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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满头白发神采奕奕的老妇人,住着一根乌黑色拐杖,拐杖上端有个弧形半圆,被触摸得光滑发亮,胞浆丰满。老妇人脸上虽说有许多皱纹,脸蛋面容还是非常饱满。老妇人左右两侧都各有一个女子搀扶,两个女子一高一矮,右侧这个体态丰润,左侧这个胸部微凸,身材长挑,俊眼修眉,顾盼神飞。她下穿长裙罩着一双露出小红绒球的布鞋,清丽脱俗弱柳扶风。老人身后还有两个丫鬟模样的女子,也是衣着绚丽,仪态不俗。
宋湉在电视里面也见过古典美女,今日亲眼目睹果然就有种想将她娶回家的冲动。宋湉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贾家的荣国府。这家虽说无论在规模还是在人气方面比不上贾府,可眼下又很多可以跟家父比拟的的。
眼前这个老太婆与贾母就有得一比,她慈眉善目,雍容富贵。她身边的女子倒也有几分像‘元、迎、探、惜’中几个丫头。当然宋湉觉得那个小一点的沈思妤有些像林妹妹,无论是身材还是表现出来的气质。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就是贾宝玉了,摸摸袖中可惜没有佩戴宝玉,不然取下来给她们瞧瞧。
老夫人对张谦笑道:“张郎中也来了,真是稀客啊!”
张谦赶紧行礼道:“老夫人越发有精神了!”
老夫人笑道:“我今日能走动还是你张郎中之功啊!年初腿脚不利索,吃了你开的汤剂,倒也可以走动了!”
张谦笑道:“都是老你们沈家祖上的荫庇,加之老夫人乐观豁达,乐善好施感动了仙家地神,神仙也会来助你一臂之力的。”
老夫人听了自然高兴得合不拢嘴。她那略带皱纹的手指着宋湉道:“这是谁家的公子呀?”
宋湉两眼发呆,还在梦游呢,哪里听到老夫人的问话?张谦赶紧圆场道:“便是宋家二公子,宋翔升之子宋湉,这位是宋翔英。”
老夫人听了有些惊讶,叹道:“翔升家的孩子?”
“正是!”
老夫人听了叹息摇摇头道:“翔升一家可惜了,我记得翔升被害前一年,他的长子听说泠儿就坏了,后来翔升被害,夫人秀娟也跟着去了,没到一年湉儿又被拐。如今回来了就好,有了这么一个英俊的儿子,翔升夫妇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。”说到这里老夫人伸手去袖中拿手帕,一旁的瘦小的一个女子早已掏出手绢给她奶奶擦拭眼泪。
老夫人又问道:“这孩子被拐后是官府寻回来的吗?”
宋翔英:“回禀老夫人,我家湉儿是自己找回来的!”
说罢宋翔英将身边发呆的宋湉拉着往沈母面前一站道:“湉儿,你还不拜见老夫人?”
那位小一点女孩见这么一个呆子嗤地掩嘴一笑。而高一点的女子面色微红,略带怒容。
“在下见过老夫人!”宋湉拱拱手道。
宋翔英对宋湉道:“见了老夫人要行跪拜之礼。读书人还不懂礼节?”
沈母朗然一笑:“无妨,无妨!多乖巧的一个孩子,”
沈母说罢拉着宋湉的手细细打量一番,问他这些年在哪里,又怎么找回来了,宋湉只得编了一个故事,说自己当年被拐卖道很远的一个地方,那地方这些年闹饥荒,他的养父母膝下又添了儿女,都出去乞讨去了,自己也出来乞讨,一路就讨回来了。沈母听了连连说不容易啊,又招手将两个孙女叫过来道:“来,两个丫头过来见过这个哥哥,当年宋沈两家是世交。你们也要像兄妹一般!”
大一点的还嘟起嘴,颇有点不高兴,但碍着沈母的面子,略略弯了一下腰算是行礼,然后在一旁坐下。
沈母笑道:“姌姌你长大了越发没有个规矩。我没记错的话湉儿大你一个月,他是七月十七生,你是八月十六,刚好中秋过了你妈妈肚子疼了,生在辰时,你要叫他一声哥才好。”
宋湉听了沈母知道高个子就是沈思姌了。只见沈思姌再次在宋湉面前弯腰行礼,蚊子嗡嗡地叫了一声哥哥。
再就是那位面带笑容的小一点的女子大大方方走过来,向宋湉鞠躬行礼道:“妹妹思妤拜见哥哥。”宋湉立即回礼并扶她起来。
行礼已毕。转头见桌上摆了茶果,其时已过重阳,水果有秋季的柑橘、红枣、鸭梨,干果有核桃、蚕豆等。
沈母一边喝着茶一边与宋翔英拉着家常。沈家福的正妻、妾都一一露面,正妻姓钱也是大家闺秀出来的。妾姓龙,人称小龙女。贾母问钱夫人道:“丫鬟小子的月前放过了不曾?”钱夫人道:“已经发放了!”
