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上过年了，一晚上，“噼里啪啦”的鞭炮声就没断。 桔子被吵醒两回，又拱进她们家老板怀里，睡了。 睡醒，就是大年三十儿了。 大年三十儿早上，吃饺子，桔子早早就起来了，和方勇一起和面，调馅儿。 包的时候，把铁头也叫起来了。 铁头精神得不行，包得也飞快，一会儿一个，一会儿一个，就是软趴趴的，还露着馅儿。 能吃就行。 包好，下锅煮，方勇带铁头去放鞭炮。 “噼里啪啦”震天响，饺子煮熟了，桔子把饺子捞盘子里，放餐桌上。 俩人正好回来，洗手吃饭。 铁头吃了满满一盘饺子，小肚子撑得溜圆，刚放下筷子，楼下有小朋友喊， “铁头大哥，下来放鞭炮啦……” 铁头放下筷子，到窗户边，喊了声，”来啦。” 就往外跑，“妈，我出去玩儿啦。” 桔子说：“穿棉袄……” ”砰。”铁头提溜着棉袄，关门。 “妹妹，我去下公司。”方勇从洗手间出来，戴上腕表，整理领带。 穿的是套深蓝色西装，剪裁，做工都是一流的，全身上下，看不见褶皱，非常高档。 把那张脸，衬得更帅。 不过，气场太强，盯着他的脸，实在需要些勇气。 桔子站起来，帮他整理领带，“中午没应酬吧？” “没有。”方勇说：“这几天，时间都是你的。想去哪儿随便安排，我随叫随到。” 没什么特别安排。 也就是初一拜个年，初二，再回趟娘家。 桔子抬头，“谢谢老板。” “怎么谢？”方勇嘴角带笑。 桔子抓着领带，踮起脚尖，亲他一下。 方勇揽住她的腰，“这就算了？” 要不然呢。 桔子当然知道，这家伙想干嘛，搂住他脖颈，亲上去。 方勇手机响了。 顿了一下，桔子说：“有电话……” 没说完，被他堵住嘴。 “叮铃铃…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，最后挂断。 然后，又响。 桔子担心有急事，推开他。 方勇捏住她下巴，吻住…… “爸，没火。”铁头推门跑进来。 桔子脸烫得不行，急忙转过身去。 方勇没事人似的，找了根香，点着，递给铁头。 接了香，铁头一溜小跑，出去了。 方勇走过来，说：“妹妹，我还没亲够。“ “讨厌！”桔子红着脸拍他一下，把他往外赶，“赶紧走，赶紧走。” 方勇笑了两声，搂过她亲了一下，又嘱咐半天，什么出门看路，有事联系，嘱咐够了，才拿起手机，出门。 桔子洗了把脸，脸没那么烫了。 把屋里收拾一下，打开电视看，里头还是新春晚会，处处都是年味儿。 到了除夕夜，年味儿就更浓了，一家人守着电视吃了顿饭，听着外头鞭炮声不断，也下楼放烟花去了。 一颗接一颗炸开的烟花，照亮了整座城市。 过完三十，就是初一了。 一大早，起来拜年。 本来该给曹厂长拜个年，那边太远，路也难走，就打电话说了声，新年好。 曹厂长开心得不行。 张大妈离得近，她是翠翠的姑姑，也不是外人，桔子年年都带铁头，去给她拜年。 “张奶奶新年好。”铁头进门就喊。 “好。”张大妈笑得合不上嘴，抓了一大把瓜子和糖，往铁头兜里塞。 兜里都塞满了，往外溢，铁头小手一捂，蹦蹦跳跳地跟爸妈去下一家。 下一家，就是陆老师家了，小区有点远，方勇开车，带她们娘俩去的。 上楼敲了敲门，门开了，溢出来一阵欢声笑语。 开门的就是陆老师。 “老师，过年好。”桔子说。 铁头也说：“陆奶奶，好过年好。” 方勇说：“过年好。” 陆老师满脸是笑，“好，快进来，想吃什么随便拿。” 客厅茶几上，摆了不少好吃的，瓜子，花生核桃，水果点心，还有大白兔奶糖。 铁头一点不认生，冲着奶糖就去了。 陆老师有两个儿子，平时各忙各的工作，今天，带着孩子老婆回家了，家里热闹得很。 陆老师大儿子是做生意的，认识方勇，迎过来，请他坐，特别热情。 “桔子阿姨。”一位女孩子拿着杂志，给她看杂志上秦思思的照片， “奶奶说，这件礼服是你做的，真的吗？” 这女孩子是陆老师的孙女，十五六岁年纪，正是青春飞扬的年纪。 陆老师给桔子一把糖。 桔子拿了一颗，剥开放嘴里，点头，“还行吧？” “什么叫还行！我们班同学都特别崇拜你。”女孩子跑回房，提溜出书包，打开，拿出笔，还有个笔记本， ”桔子阿姨，帮我签名。你知道我同学都怎么说你的？” 本子都拿出来了，就签吧。 桔子给她签名，“怎么说的。” “他们都说，天王天后人前耀眼，你才是背后英雄。”女孩子语气特崇拜。 桔子笑了一下，说：“这我可不敢当。没有老师，我当不了幕后英雄。” “对啊。”女孩子把本子给陆老师，“奶奶，您幕后英雄的老师，帮我签名。” 陆老师乐得合不上嘴。 正聊着，又有人敲门，这回来的，也是给陆老师拜年的。 桔子不认识。 等这波人走了，桔子也和陆老告辞。 临走前，陆老师抓了两把大白兔奶糖，塞铁头兜里。 兜里塞得满满的。 铁头下楼的时候，都不敢走快了，一走快，兜里瓜子和大白兔奶糖就往外掉。 俩手一边捂着一个，说：“妈，下回给我缝俩大点的兜。” 桔子笑了一声，“要不扛个麻袋。” 铁头脑袋一点，“行。” 外头，鞭炮声一阵接一阵。 “爸，咱下一家去哪儿？”铁头嘴里含着糖，往车上爬。 “去你王叔家，给王奶奶拜年。”方勇打开车门，桔子坐进去，方勇弯腰帮她系安全带。 手机响。 方勇拿出手机，打开免提，往驾驶台一扔，接着帮他的小桔子系安全带。 “勇哥。”电话里传出小王的声音，“中午来家吃饭，涮羊肉。对了，带嫂子和铁头，我老婆说，有件事跟嫂子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