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来介绍下。” “这是愣子,这是老面,这是阿龙,他们当年都跟我出生入死,是绝对可以信的过的好兄弟。” “各位好。” 我起身依次和三人握手,就算简单认识了。 这三个人平均年龄三十多岁,都有纹身,那眼神气势,一看就是当年跟着李非砍过人的。尤其是这个叫老面的,他背后纹了满背的闭眼观音图,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。 李非电话里跟他们大致说过要做什么,叫愣子的这人就说:“非哥,你说砍个人我保证没问题,但....挖坟.....哥几个以前都没干过这事儿啊!” “没错非哥。” 老面口中叼着烟,淡淡说:“我就怕咱们挖半天,最后毛都没挖到,那样不丢人丢大发了。” 我赶忙解释说:“别担心,我都踩好点儿了,只要咱们统一行动,我保证能有收获!” 其实我本意想说,我是专业的,你们听我指挥下力就行了。 当年扫黑严打过后,这几个人生活过的都不算好,拮据谈不上,但他们手头确实没什么大钱,听我信誓旦旦保证说能赚到大钱,这几人当即就摩拳擦掌了。 古人说,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,盗墓这活儿其实不难,只要胆子大不怕进去,在有一个懂的人指挥,那往往能事半功倍。 这天晚上,夜里一点多,月亮不太明。 暖泉荒地这里,静悄悄的,几个黑影手持铁锹,正一铲又一铲奋力挖土。 远处马路上偶尔有车辆通过,所以我们这里不敢开灯,就摸着黑干。 我,老面,阿龙三个人负责挖土,李非和愣子一个人在上头,一个人在马路边儿,他两负责放风。 我们身上都带了对讲机,只要周围出现陌生人的人或者车,愣子会通过对讲机第一时间提醒我们,我们这边儿则立即停手。 如果把头来干这活儿,我猜把头不会亲自下盗洞挖土,原因懂的都懂。 但有时候,我的想法和把头不一样,我是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,李非救过我的命,那我就敢把后背交给他。 一个多小时后,盗洞下去三米多深,我们装上了轱辘车,一桶桶往上运土。 运上来的土就近堆到旁边儿,和野路子做法不一样,这些土我事后计划要回填。 “等等,妈的,让我喘口气儿先。” 阿龙满身都是土,他扶着钢锹,不断喘气说道。 老面笑着说:“龙子,这两年你身体退步了,怎么干这点活儿就喘成这样,是不是肾虚了?” 阿龙擦了把额头上的汗,说道:“老面,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,你还没结婚,等你结婚了你也比我强不了多少。” 老面咧嘴,露出一口白牙说道:“你他娘的又不是不知道,老子不喜欢女的,老子喜欢男的,尤其是那种长着小胳膊小腿小屁股蛋儿的细皮白肉型。” 说完他还转头看了我一眼。 我顿时一紧,心想:“我靠....这我没看出来啊,原来你竟然是个老玻璃。” 还好我不属于细皮白肉型,要不然,我真担心他对我有非分之想。 只听上头李非催道:“别歇着了!哥几个赶快!” 我们继续干,盗洞就这样越挖越深。 突然,我注意到翻上来的土开始变得有些湿润,颜色也开始变花。 我抓起一把土,用舌头感受了下。 我现在确定挖对了位置。 很多人不理解,为什么我老爱舔土或者舔砖,其实这是一种职业习惯,过去六七十年代,很多老北派都有这个习惯,这辈子改不掉了。 土分着自然土和活土,自然土主要有沉积土和冲积土两种,这两种都没味道,这种土放到舌头上,手一抹舌头就干净了。 而活土,必须经过回填或者二次翻搅,这样就打乱了原有层次和颜色界限,变成了多种颜色的花土,就算过个几千年,也不可能完美融合。 这种土放到舌头上,怎么吐都吐不干净,就像黏土一样,挂在舌头上了。 再就是感受味道。 北方坟土大致有三种味道,一种像发霉米酒的甜味,一像种白萝卜烂了的味道,还有一种像强烈的硝石味儿, 北派的顶级高手,你让他们尝一口,他们甚至能准确说出这把土出自国内哪个城市。 突然,老面叫道: “快看!这好像是青砖!” 我说是,连忙挖开周围浮土,当即在我们脚下露出了一层排列整齐的大青砖。 一排青砖卡的严丝合缝,砖与砖的缝隙中还有大量干透了的白浆。 我让李非丢下来铁锤和我白天做的拐子针,随即我将拐子针对准了砖缝儿。 “砸!看准点,别砸到我手了。” 我说。 老面吐了口唾沫,抡起锤子便大力砸了起来。 “好了,我换个位置。” “继续。”我说。 老面又猛砸拐子针。 忙活了半个多小时,老面满头大汗说:“怎么一回事儿!这些砖怎么搞不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