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会。” 海诺有些无奈的笑了,上前两步走到她身边,用一种湿漉漉的眼神的看着她,像是要哭了一样。 姜姜展开双手,轻轻的转了一个圈,裙摆如月下玫瑰缓缓绽放,美得惊心动魄。 “漂亮吧?” 海诺伸手扶住她,眼中难掩惊艳神色,他愣了片刻,轻声沙哑道:“很漂亮。” 她鲜少这样盛装打扮,比起平日的活泼灵动,这身浓郁的红色给她带来了不一样的感觉,像是月光下肆意热烈生长的玫瑰,充满着蓬勃的生命力。 姜姜伸手轻扶他的肩膀,带着清冷的香气,微微凑近了他,垂落的金发拂过他的脸颊,两人近得连呼吸都交织在了一起,暧昧的气氛让身处屋内的人都觉得有些呼吸困难。 海诺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,事实上,他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,半边身子已经麻了,僵硬得像一座雕像。 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,眼看着两人的唇瓣就要贴在一起,海恩伯爵突然咳嗽起来。 “好了,海诺,你是不是应该去换一身得体的衣服。” 姜姜眨眨眼,松开了手。 海诺如梦初醒,牵着她的手转过身来:“是您把今晚的宴会告诉姜姜的吗?” 海恩伯爵挑挑眉:“你觉得她不能陪你出席吗?” 海诺皱眉:“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?” 海恩伯爵背着手走到沙发前坐下。 “你好好看看她,她完全能够站在你身边,她没有那么柔弱胆怯。” 海诺脸色难看起来:“可这些事情与她无关,为什么要把她扯进来。” 海恩伯爵淡定的点点头:“只要你是你,这些事就是你不可分割的一部分,她既然愿意走到你身边,你这样挡在她跟前,真的有尊重过她吗?。” 海诺眼眶泛着红,他被激怒了,又或者说他像是被逼进了绝路。 姜姜适时伸出手,把他的脸转了过来,让他看着自己。 海诺眼中的怒气像滔天巨浪翻涌着,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,克制又温柔。 姜姜心间酸涩,让她有了落泪的冲动。 “你看,我的腿长在我自己身上,没有人逼迫我,如果我爱你,我自然就会来到你身边,你要允许我爱你,接受我爱你的方式。” 海诺闭上眼睛,片刻以后叹了口气。 姜姜知道他这是接受了的意思,摸了摸他的脸颊。 “好了,你去换衣服吧,我等着你。” 海诺点点头,快步朝楼上去了,管家连忙小跑着跟上。 海恩伯爵揉了揉眉心,有些抱歉的看着姜姜。 “辛苦你了。” “没有。”姜姜笑着摇摇头,“没有会辛苦的地方,其实是他包容我更多。” 海恩伯爵笑着点点头,有些欣慰。 “我提前和莱雅打过招呼,她不敢难为你们的,今晚只是在所有人露个面而已,你就当去玩了。” 海诺下楼时换了一身考究的黑色礼服,为了搭配姜姜红色长裙,他在胸前别了一枚红宝石的胸针。 微卷的棕色头发经过精心的打理,露出了他精致的额头,只是好看的眉心微微蹙着,看着有些扫兴。 海恩伯爵打了个哈欠:“好了好了,时间差不多,诺伯在门口等着了,你们准备出发吧。” 裙摆层层叠叠,非常的华丽,同时也很重,走路时格外的费力。 姜姜扶着海诺的胳膊上了马车,不忘和有些傻眼的诺伯打了个招呼。 诺伯茫然的拉着缰绳,脸色瞬间就白了。 海诺瞅了他一眼:“走啊,你傻站着干什么?” 诺伯有些生气的看着海诺,倔强的站在原地。 “您这样是不对的!姜姜小姐肯定会伤心的,先说好,我可不会替您保密哦。” 海诺气笑了,抬腿给了他一脚:“你倒是挺有原则。” 诺伯鄙夷的看了海诺一眼,嘀嘀咕咕的坐上马车:“那当然了,我可是有思想的人,才不会跟着主人乱来呢。” 海诺很是震惊,显然是没想到诺伯的狗胆有这么肥。 正在马车里整理裙摆的姜姜直接笑出了声。 诺伯狐疑的转过头,感觉里头那位小姐的声音有些眼熟。 海诺翻了个白眼,转身上了马车。 “行,你有思想,要是迟到的话扣你一个月工钱。” 诺伯轻哼一声,对海诺这种用金钱镇压民意的行为更加鄙夷了。 姜姜笑够了,从手袋里拿出一个小镜子检查妆容。 海诺俯下身子,摸了摸她因为戴着红宝石耳环而发红的耳垂,在七天前,她分明是没有耳洞的。 “刚打的?疼吗?” 姜姜可怜巴巴的点点头:“嗯,好像是睫毛掉眼睛里了,你帮我看看。” 海诺举起手想捧起她的脸, 姜姜迅速往后躲,警惕的看着他:“不能用手碰,我打了眼下腮红的。” 海诺顺从的放下手:“那我帮你吹一吹?” 姜姜同意了,努力的睁大眼睛,可爱得像一只大眼小猫。 海诺笑着低下头,短促的吹了两下。 “好了吗?” 姜姜眨了眨眼睛:“好像没有了。” 海诺轻笑,认真的看着她捣鼓自己,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爱意。 “为了今晚才去找黛拉学跳舞的吗?” “一半一半,我挺喜欢接触新鲜事物的。” 姜姜俏皮的眨眨眼睛,又抱着他的胳膊,娇娇的抱怨起来。 “下午的时候阿谢尔先生用驯鹿马车送我回来,风真的好大,差点把我的头发吹乱了。” 海诺心软的一塌糊涂,柔声道:“那也很漂亮呀。” 姜姜叹了口气:“吃完午饭以后我们举行了圣烛节的祈祷仪式,我的蜡烛变成了嫩绿色,烛火是淡粉色,谢丽夫人很开心,她说明年一定是一个美好的春天。” 海诺微笑着,认真的听着她的碎碎念。 七点差一刻,马车停在一座华丽的庄园前,从门口到府邸前,铺着长长的红毯,很是奢侈。 姜姜一改刚才的娇柔可爱,她坐直了身体,脸上的神情冷淡下来。 “一会我的攻击性可能会有一点强。” 一边说着,她从手袋里面拿出一双红色的丝绸手套,慢条斯理的戴上,“这是百年前一位女钢琴家的手套,据我所知,她本人最讨厌虚与委蛇,也许会最大程度的激发我的毒舌属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