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老头这次晕倒后,全家都紧张的进入了戒备状态。 王承志更是立志要给自己亲爹加强心理素质,免得儿子真有出息那天,老爹拖了后腿。 于是,王老头吃馒头时,王承志在旁边幽幽的说道:“爹现在可是老太爷哩,等以后三郎做了官有了出息,还吃什么馒头?掉价!到时候咱们一天三顿饭的拿肉当饭吃,吃一碗扔一碗!” 老刘氏额角跳了跳,看着老伴,忍了老二这败家的话。 山上的山楂收完,大家正忙着将好的筛选出来,准备动手做罐头时,王承志凑到王老头身边叹气: “等以后三郎做了大老爷,到时候,我让他给爹买几个奴婢伺候着,一个给爹倒水,一个给爹捶腿,一个给爹喂饭,还有一个专门给爹唱小曲!” 王老头吃完溜圈,王承志立马跟上:“等三郎做了官,我都不让爹这脚沾一下土,出门就用大轿子抬着,实在不行我买个下人做爹的两只脚,您说去哪就去哪!” 王老头终于无法忍受,怒吼道:“你爹是年纪大了,不是瘫了,你给我滚!” “爹这嗓门····真不错,不过这样费嗓子,以后三郎做了官,我给您····” “滚滚滚!!!” 王承志滚了,但是王承祖上了。 王老头路过自家田地,弯腰想去看看自家的粮食种的怎么样了,王承祖在一边傲然说道:“区区几亩地,等····” “你也滚!” “·······” 被这么一折腾,王老头的心理素质肉眼可见的提升了。 族长小心翼翼的过来问他要不要看看《家谱功名录》上的内容时,王老头不以为意的摆摆手:“嗐,这有什么好看的,等以后我家三郎当了状元,还得写!” 三爷爷惊奇的看着他:“咦?不哆嗦了?” 王老头淡然道:“这点小事,有什么可激动地?” 三爷爷听得想揍王老头那张欠扁的脸。 啥时候变得这么欠了? 小事?这是小事吗啊! 嘚瑟什么? 赶明儿他也让孙子好好努力,到时候也考个秀才出来,哼! 三爷爷气呼呼的走了,王老头背着手望天:“区区这点小事,我老王头活了半辈子,还不是手拿把掐。” 宴席办完,王学洲花了八十两银子,买了十亩上等良田捐给族里做学田,以后田里的产出全部拿出供给族里的学堂。 而他名下的免税田名额,他让出了两百亩给族里。 “这个名额怎么分配,我一个小辈不好多言,就交给三爷爷和村长了。” 两百亩听起来很多,实际上族里均摊的话,一户不到两亩地。 但王学洲也不能名额全都给了,总要留出些余地来。 这个名额已经比族老们预想的好多了,三爷爷拉着王学洲的手抹眼泪:“好孩子,是个仁义的!之前一直都没说,今年涨了税收之后族里家家户户日子都难过着哩!隔壁村还有几家因为突然加税,交不起钱和粮食,家破人亡了。” “咱们村里,要不是你爹他们雇咱们族里的人去山上收山楂,多少补贴了一些,办酒席的时候咱们就是有心,也无力!” “现在好了,咱们族里的人到了税收的时候,再也不用担心会家破人亡了!” 别看只有一两亩的名额,到时能少交不少哩! 老百姓一年到头到了收获的时候,交完税粮还要留下来年的种子和足够一家一年吃的口粮,这样才能维持到下一年收粮食时。 这中间但凡有个什么意外,那都是拆东墙补西墙。 如果再把种子吃了,那等到来年种地时,只能干瞪眼,要说去借,这年头谁家有多余的粮食借给旁人? 种不了粮食,也就交不出税粮,等到了收税的时候,官府可不管你如何,交不上就将人打一顿扣起来。 这个时候没有办法,就只能去卖地还债。 很多家庭往往也就是这个时候家破人亡的。 王学洲叹气:“租子就收一成吧!” 村长听到这里,欣喜若狂:“一成?那太好了!真是太好了!真不愧是大家看着长大的孩子!太好了!” 三爷爷激动到失去理智,差点跪在王学洲的面前给他磕一个,被王学洲眼疾手快的拉了一把。 他后背上都是冷汗:“三爷爷,您冷静点儿!” 这要是跪下去,他这名声还要不要了? 三爷爷听到他这话才恢复几分神智,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:“看我这高兴地,都疯了!” “三郎···三爷爷替族里这些人···谢谢你!以后只要我活着一天,我就会约束好族人,不给你添麻烦!” 三爷爷哽咽的抓着王学洲的手。 这年头就是地主老爷只收三成的租子,都要被人夸大善人,这不过一成的租子,跟白送也差不多了。 王学洲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呢! 一下子白得这么多地,也不用经营不用管,每年就有不少粮食收,这跟乡亲们白送他有什么区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