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像生肚子里藏了宝贝? “不对啊。” “怎么声音不对劲儿?这明明是一整块儿石头雕出来的,那东西是怎么藏进去的?真奇了怪了。” 前后左右,仔仔细细看了个遍,当我蹲下朝上看时,终于发现了其中的猫腻。 只见,在石像生屁股下方,很隐秘的位置有个窟窿,这里可能以前是用木头塞着,时间太久导致原来的木头风化烂了。 窟窿不大,三指宽,大概鸡蛋那么大。 我手指伸进去,扣了两下,突然摸到个冰冰凉的硬物。 我来回调整了好几次角度,才将东西拿出来。 这是个青铜方盒,上下盖的严丝合缝,其表面攒刻了大量莲花图案,因为含锡量高,整体颜色泛白,表面长了一层薄绿锈。 我小心打开子,赫然看到一块方方正正的朱砂木牌。 时隔千年,木牌上残留的朱砂依然像鸡血一样红,两排刀刻文字清晰可见。 我皱眉尝试默读了两遍,发现怎么都读不通顺。 “有毕字、钱字,、各种繁体记重数字等。” 看了一会儿,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。 怪不得读不顺!原来这是件刻在木牌上的阎王告地书!这东西行里有个说法是给“鬼”看的,活人不能看,所以书写顺序全部打乱了。 我研究一番,发现这几行字正确读法应该是这样的。 “下用足钱,九万六千八百五十一贯,从农夫胡望处购得永业田一顷整,用于敛骨边关战死者三千三百三,于显庆六五四年铸冢修坟,特留此据,告知阎王,毕了。” 过去“毕了”的意思就是完毕。 眼下透露出不少有用信息。 首先,这个墓的年代是唐代晚期显庆年间,准确点说就是公元654年,这和我之前推断的相差无几。 不只那一座古墓,银川暖泉一带绝对有尚未发现,并且规模不小的墓葬群。 从地理位置上看,那一带当年离鲜卑人和突厥人生活区不远,双方应该是爆发了战乱,死了几千人,事后,某个当官儿的从一个叫胡望的本地农民手里买下了这片土地,用于修坟造陵,收敛战死者尸骨。 这种集中埋葬方式就好比宋代的那种“漏泽园”,不同之处在于,漏泽园里头埋的都是平头百姓,而这种集中埋的都是将士,所以它一定会出兵器,盔甲,弓箭,令牌,这类东西。 以野路子四人组挖的这个墓为基本中心点,向周围辐射,当年这个墓葬群面积该有多大? 因为它文书上明确写了,购得土地一顷,我手蘸吐沫在地上写写画画,很快就算出来了。 我们现代用的是公顷,一公顷约等于100公亩,即1万平米。 古代用的“顷”,一顷约等于50市亩,就是60平方丈,在换成米数就是680多米。 也就是说,暖泉一带古墓群面积大概是700米左右,这个面积不可谓不大啊。 隔天上午我提着包,再次来到了位于暖泉的案发现场。 想起昨晚惊心动魄的那一幕,我不由感叹李非是真狠,他杀那几个人就跟杀几只猪一样,当时就算给我一把枪,我也做不到他那样,我到现在都没杀过一个人。 夏风出来,望着周围一望无际的荒凉景象,我走到了盗洞那里。 这里位置偏僻,路过的人和车都很少,在往北走几十里就到沙漠了。 见四周无人,我麻溜接起洛阳铲,以盗洞为中心向四周下探坑。 野路子四人组下过的墓我不用下去看都知道,里头肯定干干净净,他们什么都拿光。他们这把洛阳铲从手感,分量,锋利度,各方面来说都远远比不上我的洛阳铲,反正凑活着用。 我一口气在周围打了九个深达八米的探坑,从第七个探坑开始,有东西了。 从地下带上来的黄泥中,赫然夹杂着一些红陶片,见到这种红陶片只有两种可能,要么是地下有文化层,要么就是有唐宋时期的古墓。 过去有人专门下乡收这种红陶片,一斤给五十块,收的人其实都是乔庄打扮过来的盗墓贼,村民为了卖钱有的就会去山里找这种陶片。 盗墓贼收过来后会问他们:“老乡,你这是在哪儿捡到的啊?” 村民就说我是在哪儿哪儿捡到的,等到了晚上,盗墓贼就拿着洛阳铲去那个地方打探坑,他们就靠这招搞了不少古墓发了大财。 我在发现红陶片的地方都放了一块儿石头,这等于做了记号,然后我中午叫李非出来吃饭,李萍也跟着来蹭饭了。 没等菜上来,李萍先举杯道:“来!为了以后日子越来越好!咱们先干一杯!” 我笑着说你别喝了,你昨晚才喝两杯啤酒就醉了。 李萍吐了吐舌头:“看不起我酒量是吧?我那天是没发挥好!我要是好好发挥,你们谁都不是我的对手!” 李非看着李萍,眼神中满是溺爱。 李非当年在银川,榆林,中卫,安康这些地方都开有ktv,网吧,台球厅,巅峰时连金风黄都不敢轻易得罪他,我猜那时候没人敢欺负他妹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