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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媚的阳光落下。
万众瞩目的开放日在清爽的春风中到来。
圣德的校园中出现了外来的身影,以往总是地广人稀的地方,此时多了不少抹身影。
此时,有一个高挑的身影正站在中央广场的喷泉旁边。
他发丝雪白,面容漂亮得不可思议,肩上不知何时还站了两只鸟,简直就像是童话里出来的人。
路过的学生难免多看他几眼,小声嘀咕几句。
还误以为是谁带进来,但放了一边的男朋友。
正当有女生跃跃欲试,准备先上去要个联系方式。
一个纤细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了过去,最终气喘吁吁的停在了青年身边,惊得旁边人一愣。
来人戴着疑似变装的麻葛斗篷,好一会儿才直起身来,将兜帽从脑袋上摘下去。
柔软的雪发倾泻而下,露出少女因跑步而泛红的脸颊。
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,郗禾对着这个被若隐若现围观了半天的青年喊了一声:“爸。”
“?“
“??!“
郗明立刻笑了起来:“嗯。”
他说着,犹豫地环顾了四周,有些小心地问:“爸爸没有给你添麻烦吧?”
“如果你忙,可以不用管我的。”
郗禾知道自从诅咒事件之后,郗明就格外谨慎,生怕一不小心又犯什么错,但她也不希望他这么战战兢兢。
“爸,今天是校园活动,很多人都会进圣德,你可以随意一点。”她笑着说,“你能来我很开心!”
郗明看到她笑容满面,也缓缓放下了心。
不过他有一个更在意的事。
“给你解了一半诅咒的那个人在哪里?”都明看似不在意实际上满眼都写着超在意,压低声音问,“让爸爸见见!”
“这不重要...不过你晚上就能见到了。”她心虚地说,听到手机急急忙忙又“嘀”起来,迅速补充,“我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准备,可能不能陪你逛学校了!“
她现在从话剧社里抽出空,就已经是社长大赦,必须得马上赶回去。
“没事,我自己四处看看。”郗明温柔地说。
“好,那我先走了!”郗禾点了点头。
她本来想就地找个熟悉一点的同学,看能不能给明当向导,这不看不要紧,一看不对味了起来。
郗禾立刻放弃,转身就准备走,却见不远处一个女生捂着嘴,朝郗禾招了招手,把她拉过去小声地问:“郗禾,我就想问你缺不缺新妈?”
圣德学生早在霸凌事件前就把郗禾的翻出来了,记性稍微好一点的谁不知道她是单亲家庭。
郗禾没想到现在不光要面对追她的人,还要面对想直接上位当她妈的同学。
她无比郑重地提醒:“不缺,省点心,不要想太多。”
说完还用眼神强调了一番,这才匆匆往话剧社的方向跑去。
郗禾是在做妆造前特地跑出来了一趟,现在回去就马上得做好话剧开幕的公主造型。
话剧在今天晚上礼堂大轴上阵,每个人都忙得飞起。
幸好在开放日前一天,大家该休息的该娱乐的都提前结束了,不然整个庆典只忙一件事未免太遗憾。
果不其然。
郗禾刚跑回城堡礼堂的后台,就被早早守株待兔的造型师擒住,抓回了更衣室,火急火燎地开始换衣服。
就如考前焦虑。
在表演日到来之前,明明每次彩排都非常顺利,出过的问题立刻就能解决。
可看着太阳一点点落山,身为社长的李静雅哪怕语气轻松,眼底都透着焦虑,更不提其他人。
话剧作为庆典的尾声,每年的阵仗都格外豪华。
在方便替换的情况尽可能的用真实材料,保证舞台尽可能的精致漂亮,禁得起镜头的考验。
路上的格式展摊都已经全部关闭,许多学生在结束了自己社团的活动,能被话剧社拉来帮忙的都拉来了。
星光一点点攀上天际。
圣德最大的礼堂里,此时金碧辉煌,宛若电影高潮的布景,每一寸空气里飘着的尘埃都染着金色。
只有手持邀请函的人能够进入走进庆典的终幕。
偌长的桌上铺盖着桌布,餐点琳琅地排列于其上,在灯光下看着如同自带光泽的淋面,漂亮得让人目不暇接,看着就升起食欲。
但真正碰餐点的人极少。
以往都是学生的场地里,此时充斥着打扮得体的大人。
他们面上带着标准的笑容,手夹酒杯,在熟稔的谈话中推杯换盏,礼貌但又不过分亲近,虚伪的恰到好处。
政界官员,商界巨鳄,世界巨星.....许许多多单拉出来一个,都让人震撼的大人物,此时都因他们的子嗣齐聚在这个礼堂之中。
而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,曾经也正是在圣德就读的学生。
这种场合禁止摄影,所以连紧闭的幕布侧的摇臂都无比谨慎,绝对不会往下拍到一点。
“嘉音女士。”
孝嘉音正微笑着有一下没一下地回应着旁边的人,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,立刻侧过身,看着走过来的男子,举杯笑道,“谢先生,许久不见。”
男人穿着儒雅,眼底却透着些古板的强势,正是谢樾的父亲,也是谢家的家主。
“冬假真是热闹。”孝嘉音意有所指地调侃道,“看来也是打了你们一个措手不及。”
谢父听言,扶着眼镜叹了口气:“百密一疏。”
他们也实在没想到,从来不出错的谢樾居然有一天会因为八卦照片一举冲上了热搜,以至于谢家发现之后再公关都显得姗姗来迟。
“有喜欢的人也总比没有好。”孝嘉音笑眯眯地说,“你们是怎么看的?有没有棒打鸳鸯的冲动?”