沈母道:“宋家小子也怪可怜的,如今父母都不在了,也没有一个好去处,不妨就在后院找个房子打扫干净让他去歇息,陪着桓儿读书也好。再给他做两身衣服。”
龙夫人道:“做衣房布料库房里也缺货了,前些日子想给您老做一间秋天披风,在库房找了半日也没有找到,后来还是你赏给春香丫头的一件绸缎拿出来裁剪一半。”
“男式的布料没有也罢,赶明日让人去布行拿一匹青布,一匹绸缎给湉儿一样做一件。另外赶早再做一件棉袄,这天气越发冷了起来,年轻人虽说血气旺,倒也别冻着他了。”
龙夫人笑道:“果然是老太太想得周全。只怕你疼爱他比你孙儿还上心了呢。”
沈母笑道:“你这个丫头就爱拈风吃醋的,他一个没有父母爱的孩子,在外流浪了那些日子,怪可怜的。不过是周济一点,也花不了二两银子。”
她们说笑一会就让丫鬟小子撤掉茶果,摆上菜肴准备午饭。
龙夫人道:“老夫人既然这么疼痛宋家小子,不妨将身边的丫头放一个给他?”
老夫人笑道:“放一个倒也不错,好男儿志在四方。男人首先要立志,然后才立家。当年你公公三十多岁在考取功名,那个时候我嫁过去才十八岁。家里虽一穷二白,我还不是勤俭持家过来的。”
张谦眼见时机成熟了,于是朗声道:“听闻当年翔升兄弟与家福老爷有异性兄弟之称,更有指腹为婚之誓,不知此事是真是假?”
沈母惊讶地瞪大眼睛问他儿子道:“家福,有这等事情?为何我都不知道呢?这要是当真也是好事一桩呀。”
沈思姌见宋湉衣着老土,整个人不伦不类心里就不高兴,又听了指腹为婚之事,越发不高兴,对宋湉阴沉着脸,又拉着老夫人袖子道:“奶奶,我才不喜欢他呢?”
沈家福道:“不过是年轻无知一时间的玩笑话而已,也做不了数的。再说了老母亲不是说好男孩志在四方,先成业再成家嘛,湉儿还小,也要历练历练一下,等到高中举人进士,再提婚姻之事,也不迟呀?”
宋翔英也知道沈家福不过推脱而已,中举人进士简极就是痴人说梦,侄儿刚从外地回来,大字不识一箩筐,何年中举?于是不好意思的讪笑道:“老夫人,家福所言极是,湉儿还年幼,我们家现如今也是平民人家,自然不敢高攀。不敢有误二小姐终身大事,那些玩笑的话也算不了一回事。”
尽管张谦在一旁瞪着眼睛,宋翔英还是把压在心里到底话说了出来,虽然带了一些怨气,终究如释重负一样轻松,这门婚事对他来说就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起来,如今知道对这门婚事无望倒也释然,按照他的意思侄子宋湉长得不赖取个乡下女子不是难事。
沈母倒是没显示什么难堪,淡定自若,毕竟见过大场面的人。她说道:“我们家几个丫头将来择婿我们这些老东西说话还不作数,还得要入她们自己的法眼,你看看这些人中与没有愿意的,有愿意的今日我在这里就给你们做主,不过话说回来,丫头们年幼还不懂这些,也摸不清公子性情。来日方长,婚姻大事为时尚早。过三年五载都不迟。”
沈思姌低着头默不作声,沈思妤年纪太少,虽然笑嘻嘻的,也不能说她就对宋湉有意思。话里话外的意思大伙都明白,张谦这个月下老人的红线还不能将两人系在一起,因此在一边默默无语。
宋翔英听了连连点头,笑道:“老夫人所言极是!他们都还小,婚姻大事往后再说吧。”
他们大人正说着话,沈思妤却站在宋湉身边问长问短,她对宋湉被拐卖那段经历兴趣盎然,问他那家子对他好不好,被家暴过没有。宋湉叹道:“哪有不被家暴的呢?你想想看我又不是他们亲生的,天天压着我干活,没完成任务就得挨板子。”沈思妤听了又叹息一回说道:“如今湉儿哥哥回来了就没有人敢打你了!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,我来帮你出气。”
宋湉看她认真的样子于是答应道:“嗯,要是有人欺负我,我一定告诉你的!”沈思妤往花厅门口走去,走了两步向宋湉招手道:“湉儿哥哥,你过来!”
宋湉跟了过去,她们进入一间房子,房子里面有一张床,一个柜子和一张桌子,沈思妤从柜子里翻出几个粘土做的玩具一个个摆在桌子上,说道:“这些泥玩具是湉儿哥哥送的,你还记得么?”
宋湉拿起来细细看了一下,有泥菩萨、泥车、泥凳子。虽然是小孩子做的,做工也不赖。他没想到原来的宋湉竟然还会这些。宋湉点点头道:“是的!都是我做的!”
沈思妤拉着宋湉的手道:“湉儿哥哥,赶明日你给再做一个,好吗?”
宋湉点点头道:“明日我给你做个比这个更好玩的玩具。”沈思妤听了笑得可开心了。沈思妤又翻出一些糖果和糕点递给宋湉一个酥饼,说道:“吃这个,这个你以前最爱吃的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