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王府前厅已经乱成一锅粥,数十名贵女模样狼狈地躺在地上娇喘,模样像极了活春宫。 这样在放在谢老太太眼里简直是荒唐,她不赞同地看了一眼叶竹心。 叶竹心脸色铁青,古溪棠就是这么办事的? 简直愚蠢。 而且太医检查出药中有媚药成份,一定是有人借着她的手达成目的。 她只是想让古明月当众丢人,而不是让王府丢脸! “王爷呢?”方念看着报信的嬷嬷道。 “王爷喝多了在睡觉,估计要一会过来。”嬷嬷有些纠结道。 叶竹心想到不见了的古明月,心口突然一跳,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。 “这件事需要王爷来处理,本宫亲自去一趟月华庭。” 可千万别是她想的样子。 等她到了月华庭院子门口,侍卫拦住了她。 叶竹心眉头一蹙,“你们敢拦本宫?当心本宫叫王爷罚你们!” 侍卫对视了一眼,最终还是决定进去通报一下。 谢宴刚醒,嗅着空气中淡淡的草木香气以及旖旎气息,他瞬间明白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。 他脸色阴沉得不像话,这是遭人算计了? 看着下半身盖着的一处被角,谢宴一瞬间心情只能用复杂来形容。 敢这样的,也只有明月了。 这让他松了口气,还好不是别人。 可明月她去哪里了,她一定会伤心的是不是? “既白!既白!” 谢宴冷沉着脸唤来既白,问道:“明月去哪里了?” 既白看着满床狼藉以及嗅着空气中的暧昧香气,耳根都羞红了。 他把外面的情况简单说了说。 得到既白肯定的答案后,谢宴淡淡的如鲠在喉的感觉消失。 但随即剑眉微蹙,谁敢在王府这般肆无忌惮。 这次宴席是叶竹心安排的,难道是她? “王爷,贵妃娘娘要进来见您。”侍卫在外面通传着。 谢宴眼眸森然,这件事与她脱不了关系。 “告诉她,月华庭只有未来王妃才能进来。” 既然这事都发生了,他不能再让明月委屈。 更何况此事同叶竹心脱不了关系。 院外等候的叶竹心看到回来的侍卫,高傲地抬了抬下巴,准备数落他一番时,侍卫将谢宴的话重复了一遍。 叶竹心红润的脸瞬间苍白起来,难道那事真的发生了? 咬牙等着谢宴出来,见到谢宴凤眸中未退的春色,一颗心坠入了谷底。 “你……”她想问却问不出口。 谢宴眯起眼睛,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:“贵妃娘娘这一次给王府捅了个大篓子,娘娘最好能配合臣找出凶手……”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,但这其中的冷意让叶竹心不禁颤抖起来。 “你何至于这样对本宫说话?”叶竹心的声音都有些颤抖。 谢宴没再理会,丢下她独自往前走过去。 既白赶紧跟了上去,余光瞥见叶竹心嫉恨伤心的脸,轻轻摇了摇头。 明月就是谢宴心中碰不得触不得的逆鳞,若是叶贵妃执意在这样下去,恐怕同王爷之间的情分会消散得一干二净。 这一次只怕会掀起不小的风浪,各方势力为了自己的利益算计来算计去,倒是可怜了明月成为受害者。 王爷怕是心中怒气难消。 …… 大部分宾客因为突发事件都已经回府去了,除了中了药的贵女家眷。 古溪棠在马车上很是担惊受怕,她没想到古言心竟然疯狂到这个地步。 她的心不在焉被古御史给看了出来,要是从前他不会过问,但近来魏芸芸的所作所为他都有所了解了,心中本就有所不满,于是问道:“这事和你有关?” 古御史沉沉的语气吓了古溪棠一大跳,她讪讪摇头,“父亲做什么!当然跟女儿没关。” 见她眼神闪躲,古御史越发肯定心中想法。 想到了她每次都是针对古明月,立即吩咐外面的随从:“大小姐去哪了?” 古溪棠面上更慌张,手甚至都有些颤抖。 车很快到了古府,一下车,古御史就冷着脸让这对母女跟来了书房。 “到底怎么回事?还不交代?” 古溪棠依旧不承认:“父亲为何要这样问,此事当真跟女儿无关。” 随从正好进来禀报:“大小姐不知去向了。” 古御史脸色寒了起来,一个眼刀扫了过去:“你以为梁王有那么好骗,若是再不老实交代,梁王搜过来了,你就等死吧!” 古御史对她一向很仁慈,甚少说些让她害怕的话。 古溪棠知道再也逃不过去,只能硬着头皮低声交代了出来。 “爹……” “不孝女……”古御史厉声呵斥,“你是要把古府拖入万劫不复之地!更是为了自己将古府的名誉抛掷一旁!” 古溪棠眼泪都在眼圈打转,“父亲,我没想过害古云畔,只是针对了大姐姐,谁让梁王喜欢她,连贵妃都不愿意放过她了。” 古御史来不及消化梁王喜欢古明月这件事,怒道:“你心中没有恶念,她能利用你?” 只是现在也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,他深吸口气:“把接信的奴仆杀了。” 古溪棠拒绝,“不可以。” 古御史深吸口气,“做事不做绝,最后一定会大祸临头。” 人只要杀了,梁王就难以查到古府头上。 但谢宴是个睚眦必报之人,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,古御史只觉得头有些疼。 …… 谢芸玉听了谢宴的话,去了医馆找明月。 本想看看是什么美人惹得堂哥另眼相看,到了医馆却见起了一身疹子的明月。 模样虽然狼狈了点,但却依旧姝丽清雅。 见她来了,明月心里生出了一丝安慰。 王府的人过来了,最起码别人的怀疑就会淡很多。 但终究她失身了,恐怕是嫁不了齐玉。 明月静静缩在角落里,模样可怜,想到眼前状况不好,眼眶更是含着泪水。 要是一切都是噩梦就好了。 谢芸玉送明月回去后,将明月可怜兮兮的模样说给了谢宴听。 谢宴奋笔疾书的狼毫笔一顿,抬眸问道:“哭了?” 谢芸玉点头,看样子是堂哥欺负了人家姑娘了。 他的眼神停在了西北急报的那一页,再没动笔,心中一时很复杂。 既愧疚又担心,担心明月是讨厌他才哭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