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上午丁克去江家找小玉,过来开门的王兰兰告诉他;“小玉今天一大清早就出去了。” “知道她去哪里了?”丁克今天没有再喊她阿姨。 “不知道,她什么话都没有说。” 丁克知道了,小玉这是故意在躲着自己,给她打电话,电话通了她不接。 丁克只好决定下午出去的时候再来一次,万一她还不见也就不再勉强,这事也勉强不得。 丁大昌把江富贵送钱的事告诉丁克,丁克觉得父亲做得对。过去的事就让他永远过去,而不是说现在小玉不是自己的女朋友,就收他江家的钱。 下午丁克去江家还是没有见到小玉,他只好眼含热泪离开了龙海。 李师傅见丁克回家才两天,一双眼睛圈都红了,不知道他是哭红的还是熬红的? 李师傅建议丁克说;“小丁,你要是累了,可以多休息两天,这里的事我会安排人上去给你顶着。” 丁克强打起精神来说;“师父,我没事。” 李师傅把话说得比较严重;“不是你说没事就没事的问题,我看你还是多休息几天,等情绪完全稳定下来再来上班,这几天不算你请假,要不然就做些杂事。” 丁克知道一个厨师,不能把情绪带到工作当中去。 彭新知道丁克回过龙海,只是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回龙海去干什么,便给丁克打电话问他;“丁克,你这个时候回龙海去有什么事?” 丁克见周围没有其他人,面对无话不谈的彭新,觉得没有必要隐瞒他;“我是有事回龙海的。” “什么事,能说说吗?”彭新并不是那种好大听事的人,他不会强人所难。 丁克叹了口气说:“唉,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,我有什么不能说的?是小玉的母亲不同意我们俩在一起,逼小玉嫁给张平平。” “那小玉自己的意思?” “你还不知道小玉,她拗不过她母亲的。” 彭新为丁克打抱不平说;“小玉也是,现在又不是过去,就算是过去也有很多私奔的案例。” 丁克面对彭新并没有说出真相,这种事情能不说尽量不说,一旦口口相传,不知道会把这事传颂成什么样子。 小玉听丁克说,第二天他还会过来,所以小玉第二天一大清早就躲出去了。她首先是去了文化公园,看见那些男女老少的晨练人,已经在公园里开始晨练。 有一个人围着树转圈圈的,也有手舞足蹈练踢腿的,更有躲在偏僻处手拿利剑练太极的,这些人都需要安静不需要音乐伴奏。 需要音乐伴奏的是广场舞,音乐一响聚集在一起的一群男女老少,跟着最前面的一个领舞人,左摇右摆不停地舞动起来。 小玉看看觉得有趣,就跟着他们的各种动作比划起来,这一比划全身还都来劲了,就继续跟着她们一起晨炼。 日出之后,公园晨练的男女越来越少,她就去附近的早餐店吃了碗鸡蛋面,小玉细细品尝,总觉得跟昨天丁克动手做的那碗鸡蛋面相差甚远。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,小玉拿出手机见是丁克来的电话,她马上点了拒接,连续几次都是这样。她知道现在的小玉不是以前的那个小玉,是已经被张平平玷污过的小玉。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罪魁祸首,竟然是生育过自己的亲生母亲,这一点很让她心寒。 小玉吃完了那碗面,百无聊赖地再次回到公园时,这里已经是另一番景象。有溜狗的背单词的,更有三五成群弹奏本地戏曲的休闲老人,和象棋对弈者。 小玉以前从没有来过公园,她是那种能坐就不站着的人。不过以前去哪里都有丁克相伴,现在相伴的两个人只能各奔东西。 公园给市民们提供了这么好的休闲场所。当小玉走到另一处人声鼎沸的地方时,只见许多大龄男女的照片悬挂在树上。就像通缉令那样列举着本人的生辰八字,身高智商,学历工作,就差没有把工资表列出来。 小玉一出现就被好几个大叔大妈给围住了,以为她这个半边人也是来这里寻找自己的另一半。 小玉就像闯进了马蜂窝,她趁围上来的人还不多,迅速叉开众人逃之夭夭离开了婚介自由市场。 形单影只的小玉头一次觉得时间过得特别的慢,她想给余小凤打电话,昨天两个人一起出去过,今天又约觉得太过打扰人家的生活了。 小玉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就是步行出来的,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能走多远就走多远。现在一旦停下来,才感觉到小腿肚子都发胀起来难以举步了。她拿出手机一看时间,中饭时间都快要到了,以前从没有觉得时间过得这样慢的小玉,今天她觉得时间一直在止步不前。 举步维艰的小玉只好扫了部共享单车骑回家。从大清早到现在已经过去五个钟头,本身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小玉,这时候更加精疲力尽。 王兰兰一见小玉回来,忙迎上前去告诉她说;“刚才小丁来家里找过你。” “我知道。”小玉就是为这事才躲出去的。 王兰兰有点小心翼翼问;“你为什么要躲着他?看小丁的意思他还是很喜欢你的。” 小玉本想对母亲吼叫,事已至此就算炸雷都没有用,只听小玉没好气说;“现在的小玉不是以前的小玉了,我哪里还有脸面去面对人家,一会他再来你就说我还没有回来,我不想再跟他见面。” 王兰兰见小玉把话说得如此决绝,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过错造成的,她面对女儿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。 小玉刚要上楼时,王兰兰追上前问;“小玉,你不吃饭了?” 小玉头也不回说;“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。” 王兰兰只能眼巴巴看着小玉的背影,从楼梯口完全消失。 小玉一踏进她的卧室,泪水又涌泉般地奔涌而出,当她软绵绵地瘫倒在床上时,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,二十多年流的泪水,都没有这几天流的泪水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