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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思桓道伸出三个手指,可怜兮兮地说道:“老祖宗,我就三两。”沈思妤说道:“你一人月例三两银子,我和姐姐都是二两银子,可你每月还要盘剥我们的,老祖宗也别惯着他了,身边银子多了不过也是惹是生非。莫说打架斗殴之事,说不定哪天狂窑子不是不可能!”
沈母自然责备一番,罢命丫鬟春霞从房里拿出一个盒子来,拿出二两散碎银子给沈思桓要他省着点用。沈思桓拿了银子高兴不已,放下碗筷,用手巾擦拭这嘴巴,倒在沈母怀里。
龙氏进来说按往年也该准备东西去京都打点打点,舅舅升职外放山东,一并多备些东西,跟往年压运去工部的琉璃瓦一并启程,沈母表示同意,命多带几个人手,怕路途遥远有什么闪失,安排来升一同随往。
说了一会儿沈母也乏了,命人收拾一间房子让宋湉住下,钱夫人道:“后院有有一间耳房,桌椅板凳样样齐全。”
沈母道:“只怕打扫起来要费时间,且那房子久无人住,有蛇虫出没,吓着孩子也不是耍的。今晚就暂住在丫头思妤夏天住的那间厢房,思妤丫头就跟我住在暖阁里面。”
宋湉听到这里心理也是欢喜的。只觉得想着小丫头片子年少了点,不过再想想自己也不大啊。抬头见沈思妤微笑着用手指着脸蛋,大意是睡在女孩子的床上羞也不羞。宋湉也回复他对她摆摆手,告诉她你这小丫头片子才脱掉尿布,知道个啥?这一幕却被眼尖的沈思姌发现了,问道:“你们两吃了哑汤了吧,打什么哑谜呢?”
沈思妤笑道:“我是说姐姐房子里面暖和,要不今晚就睡姐姐房里得了!免得在我房里受冻。”
沈思姌骂道:“你这小蹄子,我撕烂你的嘴。说话没有一句正形!”
“你在我娘肚里面的时候就许配给宋湉哥哥了,迟早要住在一起的,迟睡不如早睡,有什么区别?”
沈思姌听了气得脸色发烫,跑过来抓住沈思妤腰身就掐了一把,叉腰指着妹妹,道:“我不比你哥哥怕你,你这小蹄子拿我开涮,我可不依。”
沈思妤躲进沈母背后,笑道:“奶奶,姐姐要打我!”
他们说笑一会子后,沈母命王嬷嬷去将厢房打扫一下,又命沈思桓拿些书来,读书人喜欢看书,招待也是尽心。
这房子虽然不是很大却很别致,门上垂直珠帘,窗户帘子是红绸软丝帘,窗楞子都是雕花的古木,桌椅上摆着一面镜子。还有一个砚台。沈思桓送来的是一本《中庸》,他正好没事儿的时候翻阅一下,沈母又命老妈子送来茶水。宋湉因此可以就着灯下喝茶读书。
《中庸》是一定要学好的,里面的内容就是时必考的,因此不能马虎。读了一会儿便有听见敲门声,一个丫鬟装束进来笑道:“小姐说着房子窗外有树木,只怕夜里有蚊虫叮咬,特来给公子送香来,这是小姐自用的檀香。”
宋湉将书本放下,接过檀香闻了闻,果然香气宜人,纳闷沈思姌会这么有心?他想应该是沈思妤,虽如此他还是问道:“你家哪位小姐?”
小丫头微微一笑道:“刚才陪你吃饭的三小姐啊!”
宋湉点点头道:“替我感谢你家小姐了!”袖中摸了摸,也没有一个留着纪念的东西可送,想着一直要给他做个纸飞机,却总是忘记了,这么晚了去找纸做个纸飞机又有些唐突,只得作罢。因担心明日老师抽背课文,读书至深夜方睡!
