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明月再次醒过来的时候,又是接近午时。 听到锁链响动的声音,流霜推门而入。 “王妃,王爷有事出了一趟府,说您不必等他用膳。” “嗯。”明月声音有些沙哑,“给我端杯水。” 她是真佩服谢宴的精力,昨晚折腾到半夜,他还能出去处理事情。 仰头喝完一杯茶后,明月道:“我想去院子里,你帮我解开这锁。” 流霜闻言没多说,拿出钥匙给明月解开锁链。 明月松了口气,谢宴说话还是算数的。 院子很大,明月漫无目的地转着。 见前面开着大片绿梅,明月不禁觉得新奇,朝那边走了过去。 正在花厅里侍弄兰草的翠竹见到明月,立即走了过去。 “奴婢给王妃请安。” 明月让突然从侧面冒出来的翠竹吓了一跳,说了声免礼后就没再理会她了。 翠竹:“这绿梅没什么好看的,宫中不知有多少,奴婢都看厌了。奴婢手上培养的水仙才是美,王妃要过去看看吗?” 明月缓缓看向翠竹,轻笑:“你懂得倒是多,可惜本宫不喜欢水仙,你退下吧!” 翠竹不是很乐意地行礼告退。 刚刚她是故意挑衅明月的,就是想试试看她是不是好欺负的主子。 现在看来脾气挺软的,并不是个精明的人,只不过运气好以色上位了。 她的容貌只是稍微逊色一点,也许能当个侧妃? 明月轻轻嗅着绿梅,余光瞥见翠竹妖娆得意的身姿,不动声色地笑了笑。 正好拿她开个刀,给那些想打她主意的人一点下马威,顺便再试试谢宴舍不舍得为了她让叶竹心难过。 明月一连多日承宠,身子实在酸软,没看多久就有些累了,便按照原路返回。 半途却听见前面小布的低吼声。 明月寻着声音找了过去,只见翠竹等几名丫鬟拿着竹扫帚在打小布。 “住手!”跟在明月身后的流霞呵斥道。 几名小丫头将扫帚丢在地上,立即磕头请罪:“狗咬人,奴婢等才拿扫帚赶的。” 几人有恃无恐,若是明月为了咬人的狗责罚她们,传出去也有损明月的名声。 明月轻轻咦了声,“本宫怎么没见到它咬你们?” “王妃没看见不代表就没有,这狗太凶了!”翠竹狡辩道。 “本宫只相信眼前的事实。”明月轻笑着走过去,牵起小布往几名丫鬟身上嗅:“小布,向她们证明下你是不是咬人的狗。” 小布很聪明,看懂了明月的指示,张着大嘴在几人身上嗅来嗅去,特别在翠竹的身上嗅得时间最长。 翠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,忍不住想尖叫却又怕激怒了小布。 等小布嗅完后,明月摸了摸小布的脑袋,“看见没,它没咬你们,刚刚是误会一场。” 说完带着小布扬长而去,留下几名丫鬟面如死灰地瘫坐在地。 翠竹忍着颤抖之意起来,“窝囊什么呢,不过一条狗就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。” “我们不是怕狗,而是王妃,她没那么好欺负,我们还是恭敬一些吧!再怎么说她也是王妃。”其中一名丫鬟说道。 翠竹不以为意地冷哼了一声。 “她再怎么样也大不过叶贵妃,有什么好怕的。” 几名丫鬟不敢苟同,低头说话离开了,也不等翠竹。 翠竹轻叱一声,胆子小还怎么求富贵? 谢家军军营。 “王爷,漠北传来密报,老乌孙王已经病逝,您扶持的二王子已经登上王位。”月魄进来禀报道。 “这封信快马加鞭给商州郡守,让他运输五千担粮给乌孙,条件是让他挑衅梧州晋王驻军。” 如今天寒地冻,乌孙又遭遇了蝗灾,他们正是缺粮的时候。 那地方是不毛之地,除了马匹并没什么值得交易的,因此除了谢宴没人伸出援手。 但谢宴看中的不是直接利益,他要的是慢慢吞噬乌孙的地。 “若他们要火药,你让守将商议着给乌孙。”谢宴沉思片刻后又道。 月魄不是很明白谢宴要做什么,只知道他如今所作所为都有剑走偏锋的意思。 只是上一次谢宴雷霆手段加上打赢了胜仗,没人敢不听他的。 谢宴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间了,明月已经睡了过去,漆发散在锦被上,睡得很是恬静。 见此,谢宴冷峻的眉目柔和了很多,连动作都轻了很多。 坐到床边,盯着她饱满润泽的唇,谢宴忍不住俯身含住。 睡得香甜的明月在一阵窒息中醒过来,睁眼瞧见的是谢宴一双柔情的眉眼,便轻轻拍打了下他的肩膀示意有话说。 谢宴抓住明月的小手,稍微退开了些问道:“怎么了?” “我来月事了。”明月解释道。 谢宴的热情被浇了一盆冷水,偏偏看不惯明月窃喜的模样,又揽着她亲了好一会。 只是这些亲热不仅不能让他满足,反而让他越发燥热。 蹭了蹭明月鼻尖,谢宴深呼口气:“本王出去洗个澡,一会再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