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淮樾和陆承阎回到飞船时,雨已经停了。 飞船上显示能源即将耗尽,陆承阎只好先将飞船开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停好。 布柯星的地形地貌十分复杂,为了保护飞船,陆承阎找了一处平顶山将飞船放好。 晚些的时候,方子安那边来了消息,他们的大部队因为天气原因半路上耽搁了,估计得明天才能赶到布柯星。 陆承阎兴致不高的看了眼手上的消息,只回了句注意安全。 他的手环坏掉了,但好在飞船上面有备用的,虽然不如以前用的那个好,但也能勉强应个急。 两人淋了雨,幸好飞船上设施齐全,两人分别洗了个热水澡,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,这才一起在沙发上坐下。 顾淮樾能感觉到陆承阎低落的情绪,但好几次他想张嘴问,最终话到嘴边又被咽了下去。 沉默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,顾淮樾却并不觉得尴尬。 或许让他一个人静静地想想,也不是什么坏事。 不知不觉间,已经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。 平顶山上,残阳照破乌云,在天边露出火红的余辉。 光线透过飞船的玻璃照在顾淮樾的身上,也浅浅的铺在陆承阎的双腿上。 阳光吸引了两人的视线,顾淮樾转头,就发现陆承阎正盯着窗外的夕阳。 “天晴了,”顾淮樾说,“想出去看看吗?” 陆承阎闻言,这才把视线落在了顾淮樾身上。 面前的人背着光,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自己。 落日余晖并不刺眼,却刚好能够为顾淮樾渡上一层柔和的暖光。 陆承阎看得有些出神,良久,才点了点头。 临出门前,顾淮樾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,让陆承阎先出去,自己回去拿点东西。 还不等陆承阎反应过来,顾淮樾就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。 陆承阎没离开,他站在门口,默默的等着顾淮樾。 直到里面的人手里攥着两瓶红酒跑了出来,陆承阎这才挑了挑眉。 “你怎么知道我的飞船上有这个?” 顾淮樾举了举自己手中的酒瓶,一脸无辜道:“你又没藏起来,就放在一旁的酒柜上,我想不看见都难吧。” 说完,顾淮樾绕过陆承阎,率先走了出去。 天边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道彩虹,半圆的一圈,挂在天边。 顾淮樾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彩虹了,不管是在原来的世界还是在这边。 空气中还残留着丝丝雨水的味道,很清新,带着让人心旷神怡的芬芳。 挑了块较高的石头坐下,顾淮樾便抬手将酒瓶打开。 陆承阎也走了过来,顾淮樾随手递给他一瓶,转头又给自己开了一瓶。 “你确定要这么喝吗?我这酒可是十几万一瓶呢。” 陆承阎嘴上这么说着,可人已经挨着顾淮樾坐了下来。 摇了摇手中的酒瓶,顾淮樾轻笑一声然后仰头灌下一口。 “上百万的我都这么喝,更何况你这几十万的,酒就是酒,说到底都是拿来喝的,怎么喝,和谁喝,喝多少,不都由人来决定吗?” 顾淮樾的眼睛看着远方天边被太阳染红的云彩,十分平静的回答了陆承阎的话。 “更何况……”顾淮樾转头看向陆承阎,“不喝点,你怎么说得出口呢?” 或许是此刻的顾淮樾和平时太过不同,又或者是此刻的夕阳太过美好,陆承阎盯着顾淮樾映着满天晚霞的双眼,只觉得心脏漏掉一拍。 有些别扭的转过头,慌乱的抬手喝下一口酒,陆承阎才感觉心脏恢复了正常节奏。 “说说吧,关于裴舟,憋在心里,也不是什么好事。” 顾淮樾说完,陆承阎看着远方,想了很久,才缓缓开了口。 原来那时候,在囚车之上,陆承阎原本可以更早一步带裴舟走的。 但裴舟却说,他今天已离不开这里了,让陆承阎不要再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了。 两人挨得近裴舟的声音又压得很低,因此,只有陆承阎能听见他说了什么。 裴舟问他,还记得他们在去往科多林星的列车上,二皇子托他带给裴舟那个盒子吗? 那个盒子里,装的是裴舟在军校时候,自由搏击赛的奖牌。 当年,陆承阎身边跟着个小跟班,几乎是上流圈子众所周知的事情。 有的人想要攀上陆承阎的高枝,自然也会给裴舟好脸色。 但也有一些因为看不上陆承阎,连带着裴舟也不喜欢。 但二皇子是个例外。 他和裴舟的相识完完全全就是一场意外,而他也是整个军校里,唯一一个,不是因为陆承阎而认知他叫裴舟的人。 他们是在一场自由搏击赛的赛前准备期间认识的。 那时候裴舟还不知道这人是二皇子,只知道这人笨的够可以。 别人打搏击赛都会在赛前做好防护措施。 但李弘远不同,他完全是被李弘启骗来的。 那时候李弘远比现在还要不受宠,一众兄弟也都十分排挤这个Beta兄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