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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倩和铁牛随孟渊来到寻梅处,却见孟渊先请人喊出了姜棠。
“哥,你怎么来了?”姜棠开心的很,她见胡倩和铁牛也在,就赶紧打招呼,“倩姐姐,铁牛,诶铁牛你胳膊怎么了?”
“我是被……”
“他练武被刀割伤了,没大碍。”孟渊笑着打断铁牛。
“干啥倩姐?”铁牛本还要再说,就见胡倩拉了自己一下。
姜棠已然信了,她认真道:“家里有药,是爷爷让我备下的。你在这儿等着,我回去给你拿!”
刚迈步,小辫子就被孟渊揪住。
“别急。”孟渊笑笑,道:“你先回家等着,我找寻梅说些事,说完了回去找你。”
姜棠乖巧点头,麻利的回去了。
胡倩在旁看着,见姜棠远去,便道:“她跟着寻梅,又住校场附近,总会知道的。”
“晚一点知道也是好的。她才过了没几天好日子,等再长两岁,就不用避着她了。”孟渊笑道。
胡倩闻言点点头,她见孟渊对姜棠宠溺,又为自己等人在校场出头,确实有长者之风,便道:“她也不小了。你家没女眷,寻梅姐姐太正经,改天我带她找我娘坐坐。”
她说着话,还朝孟渊眨巴眼。
“多谢。”孟渊拱手。
两人相视一笑,倒是铁牛愣是没弄明白两人笑什么。
进了院子,三人见到寻梅。
寻梅一听又打架了,她倒是不觉稀奇,先让胡倩和铁牛在外静等,只让孟渊来说。
孟渊自然有啥说啥,也不遮掩。
待孟渊说完,寻梅又把胡倩召进来,又听了一遍事情经过。
最后才是铁牛,不过铁牛说话缠杂不清,没几句就扯什么阿兄也是被逼的之类的话。
“好了,我知道了。”对了口供,弄清缘由后,寻梅又看过铁牛的伤口,向孟渊问道:“你为何那么晚去校场?又跟聂叔叔喝酒了?”
诶?孟渊都愣了,他准备了一肚子话,而且这会儿本该说打架的事,怎么扯起饮酒了?
女人的思路总是有些奇怪的,孟渊当即认下,“喝了一点点。”
“他爱饮酒,可你正是学艺的时候,千万不可沉溺其中。要知道:学如逆水行舟,一旦放纵,就一泻千里了。君子当有自制之心。”寻梅道。
“是。”孟渊立即应了。
“这件事错不在你,他伤人在先,你既然总领校场之事,出头也是应该的。不过到底见了血,以后……”寻梅还没说完,就听屋外有咚咚咚的脚步声传来。
“真是反了反了!”聂延年人未到,声音就到了,他踏步进来,就拿指头戳孟渊额头,“出息的你!同室操戈,打起自己人来了!”
“聂叔叔,你别生气。我问过了,同室操戈另有他人,他是以刀止戈。”寻梅道。
“总归是他不对!汤药钱都从他月银里扣!””聂延年没好气的拽着孟渊往外走,“走!去校场领罚!”
“我已经罚过……”寻梅还想再说两句,就见孟渊已被聂延年捏着后颈拎出去了,她赶紧叮嘱胡倩和铁牛,道:“跟上去,稍稍责罚就是,忠贞纯良之人莫要太过苛责!”
胡倩和铁牛当即跟上,出了寻梅办公之地,就见聂延年已松开了孟渊,且还搭上了肩,哪有半分要处罚的样子。
“你小子可以!敢越品干架,有老子当年的一分风采!”聂延年嘿嘿嘿的笑。
“聂师,梅姐姐本来就要把事情揭过去了,你凭白搅和,汤药费反而摊到我头上了。”孟渊吃得多花的多,手里进项还少,是故格外心疼钱。
“你抠搜的!几个钱算个屁!”聂延年张嘴没好话,“走!老子请你喝酒!”
“那干脆给大家伙都放个假。”孟渊笑着看了眼胡倩和铁牛。
“就你会做顺水人情!”聂延年骂了一句,道:“给你个面子吧!”他踢了脚铁牛屁股,“去把人都喊出来,到醉月楼吃饭!”
“聂师,这会儿饭堂差不多都做好饭了,为啥要去外面吃?”铁牛过惯了苦日子,见不得浪费。
胡倩闻言笑。
“你也是个没出息的!醉月楼能花……”聂延年本气的拍铁牛脑袋,说到这儿停了下来,“那就回校场吃吧,铁牛还是有见识啊!”
他反而赞了起来。
“你俩去外面买两坛酒!”聂延年拍孟渊肩膀,“我没带钱,孟学士给点沽酒钱。”
孟渊见聂师一打算省钱,就干脆一分不想花了,他只能摊手,“我的钱都是我家丫头管着呢,身上没带。”
“我还有一点银子。”铁牛最老实,当即就要摸袖子,胡倩使劲儿拍了他一把。
铁牛还没懂啥意思,就听聂延年哈哈笑,“那正好往你家拐一趟!”
孟渊见被吃定了,只能乖乖带路。
到了家,姜棠一听是孟渊要请校场同僚和聂师喝酒,她直接把荷包给胡倩,“倩姐姐,我不懂酒,请买些好的,莫要为我省钱。”
“放心就是,不会丢了你家好哥哥的面儿。”胡倩笑着接过,带上铁牛,一溜烟的跑了。
姜棠听到什么好哥哥的话,她脸蛋当即就红了,待见铁牛跑远,她才又摸出小药瓶,“哥,你记得给铁牛涂上药,能好的快些。”
“小丫头都比你场面!”聂延年押着孟渊到了校场外,这才道:“你跟我仔细说说怎么打的。”
孟渊自然实话实说,自己能胜,无非胜在力大、迅疾、持久!
当然,还在于自己敢拼,而对方稍一受挫,心气就越来越不行了。
“越阶而胜,在武人这条路上很常见,不过都在低品之间。一旦到了七品,想败六品就难之又难了,你长点心。”聂延年提点一句,“以后别随便越品对敌,跑路认怂不丢人。”
“我知道。先前在药庄时,我就说了,他对我有偏见也没什么,只要不惹我,我就不在乎。就算欺负我,我也忍了。我是个老实人嘛。”孟渊叹气,“这次真是迫不得已,我着实被逼到角落了。”
“看了几本破书,好的没学到,臭书生的虚伪本领倒是学会了。你早想干他了对不对?”聂延年点孟渊鼻子,道:“你有个毛病,手狠心不狠!他挑衅你,你直接干过去就行了,还非得占个理才打!”
“聂师,这叫堂堂正正,以德服人。”孟渊被戳穿了也不气,反而有不同见解,道:“我是王妃的人,王妃爱书,博学多闻,又怜悯孤弱,我瞧王妃也做事讲理,那我就也该这般,这叫见贤思齐。”
“见贤思齐?”聂延年摸着下巴,咂摸咂摸嘴,“还真有几分歪理!”
他打量孟渊,赞道:“孟学士就是孟学士!不仅忠,呵呵,还有德。书本真是没白翻,厉害厉害!”
“聂师谬赞。”孟渊照单全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