沈思桓一早便起来练习棍棒,然后又打了一路拳脚,方回家净面洗手吃饭。沈思妤因跟沈母睡觉,沈母早上早起,因此跟着起来得早,丫头春香给她梳头,脸上又涂抹了一层薄薄的粉底,选用上等青黛画眉,丫鬟笑道:“这下可漂亮了,公子哥们看了肯定喜欢。”
沈思妤抿了抿嘴唇使红唇均匀,对着镜子对春香道:“你这小蹄子就喜欢咬嘴嚼舌,对了,昨晚宋公子说那香好闻吗?”
春香并不回答她也学着端起粉盒,闻了闻,一个喷嚏打得满脸飞粉,变成一个掉进面粉桶里面爬出来的人,沈思妤抚掌大笑:“宋公子只怕也是这个模样,一定也是满脸香粉!”说罢找了一块手巾给春香擦掉香粉。
又让她洗了一把脸,眼角边还残留着白白的粉灰,那毛巾沾一点水清洗片刻才好。众人才搀着早已净面好在一旁歇息的沈母去厨房用餐,早餐期间居然没看见宋湉。沈母派王嬷嬷去看,沈思妤笑道:“我去看看吧,看看宋公子把我房子糟蹋什么样子!”
沈思姌打趣道:“不是看房子啥样子,是看你的二哥哥的,一早起来就是‘爱哥哥’叫个不歇。到底是‘二哥哥’还是爱哥哥呢?”
龙姨把沈母最爱的八珍粥摆了一小碗放在沈母桌上,笑道:“姌丫头平时不爱说,一说话就不得了!”
沈母笑道:“妤丫头喜欢操心,什么事儿都想的周全些,在我身边倒也为我省心,你们就别笑她了,你们仨一块儿长大,小时候宋公子倒是陪你玩的多,给你做泥马车,弄得一身泥水。还给你画画,按理说你要多担待他些,对宋公子要好些才是。”
沈思姌听了,又是“哼”地一声脸上露出不屑的形态。
龙姨娘笑道:“我看那小子八成热脸贴上你的冷屁股了,我们家二小姐只怕看不上呢。依我说我们家二小姐对潘公子倒是热心,老太太不记得了,前些日子潘文良来我们家跟老爷商量田猎之事,思姌可热心了。”
沈思姌听了端了一碗莲子羹做在桌上吃早餐去了。
沈思妤人小胆大,她才不管你冷嘲热讽呢,她对她姐姐睥睨一笑道:“多说过门为客,待客自然有个待客的样子吧!潘公子来是客人,宋公来了也是客人,不可厚此薄彼。”说罢一溜烟跑到厢房那里,敲了半天门,宋湉才打着哈欠开了门。他昨晚读书至深夜,一早起不来。
“公子,该上学啦,太阳晒屁股了还没起来!”
小丫头居要然进房看个究竟,宋湉拦住道:“等等,思妤小姐,稍等片刻啊!我收拾一下!”说罢忙着去整理被褥。
沈思妤倒是不管那么多,早就闪进来了,“收拾个啥啊,迟到了你怕不怕先生的戒尺?这房间就让我家丫头收拾收拾,嗯,昨天没有焚香呢?”
宋湉这才想起那盒香来,立马从妆台上拿出那盒香来,笑道:“这檀香味道不错啊,我拿着晚上闻了又闻,所以昨晚睡得很沉很香…”宋湉这时候感到鼻子很痒,使劲忍住结果没有忍住,一个超级大喷嚏,把鼻涕眼泪都打出来了,香灰喷了一地,沈思妤丢给他一块蚕丝手绢笑道:“被子就别收拾了,赶快洗涮带点早餐上学去。”
宋湉慌不择路跑下楼去。洗漱间在楼下里间,跟浴室在一起,古代女子净身洗澡有专门的浴室,宋湉在浴室跟洗漱间犹豫了,因为两间房子外装修简极没啥区别,宋湉往浴室房里瞧了瞧,只见一个巨大的木质浴盆摆在中央,旁边还有一口大水缸。门后面挂着有毛巾。丫头春香正跟在身后掩嘴而笑呢。宋湉只得退身而出,进了另外一间房子,墙壁挂着几根柳条,还有崭新的毛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