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是想到什么,他赶紧抬起头,挪动着膝盖拉住震闾王的裤脚:“父亲您不用担心,我给了那申德才的银子都找回来了,没有了证据,皇上再厉害也查不到我头上!!” “啪!”震闾王怒不可遏,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书桌上。 “哼,那申德才被墨司冥抓起来了,他若是耐不住拷打,你觉得凭借你自己能够逃脱得了罪责吗?到那时,恐怕我们整个震闾王府都会因为你遭受灭顶之灾!?” 震彪被父亲的动静吓了一跳,他撇了撇嘴,这父王是年纪大了,胆子越来越小了。 看着眼前的儿子还没明白事情的严重性,震闾王气得胸腔直抖,只见他手中的鞭子猛然挥出,一鞭子朝着震彪打了过去! “嗷”的一声惨嚎响起,震彪下意识地捂住屁股蹦了起来! “┗|`O′|┛嗷~~,疼疼……嘶嘶……” 震彪一边捂着屁股,一边往桌下钻,生怕震闾王一个控制不住,又给他一鞭。 看着眼前捂着屁股不成气的儿子,震闾王气得胸腔疼。 他一把甩开鞭子,也不管满地打滚的震彪,气势汹汹的跨步走了出去。 书房内,只剩下震彪满地打滚。 小厮赶紧走进来劝道:“世子爷息怒,王爷也是关心您!!” 震彪一把推开小厮的搀扶,目光阴冷。 他知道,这次自己惹下的麻烦不小,否则父亲不会如此严厉地警告他。 而更让他感到愤恨的是,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沈云引起的,震彪的脸上露出一丝怨恨之色,他暗暗咬牙切齿道。 “都是那个沈云惹得祸!若不是他,我又怎么会受到父亲的惩罚?这一次,我一定要让那个沈云身败名裂,让全帝都的人都知道他的真面目!” 他的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,仿佛已经看到了沈云悲惨的下场。 什么北凉王,他才不放在眼里,父亲就是胆小,所以才会怕这沈云和皇帝,等以后他当了王爷,定要叫他们看看他震彪的厉害!! …… 自昨日殿上出了风头后,沈云一夜之间成为了整个京城的焦点人物,各种邀约和拜访纷至沓来,让她应接不暇。 这一整天,沈云忙得像只陀螺,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。 这不,今日一大早,沈云刚踏出别苑时,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愕不已。 只见府邸门外,排起了一条长长的队伍。 早晨阳光斜洒在北院门口,斑驳的光影中,一位位身着红绿相间衣裳、头戴鲜花的媒婆踉跄着步伐踏进了门槛,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叠红绸包裹的婚书。 每个人手上都捧着一幅精美的画卷,仔细一看,这些画卷上无一例外都是某位大家闺秀的画像。 张媒婆她满脸堆笑,仿佛春风拂面,一进门便高声嚷道:“哎呀,沈公子,老身这厢有礼了!今儿个可是带了天大的好事儿来呢!” 边说边往沈云跟前凑,那双眯成缝的眼睛里闪烁着精光。 这些人是真勇啊!沈云无奈,只能开门接客。 她正襟危坐于厅堂之上,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,面上虽挂着淡淡的微笑,眼神中却透露出几分不耐。 这些人满脸笑容,争先恐后地向沈云展示着他们手里面女子的才情、容貌和品德。 有的夸自己介绍的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有的赞其女刺绣烹饪无所不能,还有的说其女温柔贤惠、知书达理。 她怎么也没想到,昨天在殿上的表现竟然引起了如此大的反响,这风头出得实在有些过头了。 沈云想,这些人无非分为三类。 第一种类型无疑是屈服于皇帝的威严,毕竟皇帝已经明确表示,要给沈云找媳妇! 在古代,闺女多如牛毛,随意送出一个庶女或义女便能赢得好名声,令龙颜大悦,因此阿谀奉承之人自然不在少数! 第二种类型与第一种相差无几,大多是想随意送个女儿过来,企图依仗沈家的权势飞黄腾达。 至于第三种,则是真正赏识沈云才华的人,但沈云认为这样的人必定凤毛麟角! 此刻,沈云只感到一个头两个大。 她一边摸着头痛欲裂的额头,一边强颜欢笑地应答道:“各位,沈云在此谢过诸位美意啦! 只是我这人眼光颇高,打小起便立下誓言,此生定要寻觅一位情投意合、白头偕老之人相伴终生。 因此呢,对于未来的凉王妃人选,必须得精挑细选,慎重其事才行啊!” 言罢,他轻轻一推,将婚书推回了媒婆面前,动作中不失礼数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。 看着沈云油盐不进,几个媒婆只能作罢,拂袖离去! 沈云刚松了口气,却看刚刚的张媒婆还气定神闲地坐在那。 沈云皱眉:“这位张妈妈,我想,我刚刚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。” 只见张媒婆淡淡一笑:“公子不要着急,我这还有一份大礼!” 张媒婆才说完话,街角处就有几个壮汉抬着一顶软轿走了过来。 这软轿,其形八面玲珑,巧夺天工,每一面都雕镂着细腻的花纹,于光影交错间闪烁着温润的光泽,尽显奢华而不失雅致。 宛如一件流动的艺术品,悄然点缀了这市井的一隅,引得周遭人纷纷侧目,赞叹不已。 随着轿帘轻启,一阵细微而悦耳的珠玉轻响,几位身着斑斓华服、身姿曼妙的女子款步而出。 这些女子,每一位都如同从古代仕女图中走出的佳人,面若桃花,眸含秋水,步履间流露出的是不可言喻的风情与韵味。 她们或手持精致团扇,轻掩朱唇浅笑;或衣袂飘飘,如同仙子降临凡尘,为这庄严的北苑平添了几分柔情与生机。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,洒在她们身上,为那绚丽的衣裳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辉,更显得她们光彩照人,不可方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