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是临近嘉陵关,看到的拖家带口往反方向走的人越多。 “官爷,给口吃的吧。” “官爷,求求你好心给口吃的吧,孩子已经饿了五天了。” “求求你!” …… 聂允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灰头土脸的人苦苦哀求,更多的是老人和男人、孩子,甚至还有一些襁褓里的婴儿,逢人便讨吃的,但是没有一个人搭理他们。 她又看了看这些士兵,心里不知在想什么,目光审度般又逡巡了一周,收了回来。 前方硝烟弥漫,队伍加快了步伐,庆渝王看了看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的聂允,暗暗放下了帘子。 进入嘉陵关,只见城里乌烟瘴气,人心惶惶。看到庆渝王的队伍像看到救星一般,两侧百姓下跪大呼:“皇恩浩荡,我们终于有救了。” “皇恩浩荡……” “皇恩浩荡……” 一声声呼喊震耳欲聋,响彻心扉。庆渝王晕车的症状烟消云散,换来的是一种责任和义务。 临近城门,只听得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近及远,踏得大地都在颤抖。 庆渝王等人弃马上了城楼,只见鲜艳的旌旗在苍穹下迎风飘扬,明亮的铠甲闪烁着夺目的光泽,参差的刀剑直插天空,泛着冷冽的寒光。 喊杀声四起,整个旷野都充斥着刀剑相交刺耳的声音。 “聂静”等人焦灼的在城楼上观望局势,没有察觉到庆渝王等人的到来,直到庆渝王问起:“局势如何?” “不容乐观。”“聂静”回道,回头一看是庆渝王,也顾不上行礼了,开始讲述起来,“这已经是第三次交战,我方剩下还不到两万人,敌军一直在补充兵力,长此下去,恐怕嘉陵关会失守。” “我们前来支援,定能杀他个片甲不留。”于敏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冲上战场了。 “聂静”回头,看到聂允,仿佛看到救星一般,心里说道:“将军,你终于来了。” 聂允看到她的眼神,也没有回应,静观战场。 南蛮人本就热血善战,现在又使用车轮战消耗我方兵力,战况不容乐观。 嘉陵关军师对庆渝王说道:“王爷,请派兵出战,一举拿下。” 庆渝王抬了抬手,示意她退下,问道:“敌方还有多少人?” “回王爷,对方还有近五万人,而且她们的先锋武艺高强,不是普通将士,更像是江湖人士,所以我方才吃了大亏,节节败退。”“聂静”回答道,此话也是说给聂允听的,如果想赢得这场战争,聂允出手定能一挽狂澜。 “先撤。”庆渝王命令道,“再从长计议。” 一行人回了营地,军事营帐里放着沙盘,嘉陵关军师在中间讲解目前的局势,庆渝王眉头微动,慢慢的促在一起,再也没有舒展过。 聂允叫了“聂静”到营帐外僻静的地方,拱手行礼道:“将军,属下无能。” 聂允并未责怪她,也知道不是她的问题,反问道:“对方有多少江湖人士?” “有五百人左右,均是以一敌百的高手,就算狼牙队来了,恐怕也胜算不大。” “一切请示王爷。”聂允说道。 “聂静”应了声“是”,便进去了。 敌方每隔几天就会发起进攻,时间不确定。一方面是补给兵力,另一方面可能就是她们的先锋队伍需要时间恢复。 在战场上庆渝王也见识了对方的先锋队伍,在我方兵力前犹如切菜一般,这样下去无疑是打击士气。 “聂允,你有什么办法?”庆渝王问道。 “现在打下去无疑就是送死了。不如把嘉陵关让出去,再招一些高手,再打回来。”大家都觉得对面的先锋队伍是最大的问题,以暴制暴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,可是现在到哪里去找这么多武艺高强的能人?聂允的话犹如石子投入湖里,言虽轻微,却激起千层浪。 让出去容易,打回来难。况且临阵脱逃,她们来此的意义何在? 庆渝王终究还是觉得自己高看了聂允,也不再问她意见,与几位军师商议去了。 聂允乐得清闲,在一旁背着手,悠闲地看着沙盘。 “城中还有多少百姓?”聂允小声的问“聂静”。 “大约还有3万人,” “把城防图给我。” “聂静”去拿了城防图给她,庆渝王看了一眼她们的小动作,也没心思去管。倒是嘉陵关的军师心生疑惑,自来聂静将军便与聂允水火不相容,今日怎么如此听她的话?看上去既不像姐妹,也不像朋友,反而像是聂允是上级,聂静是下级。 战略布局商谈到深夜,聂允早就在一旁睡着了,直到庆渝王不耐烦的看了一眼,“聂静”才赶忙去叫醒她。 不知道她们商量出了什么好对策,谈了这么久。聂允揉了揉疲惫的眼睛。 庆渝王也没说话,回了营帐。其他将军和军师眼里多多少少都有些蔑视,有的人甚至懒得隐藏,给了她一个白眼。 “我睡哪儿?”聂允问道。 “不好意思,将军,你是编外人员,没有你的专属帐篷,要不你和聂静将军将就一下。”说话的是嘉陵关的军师,她知道聂静自来就不喜欢聂允,也挺想看看聂静为难她的样子。 “聂静”没说话,聂允做了个请:“那就麻烦二姐带路。” “聂静”一怵,轻咳一声,背着手抬步走在了前面。 嘉陵关的两个军师面面相觑,不敢置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