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历9181年春末,西域,月牙湾。 丙走出房门,朝着月牙湾最大的集市赶去,这段时间他一直躲在房间里修炼,趁着空闲出来走走,顺便看看是否有合适的物品。 他没有佩戴面具,因为现在的自己属于散仙盟,并非凌霄殿,所以没必要掩人耳目,当然,面貌自是与马彧不同。 集市离客栈不远,人山人海,非常热闹,吃喝玩乐,一应俱全。 丙甚至有种回到故乡小吃街的错觉,不由地出了神。 “碰!” 忽然,一人撞在了发愣的丙的身侧,丙回神道歉:“抱歉,多有冒犯,还请原谅!” 对面也是立马低声回道:“都怪我没有行色匆匆,没看清楚,冲撞了道友。” 声音甜美,近在咫尺的丙甚至能够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芳香,是位女修! 丙猛然抬头,朝她望去,丙作出此举并非并因为他是个好色之人,而是因为她的声音让丙感到有些熟悉。 待定睛一看,来者还真是熟人,正是花剑阁的张丽。 此时的她没有穿花剑阁的宗服,而是披着一身宽大的黑袍,不过黑袍依旧难掩她靓丽的姿容。 只是不知道她不在花剑阁待着,跑西域来干嘛? 一个女子虽然有修为在身,但是在鱼龙混杂的西域还是得多加小心,人口失踪之事可是时有发生。 丙自然没有恶意,不过他略显夸张的动作看在张丽的眼里就显得有些莫名其妙。 尤其是他的表情,仿佛偶遇故人一般,但是自己从来没见过他,何来故人一说? “这位道友,还请担待,告辞!”张丽立马抱拳一礼,闪身跃过丙,一边走,一边四处张望,面色焦急,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。 丙注意到了她逐渐失落的表情,感到有些愧疚,自己好像耽搁了她的事。 于是,丙快走上前,出声说道:“在下单名一个冰字,刚才耽误了姑娘的事,冰某深感羞愧,愿为姑娘排忧解惑,以宽己心。” 张丽又瞟了四周几眼,确定无人后才将视线落在了丙的身上,难免有些不悦:“在下...黄丽,不怪冰道友,是张...黄某自己的过错,就不劳烦道友了。” 张丽拒绝了丙的帮助,丙听到她自称黄丽感到哭笑不得,不知该说辜负了他的坦诚相待,还是说身处西域保持警惕乃是常事。 张丽说完,转身欲走。 她下山前听师父说过,西域之人良莠不齐,必须特别小心,切记不可轻信他人。 谁知,背后丙的声音响起,让她止住了脚步,忍不住回头。 “黄姑娘可是在寻一位身穿褐色衣袍的中年男子?” 丙看到张丽停下了下来,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。 “冰道友,你如何得知?莫非?你跟踪我!”张丽瞪得大眼,不可思议地问道,后半句语气充斥着不满,任谁被跟踪也不会高兴的。 “非也,非也,冰某只是随口猜的。”冰连连摆手,跟踪狂的帽子他可戴不起。 张丽依旧盯着丙,没有说话,显然不信丙的说辞。 “黄姑娘,刚才冰某注意到了那位修者行色匆匆,与周围漫步闲逛的人截然不同,冰某自然留心,再结合姑娘左顾右盼之态,不难推断姑娘的意图。”丙解释道。 这番解释让张丽的表情缓和了不少,看得出来她已经有些相信丙的解释了。 但是,防人之心不可无,不排除跟踪狂的嫌疑。 行吧,好事做到底,送佛送到西。 丙只好再次出声:“那这样,黄姑娘,冰某帮你找到那位修者来自证清白,如何?” 张丽意识到目标已经跟丢后,只好点了点头,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。 “黄姑娘,请随我来!”丙朝张丽挥手,转身朝一个街角走去。 需要找寻的那位修者只有五阶修为,目前仍然处在丙的感知范围之中。 张丽望着丙的背影,咬牙跟了上去。 她还藏有师父给她的一块玉石,必要时捏碎,可斩七阶以下的修者,这就是是她最大的底气。 当然,这也是散修梦寐以求的东西,来自同属势力长辈的提携与帮助。 二人的身形在小巷里穿梭,兜兜转转。 丙顿感无语,这的地儿怎么跟老鼠洞一般,四通八达,弯弯绕绕的一大堆。 张丽则是开始暗中警惕起来,此人要么是路痴,要么就是在拖延,等待机会。 最终,丙带着张丽进入了一个狭长的小胡同里,胡同尽头是一堵高墙,俨然一处杀人越货的好地方。 丙转过身来,望着张丽,嘴角上扬,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。 张丽大骇,此人果然不怀好意,猛地转身,朝胡同外跑去。 丙岂能让她如愿,一个闪身上前。 张丽感受到了背后袭来的劲风,调动体内灵气,爆发一阵气浪。 然而,丙似乎没有受到影响,速度不减地朝张丽奔来。 张丽见状,知晓了敌我双方差距太大,张嘴欲喊,想要引来胡同外修者的注意,同时手势不停,取出她师父给的玉石,用力一握。 结果,劲风袭来,张丽的脖颈处被点了一指,浑身灵气瞬间一滞。 随后,她的手腕被一把掐住,玉石还未捏碎便掉落在地,嘴巴也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捂住,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。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。 身为五阶巅峰的张丽怎么也没有想到,自己竟然被一招秒杀,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。 然而对方刚刚几乎没怎么动用灵气,差距实在是悬殊,万事休矣! 此刻,丙站在张丽的身后,左手捂着她的嘴巴,手肘顶住她的手臂,右手抓着她白皙的手腕,二人贴在一起,姿势颇为暧昧。 芳香直往丙的鼻孔里钻,让丙有些心神荡漾,毕竟还是个纯情小男生,哪见过这种场面。 张丽则是心如死灰,现在体内灵气受阻,连自爆灵气都做不到。 本以为大仇得报,结果变成了别人的手下败将,只能任人摆布。 想到这里,张丽的大眼流下了屈辱的泪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