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罢,刘太公转身便要离去。 郑屠起身,叫住了他。 “敢问太公,今夜贵庄有何事?” “壮士,莫要多问,这非是你们管的事。”刘太公再次叹息。 “太公缘何不甚欢喜?莫不是怪责我等吃食过多?抑或是打搅与你,若是如此,我等明日算钱与你便是。”郑屠故意出言相激。 “壮士说笑了。”刘太公正色道:“老夫时常斋僧布施,哪会差这些钱?只是...唉,不与三位说,实是怕连累了你们。” “砰” 鲁智深放下酒壶,也站起身道:“太公怎地如此不痛快,有何难事尽管说便是,洒家三兄...” 话未说完,王进对着鲁智深胸口便是一拳。 “咳咳” 他刚喝下去的酒,几乎呕出来。 看了一眼王进,鲁智深摸了一下头,憨笑着。 他也意识到,方才差点说漏了嘴。 “为何打师父?”刘太公见状,一脸疑惑。 火工道人打高僧,这还是他头一次见。 王进一时无言。 郑屠只好接话:“太公容禀,长老知道智深师父贪酒,怕其酒后胡言,因此遣我两人随行。方才见师父对太公出言无礼,只能出拳阻止。” 情急之下,郑屠只能说了个勉强理由。 好在刘太公也不计较,摆手道:“无妨,师父性情中人,老夫倒是钦佩。” 瞪了鲁智深一眼,示意其闭嘴,郑屠方才再次问道:“太公,庄中难事,可是与那镔铁有关?” “嗯?壮士也识得那镔铁?”刘太公眼神颇为诧异。 “有幸见过,镔铁乃极其罕见之物,莫非有贼人盯上了?” 见他欲言又止,郑屠只能自己说出心中所想。 谁知,那刘太公却使劲摇头。 “非也,镔铁乃身外之物,如何能让老夫烦恼?” 听到回答,郑屠有些意外。 “既然不是因为镔铁,那太公为何烦恼?”他继续问道。 “实在是家丑!”刘太公连连叹息:“不瞒师父与两位壮士,今夜小女招夫,特此烦恼。” 招夫? 等等。 又是招夫又是刘太公? 这剧情怎么有点熟悉? 可此间是河东路隆德府,并非那青州,应该不是那事件吧? “男大须婚,女大须嫁,这是人伦大事,五常之礼,理应欢喜才是,太公何故烦恼?” 郑屠笑着出言问道。 “唉,壮士不知,此桩婚事,非你情我愿,无父母之命,无媒妁之言,乃是强娶。”刘太公一脸愁闷。 “既如此,太公推了便是,何苦自扰?”郑屠还不确定,只能继续相询。 听言,刘太公重重叹息,复又坐回椅子上。 “既然三位有此兴趣,那老夫便唠叨一二。” “太公请说。”郑屠心中隐有期待。 “老夫膝下无子,仅有一女,年方一十九岁,此间有座山,名唤桃花山...” “真的是桃花村的桃花山?”郑屠心中大为意外,不禁脱口而出。 须知,《水浒传》里,鲁智深大闹桃花村,是在青州,即花荣的清风寨所在。 此间却是隆德府涉县,两者距离七八百里。 郑屠怎么也想不通,为何会在此间遇到这事件。 被郑屠猝然发话打断,刘太公眼中茫然。 “壮士,此处正是桃花村,怎么了?” “这里可是隆德府涉县?” “正是。”刘太公斩钉截铁回道。 “哥哥,你怎么了?” 王进见到郑屠行为反常,关切问道。 两人同是道工,如此称呼却不奇怪。 刘太公也不在意。 摆摆手,郑屠示意无妨。 怎么回事? 时空错乱了? 本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地,怎会出现同一地名,甚至在发生着同一事件? 仔细一想,青州远在山东,原着里说鲁智深自五台山离开后,寻路去东京,迷失了方向,方才到了那里。 可郑屠知道,鲁智深即使再犯浑,断不会连方向都不认得。 东京在五台山正南,青州在其正东,鲁智深是憨直,但不是笨。 无论如何,他都不可能到那青州去。 难道说这一切,原本就发生在隆德府涉县,只是那老施弄错了? 想到这,郑屠嘴角露出一丝微笑。 但目前,这并不重要。 最重要的是,如何改变这次事件? “太公,您继续说。”郑屠道。 顿了下,刘太公继续道:“桃花山上,有两个大王,扎了营寨,聚集五七百人,打家劫舍,残害无辜。两人武艺高超,此间官军捕盗,却是奈何不得。” “前些日子,那二大王周通带人来到庄上要钱,老汉寻思,钱去消灾,一时也不甚在意,给了他们一千贯。” “谁知,那二大王见了老汉女儿,两眼发直,反倒撇下二十两银子,一匹红棉为定礼,选着今夜好日子,晚间却要来入赘老汉庄上。庄客哪是这群贼人对手,奈何他不得,老汉因此烦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