谢父眉头一蹙,看着孝嘉音的眼神透着疑惑。
像是还没能理解孝嘉音字里行间的怂恿是什么意思。
“这些小事他需要自己解决。”谢父平静地说,“说到底,喜欢就喜欢,不闹出来就无所谓,等他长大了就会发现感情是最不重要的。”
他说得云淡风轻,也符合他们这些家族里最基本的想法。
到底是熟人,谢父也不会拿应付下面人的官话套话来和孝嘉音说。
“嗯......”孝嘉音叹了口气,“好吧。
谢父问:“那么可以告诉我,你在遗憾什么吗?”
“我特别希望你们家能像花家一样苛刻一点。”孝嘉音苦恼地说,漂亮的指甲一下又一下地点着手臂,“因为我真的挺喜欢那个女孩子的。”
“随琛也喜欢。”她眨了眨眼,直言不讳,“但随琛在情场上没什么心机。
谢父眼神一顿,迅速反应过来:“什么意思?之前花家延迟订婚......是谢樾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吗?”
他对花家联姻的事情并不感兴趣,日理万机,也没去深入了解。
但孝嘉音肯定不会莫名其妙提到花家。
孝嘉音叹了口气,没直面回答:“唉。”
但一切都在不言之中。
她已经听说融星也喜欢禾的事了。
但孝嘉音作为长辈能运作的事实在有限,融家那可真是寡到只有融星恽一个人,无父无母还特别有钱,在调侃中都堪称新世纪女生的对象首选。
孝嘉音眼里透着些许沧桑。
妈妈已经尽力了。
“我没见过那个女孩。”谢父听到这些,若有所思地沉下眼。
照片他其实都忙到没看过,只听说是个特别漂亮的女孩。
但漂亮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,真的是最不重要的特征。
但能同时被谢、花、孝家的继承人同时喜欢上,很难想象究竟是何等的容貌或者说心机。
金字塔上的人什么没见过,怎么从小到大的兄弟还能喜欢上同一个人。
谢父很难不下意识往心机和手段上想。
如果真的有那么聪明,身世其实也没那么重要,但感情一次牵扯这么多人......实在很难让人有好感。
“你马上就能见到了。”孝嘉音百无聊赖地说,目光看向迤逦的幕布,“是个第一眼就不会忘记的女孩子。”
孝嘉音说完,想了想,玩笑般热切地注视着谢父:“你能不能像电视剧里的豪门坏家长,突然无缘无故地去她面前刻薄一下,说你配不上我家的孩子。”
谢父:“......”
“这也太不体面了。”他突然失笑。
在两人身侧不远处,有不少人的目光往他们的背影上滑,像是想找个契机上去对话。
毕竟豪门和豪门之间,亦有差距。
只不过在他们找到机会前,挂壁音响里先传来了提示音:“今日来访的客人,在此打扰,今日的话剧演出即将开始......”
“马上将会调整会场内的灯光,请各位来宾入座......”
这下,伴随着入座的轻声,礼堂的声音迅速消弭。
只有话剧开演前的轻巧乐曲声飘荡在场内。
头顶的灯一盏盏齐整地迅速暗下去。
在极端的寂静之中。
天花板上的机器发出极其细微的拉伸声。
旁白的声音戴着韵律,慢慢地飘入下方人们的耳中。
“很久很久以前,在一个古老的国度,英勇善战的国王膝下,有一位深受宠爱的公主......”
深红色的幕布开始缓缓地升起。
在浓稠的色泽之下,光泽和花香顺着缝隙飘出。
铺了一地鲜花的地面犹如仙境花园,让人一下子忘记了这原本是木质的舞台上。
一位少女坐在鲜花中央。
华美的裙摆铺盖在鲜花之上,瑰丽得似乎与其融为一体。
她手中拿着一个尚未编好的花环,头上盖着一层雪色的帷布,遮住了她大半长脸,朦胧到只露出一截小小的下巴。
“公主貌美无瑕,深为人们所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