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王学洲回来之后,一直忙着应酬和处理族里的事情,没时间搭理两人。 他们两个也识趣,一直没来找他。 这还是三个人头一次单独处在一个空间里。 王学洲转过头,认真的打量了两人一眼。 见他们气色尚可,收拾整齐之后,一个长得粉雕玉琢,一个长的剑眉星目。 不管是从两人的外表来看,还是从行为举止来看,丝毫看不出这两人是年幼失去双亲,没人照顾野蛮生长起来的孩子。 但是王学洲却不准备深究。 毕竟,不该自己管的事,少刨根问底。 “是啊,我要去京城参加会试。” 看了一眼,王学洲扭头继续收拾自己的书。 两人绕过书,站在他的面前:“能不能带上我们?” 王学洲笑了起来,这两个人终于知道客气了,还来问他。 他拿起一本书抖了抖,淡淡道:“理由。” 阿虫笑嘻嘻的拉着他的手臂撒娇:“我们想去雍州府见何常,反正你也不想搭理我们嘛!如果把我们送去,你也甩掉了大包袱。” 王学洲用书拍掉她的手:“男女授受不亲,七年男女不同席,不共食。当注意言行。” 阿虫撇撇嘴:“你说话怎么一股子老头味儿?” “那就当我是老头儿吧!”王学洲将书放回自己的书箱里。 阿虫磨牙,她还从没见过这个年纪的男孩子,竟然不吃软的。 她索性也不装了,刁蛮的说道:“你要是不同意,我们就偷偷的跑!你们家的人都这么忙,总有疏忽的时候吧?只要我们有心,早晚跑的掉!” “如果跑不掉,那我们就可劲的闹你们家的人,相信我,你肯定不想见识我们的闹腾劲儿的!” “怎么样?将我们带走还你家里一片清静,是不是很划算?” 看着她脸上的骄傲,王学洲双手抱臂,盯着两人嘴角勾起:“啧,你们家是不是不打熊孩子?” 阿虫和阿照两人愣了一下:“什么?” 王学洲扬声喊道:“阿奶!!阿奶!!” 老刘氏火烧屁股一样,拎着炒菜的勺子跑了进来:“喊甚!喊甚!我忙着给你准备东西,勺子都快轮冒烟儿了,你喊甚!” 王学洲指着阿照和阿虫:“阿奶,这两人威胁我说,如果我不带他们出门,就要想办法逃跑,或者折腾家里人。” “什么?!” 老刘氏虎躯一震,这俩小崽子敢耽误他孙子干大事? 她气势汹汹的上前一步,阿照和阿虫两人退后一步,震惊的看着王学洲:“你竟然告状?” 这人都举人老爷了,竟然玩告状那一套? 老刘氏半点客气都没有,上前一只手一个抓起两人:“小崽子,我看你们是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!我家孙子那是去干正事的,你们当这是出门游玩啊!还威胁他!跟我走!” “我老婆子带过那么多孩子,就没一个在我手中不听话的!我看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,今日奶奶就让你们见识见识····” “你放开我!你勺子捅我衣服上了!脏死了!快放开我!” “你身上穿的都是我买的!我弄脏了我乐意,你再吵吵我给你扒光了让你光着屁股····” 阿照和阿虫被震住了,不敢再挣扎。 老刘氏将人提溜回灶房,家里的女人们全都在,一起看了过去。 老刘氏掐着腰解释:“我就说看这俩小崽子的眼神,就是个内里藏奸的,之前的老实果然是装的,现在三郎要走,他们的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?他们要跟三郎出门哩!” 张氏转过头,表情严肃的看着两人:“我家三郎出门是要做正经事,你们不准捣乱!” 其他人也都不赞同的看着他们。 两人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,阿照还好,阿虫却有些受不了了:“反正你们也嫌我们麻烦,我们离开了不是正合你们意?你们管我们做什么?” 老刘氏冷笑:“不是你们爹将人放这,我老婆子还不稀的管哩!羊蛋、驴蛋!” 王学渊和王学博两人正凑在门口看热闹,听到阿奶的呼唤,立马站直了身体:“在!” “我看这俩小崽子还是太闲了,丢去捡山楂去,你们俩从现在开始,吃饭、睡觉、上茅坑都给阿奶看着这两人,不准停!有什么不对只管抓着他们来找阿奶,做的好有奖励!” “好!”两个人答应的很爽快。 说完王学渊又小心翼翼的问道:“阿奶,奖励是什么呀?” 老刘氏大手一挥,豪气冲天:“一人一罐山楂罐头!” “哦耶!!!” 王学渊和王学博两人抱着对方欢呼了起来。 天呐!凑个热闹还有这样的好事,他俩一定好好干! 一人一罐甜水罐头,这要是抱出去,他们俩屁股后不得跟一群小弟求着给他们舔一口? 阿照和阿虫显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,嗤之以鼻。 大棉被、厚棉袄、小炉子、肉干、干粮加炒面,还有送礼的罐头等等一应物品全都被家里人给打包好,或捆、或绑的弄到了马车上,再用一层油布盖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