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就到了除夕前一夜。 方念感染了风寒,王府年节送礼收礼的事便交给了明月。 往王府送礼的人极多,明月从白天忙到黑夜,竟比谢宴还要忙。 谢宴自然而然也就受到了冷落。 他从背后揽住明月,不满道:“你都不要夫君了?” 明月气得打了他一下,“这些麻烦事情不也是你给我的?谁知道往王府送礼的人这么多!” 谢宴亲了明月一口,“我帮你。” “你要是帮了,恐怕会越碰越忙。”明月推开他道。 王府送礼很考究,送轻了别人可能会计较;送贵了,人家会以为王府看重他,又会巴巴来讨好,反而增添麻烦。 谢宴不理会宅子中的事,怎么可能知道这些门道。 谢宴无奈,只能拿了一本书坐在床上静静等着明月。 明月处理完这些事情后,已经是子时。 早上就是除夕,还要早起。 “辛苦你了。”谢宴搂着明月入睡前说道。 第二日一早,整个京城都在鞭炮声中早早醒了过来。 除此之外,更有一件大喜事值得京都的人津津乐道——徐青青今日出嫁。 从徐府到京都城门口铺上了红地毯,送亲的队伍甚是壮观。 明帝和叶贵妃在皇宫接见使臣后,再由谢宴护送至城门口。 街道挤满了围观的百姓。 徐青青看着如此盛大的场景,一时间悲喜交加。 她想到在送亲时,处在最末尾抬不起头的古溪棠。 还好她没嫁给齐玉,否则哪里有如今的排场。 如今大渝与大夏有意交好,只要谢宴不倒,她的富贵就不减。 这样一想,她不禁抬头看向了城楼上那道挺拔的身影。 面前的恨意也渐渐稀释掉。 权力这个东西一旦感受到,倒真难以让人放手。 谢宴站在城楼上,目送着那一抹喜庆的红消失后,才缓缓走下城楼。 “这次和亲后,大夏不会明面上再对我们如何了。”月魄说道。 谢宴:“派人护着送亲队伍,让他们安全出大渝。” 这是和亲完之后,大渝内部的矛盾就能着手解决了。 他和晋王这笔账从现在开始要真正的清算了。 “洪统今日在文昌阁值守吗?”谢宴问。 “已经换班了。”既白道。 谢宴嗯了声,“到点你就开始放火。” 下午,谢家人一起进宫。 除了谢老太太和二夫人称病不愿意过去外,其余人都过去了。 明月还是第一次进宫,心中有些小小的期待。 红墙黄瓦颇为气势辉煌,却也有看不尽的宫墙。 谢家人一走进去,所有人都向他们见礼。 古溪棠见到明月众星捧月般地受人捧着,气度和容貌完全不是她可比的,心中妒火中烧。 原本受万众瞩目的那个人应该是她,她是状元郎之妻,而不应该是一个九品芝麻小官的未婚妻。 身边世家小姐嘲讽她,古溪棠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。 她咬牙切齿,余光突然瞥到了在另一旁受众星捧月的晋王。 虽然他的风光不比谢宴,但也是耀眼般的存在。 从前古言心写给晋王的诗都是她代笔的,若晋王知道是她写的,说不定她就不用嫁给苏予安当九品芝麻官夫人了。 或许她的荣华富贵并不比古明月少。 这么想着,她对丫鬟轻声吩咐了几句。 不多久,叶竹心随明帝一起进了大殿。 众人行礼之际,叶竹心目光很快就锁定在了明月身上。 她身上的礼服,是她的绣娘绣的。 但如今那绣娘,已经独属于明月了。 况且她腰上的鸳鸯玉佩与谢宴是一对,是她一直想求的一对。 明帝顺着叶竹心的视线见到了明月。 见惯美人的他难得失态了。 比起叶竹心的柔情似水,明月更明艳娇媚,风情亦更盛。 谢宴冷着脸挡住了明帝投向明月的眼神,明帝的眼神这才稍微收敛了一些。 酒过三巡之后,舞龙喷火等表演陆续上场,氛围渐渐热络起来。 期间陆续有人出去透气。 既白靠近谢宴,“古溪棠不知为何去找晋王了。” 谢宴无甚表情,眼神示意既白:“杀了!” 原本计划是晋王对小宫女起了心思,却失手杀了小宫女。 突然冒出来一个古溪棠,那就只能送她去死了。 明月有些担忧地看向谢宴,谢宴宽大衣摆下面的手握住明月的手,轻捏她示意她安心。 不多久,有个宫女示意明月出去。 明月看向谢宴:“妾身出去方便一下。” 谢宴眼神示意明月放心。 明月朝文昌阁而去。 忽然听到里面的动静,她推开门一看,只见古溪棠倒在血泊中,而晋王衣衫凌乱跌坐在地上。 明月惊恐地喊道:“死人了,死人了,快来人!” 不多久明帝等人赶来,晋王立马跪在地上向他求饶。 “父皇饶命,儿臣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,有人要陷害儿臣。 梁王妃来得凑巧,说不定就是她和梁王设计陷害儿臣。” 明月闻言,跪地道:“臣妇过去的时候就见到了倒在地上的两人,很快就唤人过来了,臣妇如何能杀人?” 明帝见明月娇滴滴跪在地上,心中起了怜惜之意,“快起来,你确实不能杀人。” 甚至想上前扶起明月,谢宴先他一步扶起明月。 “父皇……”晋王不可置信地看着明帝。 “再胡说朕让人把你拖出去打板子。”明帝怒视着晋王。 这时,外面有太监匆匆来报: “不好了,不好了。文昌阁那边着火了,书已经被烧掉了大半。” 文昌阁那里放着许多百年古籍,突然着火了,明帝大怒,急匆匆赶过去。 见到被火熏倒在地上的洪统,明帝怒,“把他泼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