在呼延大托耳中却显得格外刺耳,一双大手猛地握起! “本王也可以不走!” “哈哈哈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, 那草原乃苦寒之地,如今左贤王又作大,这草原还有渐将王的容身之地吗?” 何尚恭似笑非笑地开口,眼神中藏着一股淡淡的嘲讽。 像是在说已经到何种局面了,还扭扭捏捏。 而呼延大托瞳孔则骤然收缩,意味莫明。 紧接着何尚恭又继续开口: “摆在渐将王面前,只剩两条路, 一是死在这赤林城,成为那林青与种应安的垫脚石。 二是与我等合作,离开赤林城,成为这大乾朝廷的异姓王,享受荣华富贵。 如何选,相信渐将王明白。” 古色古香的房舍内顿时安静下来,来自香炉的檀香缓缓飘散, 一缕缕青烟在屋内弥漫,让几人的身影似梦似幻。 这让呼延大托有一种错觉,仿佛几人不是那笼中之鸟,而是那幕后下棋之人。 不知过了多久,呼延大托紧绷的身体猛地松弛下来, 轻轻靠在椅背之上,缓缓闭上眼睛。 “如何做?” 裴云五与何尚恭对视,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喜色。 之所以他们如此卖力,不是为了呼延部,也不是为了大乾朝廷,更多的是为他们自己。 如今西军与靖安,军兵临城下, 不管是城破还是草原二部逃走,他们的下场都可想而知。 死于非命是最好的死法, 说不得朝廷震怒之下,还会夷三族。 而在这危难之际,被他们发现了一条可以供逃生甚至扭转局势的办法, 那便是带着草原王者投奔大乾,一个尚可,两个最好! 如此一来,二人便扭转局势,一举成为这大乾功臣, 毕竟草原王者来投,这是前所未有的大事, 上一次草原王者入京,还是被靖安侯抓捕的拓跋砚,但这并不代表拓跋砚自己的意思。 若是呼延大托带着其部下精锐投奔大乾,那不管是朝廷还是民间, 向来都是一片祥和,赞同之声,比比皆是。 到那时作为促成此事的二人,不说更进一步, 至少也能获得功过相抵,保住如今地位。 想到绝地翻盘以及日后的种种,二人即便是老谋深算之辈, 不禁也有些呼吸急促,激动的心情无法压制。 深吸了一口气,裴云五看向呼延大托沉声说道: “如今摆在我的面前有两个难题。” 呼延大托缓缓睁开眼睛,侧头看向裴云五,他面露思索没有说话,静等后续。 “一是与大乾朝廷取得联系,表达渐将王心中所想,这一点不难做到。” “至于二...则是让城外的西军与靖安军撤离此地,这一点有些困难,但并不是不能谋划。” “如何做?”呼延大托再一次开口。 裴云五收起了嘴角淡淡的笑意,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凝重,他深吸了一口气,缓缓吐出几个字: “与皇党合作。”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