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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你，要合照吗？魔法少…男…？”
闻言，林扉有些意外。
并不是自卖自夸，而是客观事实，多亏了这一身不大的骨架，以及娃娃脸，少年的魔法少女装束挺协调的。
在旁人看来，这顶多是一个相貌平平、身材平平的普通女生cos魔法少女，很难一眼看穿自己是男的。
庄旭、高杰和钟怀勋，主要是认识的人，所以才第一时间分辨出来。
没想到人偶姬第一眼也看出来了。
感受到少年的诧异，人偶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，捂嘴轻笑，掩饰尴尬。
林扉没有拒绝合照，与对方套近乎，这是收集情报的一个重要环节，只是一起比心，以及说一些中二台词，他就免了。
拍完照后，钟怀勋想要留下一个联系方式，不出意料，被拒绝了。
“人偶姬，可以加个微信吗？”
人偶姬以一种温柔的口吻，拒绝道：“不了，关注我的平台账号就可以了。”
“理解。”钟怀勋没有强求。
正常COSER都不会添加初次见面的人的微信，更别说自己是全平台超过200万粉丝的公众人物。
愿意免费跟你拍照，已经很礼貌了。
而这时。
本来还是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人偶姬，似乎感知到什么，脸色微变，慌忙中又故作镇静，道：“抱歉，我临时想起还有别的事情，需要离开了。”
撂下这一句话后，人偶姬匆忙离去。
望着人偶姬的背影，林扉手上的系统雷达又一次响起了，本以为是人偶姬，低头一看，傻眼了，竟然是别的系统持有者。
又来一个！？
一旁的童薇光点点头，道：“嗯，看来是视频中的另一个魔法少女来了。”
“额…”
听到这里，林扉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肌肉男，毛骨悚然。
这么看来，两人不是一伙儿，大抵是敌对关系。
人偶姬是被狩猎的一方，肌肉男是进攻的一方。
“接下来要怎么办？”林扉问道。
童薇光当机立断，道：“兵分两路，你去追踪人偶姬，我去追踪肌肉男。”
“要不要交换目标？”
别误会了。
这可不是林扉自私，他是觉得肌肉男更加危险，而人偶姬没那么危险，自己好歹是男性，还是希望不要让童薇光身陷险境。
却不料。
童薇光扬起嘴角，道：“林扉，别得意忘形了，我可比你厉害多了。”
“行叭。”
就这么。
两人先后找了个借口，与钟怀勋等三人分别了。
……
林扉顾不上换衣服，就这么一身魔法少女装束，跟着人偶姬出去了。
后者是经验丰富的COSER，拖着一个小型的行李箱，里面都是更换的衣物，以及化妆品，径直离开会场，上了一辆网约车。
少年连忙上了一辆就近的出租车。
这年头…各大平台为了抢占市场，加上出租车的服务态度很差，越来越少人选择出租车，要不是时间紧迫，他才不要选择出租车。
等回去了，一定要找谭姐姐报销。
一上车，林扉对着师傅催促道：“跟着前面的车子。”
“好咧！”
大约过了半小时，车子停在西城区的商业中心。棉城分为东西城区，这里已经离家挺远的了。
正值周六下午五点，人流量很大，少年第一时间付了款，下了车，却还是跟丢了。
“怎么回事？雷达信号一下子就不见了。”
是的。
信号凭空消失了。
谨慎起见，林扉还在附近逛了几圈，依旧没有捕捉到对方的身影。
反而是在金拱门的门口，撞见一个有些眼熟的人，就是在漫展厕所门口撞见过的阴沉男。
好巧，没想到才过了几个小时，又在十几公里之外撞见了。
两人相视一眼，纷纷有些愕然，却还是就此别过。
两面之缘而已，没有打招呼的必要。
等到那个阴沉男离开后，林扉懒得走了，人都来到金拱门，索性坐下，吃个晚餐再走，没有忘了童薇光，给她打了个电话。
大约半个小时后，童薇光来了。
看上去没有遇上危险。
在她进门的一瞬间，吸引不少目光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，这家伙就是完美的魔法少女。
两人没有坐在室内，而是选择坐在室外，黄昏的光景比想象中还要唯美，风儿也多了起来，夏末的余威渐渐消散。
“怎么样了？”童薇光问道。
林扉摇摇头，回答道：“跟丢了，很奇怪，我明明盯着雷达，就在范围之内一下子消失不见了。”
“恐怕是特殊能力的一种。”童薇光回答道。
“我想也是…”
言语间，林扉将汉堡包里面的蔬菜抽出来，他不爱吃蔬菜。
童薇光抓住少年的手，道：“不许挑食。”
林扉无奈道：“啰嗦…”
他还是依了少女的意思，一共两瓣菜叶，丢了一块，将另一块放回汉堡中间，吃了下去，一边咀嚼，一边问道：“你那边呢？”
童薇光也咬了一口汉堡，回答道：“我有收获，那个肌肉男来自一个健身俱乐部，距离这里不算很远。”
“难怪你这么快过来…接下来要怎么办？”
童薇光一边吃一边说：“今晚回去跟谭姐姐商量一下。”
“嗯。”
就在这时。
几个高中生模样的人注意到童薇光，起了搭讪之心，要求合照。
本以为这个女生会拒绝，没想到爽快答应了，当然仅限拍照，面无表情的合照，留联系方式什么的，没有答应。
几个高中生都是识趣之人，就这么心满意足离开。
林扉意外道：“没想到你会答应陌生人。”
傍晚六点。
昼夜交替之际，深蓝色的天空，早月像是一枚淡淡的吻痕，灰白发少女的眼眸深邃而无情，如同一潭死水，亦如深沉的大海。
“有时候，我不禁在想——在执念之余，是不是可以寻求一丝改变，例如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更多存在过的痕迹。上一次拍照是几年前…”
12岁离家，15岁遇上林扉。
其中三年，一张照片都没有。
从一米六长到一米七，这个过程什么都没有记录下来。
她的想法并不复杂，只是想在狩猎系统持有者之余，重拾自我，即便只有一丝自我。
闻言，少年陷入短暂的沉默，静静凝视灰白发少女的眸子——有时候，我很想在那一汪死水中掀起一番波澜，哪怕没有任何意义。
“走吧，请你吃圆筒。”林扉什么心里话都说不出来，只能请吃圆筒，第二个半价的圆筒。
“噢。”
这丫头只有在吃东西的时候才会有较为明显的表情变化，“我吃原价，你吃半价。”
“是是是，真不知道纠结这个有什么意义。”
少年的语气，听起来很不耐烦，实则暗藏淡淡的宠溺。
随着太阳的彻底落下，两人手持一个圆筒，迈步在人潮中，走向最近的公交车站。
走到一半，林扉觉得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太沉，想要摘下，忽而停下动作，眸子转动，偏过脸，道：“我们好像没有合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