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丽夫人叹口气,抬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。 “反正这几天也没办法出去,我来教你怎么调制浴盐好了,还有一些独家的美容配方哦,让你浑身的肌肤都白得发光。” 姜姜笑起来:“好呀!不过我得先练练琴。” 谢丽夫人拍拍手,似乎是想起来什么。 “我们家里好像是有钢琴的,谢尔,你记不记得在哪里来着。” 正在和瑞吉塔下国际象棋的阿谢尔先生闻言抬起头:“不就在柜子后面吗?” 谢丽夫人翻了个白眼:“什么叫做不就,我当然是忘了,不然能问你吗?快点拿出来给姜姜用。” 阿谢尔先生委屈巴巴的站了起来:“知道了,你看你,总是这么大声。” 谢丽夫人转身收拾桌面,懒得搭理他。 阿谢尔先生走到最里面的矮柜前,把旁边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拾到一边,然后举起手在墙顶上摸索了一会,找到一个门把手一样的东西以后使劲往下拉,墙壁旋转了九十度,一个巨大的钢琴就这么出现了。 瑞吉塔惊得目瞪口呆:“我们家还有钢琴呢。” 背对着众人收拾桌面的谢丽夫人咂咂嘴:“我们都不是这个料,小时候一让你学你就哭。” 就这样,姜姜在这座房子里面度过了无比愉快的七天,上午她会坐在窗边练琴,接受大家的赞美,累了就和瑞吉塔、阿谢尔先生出去钓鱼滑冰。 下午回到家,和玛莎学习制作甜点。 晚上则和谢丽夫人尝试许多有趣的美容配方,整个人越发的容光泛发,从身体和心灵都得到滋养,像是一朵种在泥地里的鲜花被移植到了温暖的温室里。 莱雅夫人的生日宴会七点钟开始,下午五点海诺就被安德烈赶回了家,想着能偷懒,他便愉快的接受了。 不过他没啥盛装出席的心情,回到家也不着急准备,待着书房里面拆姜姜准备的圣诞倒数礼盒。 明天是姜姜回来的日子,圣诞礼盒也只剩下最后一个了,在正中间,小小一个,还没有墨水瓶大。 昨天拆到的姜姜小人陶瓷套娃还放在桌上,头上戴着红色的帽子,可爱的冲他眨眼睛。 海诺把陶瓷娃娃摆正,伸手拆开礼盒,没有看见什么东西,他举起来倒了倒,呼吸微微一窒。 在他的手心上面,赫然躺着一枚金色的戒指,上面镶着星星图案的钻石,还有两个人名字的缩写。 姜姜的声音随着回忆响起,海诺茫然又喜悦的僵在座位上,她说,我已经给你答案了哦。 所以说,这是她给他的答案吗? 路灯在漆黑的街道上投下一个圆形的光斑,一个裹着黑色斗篷的人影从灯下穿过,旁人看不清她的脸,但能隐约看见她白皙精巧的下巴,和莹润饱满如玫瑰般的红唇。 “叩叩,叩叩” 管家正准备上楼提醒海诺少爷更衣,女佣们忙着熨烫衣服,车夫在后门修理坏了的车轮子,一时之间只有他听见了动静。 伸手打开门,他看着面前的黑袍人,疑惑道:“请问您是?” 姜姜掀起兜帽,嘴角微微上扬:“是我。” 管家瞪大眼睛,被震撼得有些失语:“天呐,姜姜小姐,您这是,不对,快请进来。” 姜姜朝他道谢,提着裙摆进了屋。 管家有些恍惚的跟在后面,没忘记自己的职责,恭敬的伸出胳膊:“您把斗篷给我吧,我这就去叫海诺少爷下来。” “不急。”姜姜把斗篷递给她,语气柔和:“海恩伯爵在吗?” “在呢,刚去了一趟温室。” 海恩伯爵笑呵呵的走进来,等姜姜转过身以后,他呆住了,又不敢置信的看向一边的管家。 管家耸耸肩,表示我什么也不知道。 姜姜疑惑的歪歪头,金色的卷发垂落在雪一样洁白细腻的锁骨上。 “怎么了,我今天很奇怪吗? 海恩伯爵欣慰的笑起来:“怎么会,实际上,今晚你是实在是太美了,让我想起了盛放的红玫瑰,恐怕海诺那个傻小子要被迷倒了。” 姜姜笑起来,琥珀色眼眸被烛火映照得流光溢彩,仿佛有星光在闪烁。 管家倒吸一口冷气,低下了头,他实在是没有勇气直视姜姜小姐的眼眸,哪怕只是看上一眼都要脸红呐。 海恩伯爵也有些恍惚,他颇为感慨的叹了口气,开口吩咐管家。 “去把那个混小子叫下来,他还想等着人请呢。” 管家低声应是,匆忙向楼上跑去,按耐住兴奋的心情,使劲敲了敲书房的门。 “少爷,伯爵喊您下去。” 还捧着戒指发呆的海诺回过神来,把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,哑着嗓子应了声。 “我换件衣服就下去。” “伯爵让您现在就下去。” 管家努力压制着情绪,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,可惜沉浸在情绪中的海诺并没有发现。 他有些疑惑,索性也懒得换衣服,便干脆的打开门,跟在管家身后往楼下走。 “马上就要出门了,怎么喊我接待客人。” 管家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:“您看见客人就知道了。” 客厅里面站着一道美丽的身影,她穿着一袭玫瑰色的长裙,海藻般的金色长卷发垂落在盈盈一握的腰间,雪白细腻的肌肤被明亮的灯光映照得如同凝脂,泛着柔和的粉光。 海诺顿住了,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这道无比熟悉的身影。 满室都是清冷的月光花香气,可明明,她此刻应该离这里有大半天的距离才对。 没等他说话,面前的人影转过了身,海诺直直的撞进了一双明亮的琥珀色眼眸中,被她这样静静的看着,就像被星光簇拥着一样。 阳光般灿烂的眼睛,红玫瑰的唇,除了姜姜还有谁。 姜姜弯了弯眼睛,莹白的脸颊上泛着动人的红晕,如同花瓣上的一滴露珠。 “怎么,海诺少爷不愿意接待我这位客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