渝州军到嘉陵关的第三天夜里,明月高照。众将士还在睡梦中,突然响起了战争的号角,城墙外火光一片,燃着火的箭弩不断的从天上飞来,城墙上的士兵被打得措手不及,死伤无数。 不消片刻,嘉陵关守卫军发起反攻,天空像是下起了火雨一般,照亮了整个战场。 “怎么回事?”庆渝王身披铠甲往指挥台方向赶去。 “按照前几次的情况,敌军应该在三日后发起进攻,这次怕是想要趁我方不备,打我们个措手不及。”三个军师紧紧跟着指挥台,一边小跑一边解释道。 “你们就是这么打仗的?这么被动,等敌人来打才知道敌人的动向?一群废物。”庆渝王额头上的青筋凸起,转头对于敏说道,“于敏,准备迎战。” “聂静”也跟着上了战场,出发前只听得聂允在她耳边说了一句:“聂静最好死在战场。” “聂静”知道什么意思,丝毫不曾犹豫,只有“聂静”死了她才能解脱。思虑着便与于敏等人骑马候在城门前,随时准备迎战。 “开城门!”庆渝王一声令下,沉重的大门应声而开。 “杀~” 顿时场上杀声一片,战鼓都压不下这震耳欲聋的声音。 聂允站到庆渝王身后,静观战况。 庆渝王的双手紧紧握着,青筋凸起。 …… “报!”有士兵紧急来报。 “快说。”庆渝王眉头紧蹙。 “晋国使者来访。” “晋国?什么事情深夜来访?”场上毫无胜利的希望,庆渝王此时已是热锅上的蚂蚁,晋国人不会是想趁火打劫吧?“宣。” 晋国使者没多久便上来了,拱手一礼,说道:“拜见庆渝王,王爷千岁千岁……” “免了免了,有话快说。” “宇文将军吩咐,晋军可助聂国守住嘉陵关。” “什么条件?” 晋国使者看了聂允一眼,就这一眼,庆渝王心里警铃大作,也朝聂允看去。 “你安排的?”庆渝王质问聂允。 “王爷,属下何德何能?先不论属下与宇文将军平生素未谋面,更无私交,这国家大事,也不是属下这个无权无势之人所能干涉的。”聂允态度谦恭,解释道。 庆渝王想想也是,聂允近日一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,也不知晓嘉陵关一事,怎么可能与宇文柔有来往。 “快说,什么条件?”庆渝王问来使。 “将军说了,有两个条件,王爷可自行选择。第一,割让渝州;第二,宇文将军只认可聂允将军,由聂允将军率军,她便愿来支援。。” 割让?这和打了败仗又有何区别?第二个条件太过于蹊跷,聂允率军?这是为何?刚刚聂允还说与她没有私交:“大胆聂允!竟敢私通敌国,来人,把她抓起来押进大牢。” 聂允看了晋国使者一眼,深深的叹了口气。 这是被摆了一道啊。 宇文柔为何要陷害她,答案呼之欲出,她都用不着思考。 自己拿父亲威胁她,她便让自己深陷囹圄。但是她也只是试一试,并没有想到父亲居然有这么大的作用,居然能牵动整个晋国最大的部队。 两名士兵来押聂允,聂允不动声色的将人震开了,自己朝城楼下走去,泰然自若,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。两名士兵只好跟上。 庆渝王气愤之余,又看了看战场,我方仅有的士兵都已经出城迎战了,如果这次失败,那所有的都完了,自己也难逃一劫。 “等等。”庆渝王叫住聂允,又对晋国使者说,“本王如何相信你们晋国不会趁我们两败俱伤的时候,坐收渔翁之利?” “王爷,如果我们想坐收渔翁之利,大可不必出兵支援你们。”晋国使者并未被庆渝王的气势所压迫,从容不迫的说道。 她说的没错,渝州的军队被调到嘉陵关,此时要是攻打渝州,定能轻松拿下。 “晋国与聂国有和平条约,但送到嘴边的鸭子,岂有不吃的道理?王爷定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。” “宇文柔为何指名点姓要聂允率军?” “将军说了,这是一点点私人恩怨。想看聂允将军上战场吃点苦头,以解她的心头之恨。” 宇文柔是这么睚眦必报的一个人吗?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。 聂允突然觉得这个宇文柔有点意思。 “好,我答应你!”庆渝王看了聂允一眼,警告她,“你最好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。” 聂允眼里波澜不惊,没有说话。 这赶鸭子上架的活,庆渝王干得驾轻就熟。 聂允披上战甲,随手抄了一柄长枪,骑上马就出城了。 晋国使者没想到聂允就这么上了战场,多少有些草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