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场面一片寂静。
全场没有一个人是这个意思。
他们觉得有问题的当然是郗禾,不想让孝随琛和她坐一起,可孝随琛却出面怼了他们。
孝随琛肯定不会真的认为所有人是在针对他,他的话是在侧面维护郗禾,可同时也证明他是故意坐到郗禾旁边,而不是随便找个地方坐的。
这个事实反而更让人心痛。
以及不可思议。
孝随琛最开始明明不是事不关己、高高挂起的吗?怎么突然维护起郗禾这个特招生了?
“......不好意思,您误会了,”那个最开始出声的女生笑容勉强,装得温柔地说,“我们只是出于好心,真的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她说完就转过了身,试图装作无事发生,只有紧捏着笔的手指无声地显示着她的不平。
唯一一个出头的也消停了。
明明还是课间,教室里却呈现了诡异的宁静,没有一个人开口谈天。
好在很快上课铃就响了起来。
洛夫特教授悠哉地走了进来,意外地看着安静得不可思议的教室,开了个小玩笑,就拿起粉笔开始讲课。
教室里仿佛还有遗留问题没解决一样,暗流涌动。
如坐针毡的变成了郗禾一个人。
郗禾打开草稿本,试图无视右手边的孝随琛,奈何他存在感超群,第一次听课听的战战兢兢。
好在教授讲课的节奏很好,循序渐进地很快将人拉进了他的课里。
原本处处注意着,恨不得在桌子中间画一条三八分界线,在知识点逐渐进入脑子之后也变淡了许多。
意外出现在提问环节。
禾在记着笔记的时候,身旁的孝随琛站起来提问。
他的声音一下子把原本已经淡忘了他存在的郗禾震了下,不自觉地转头,还没看到他人,先看到了他的笔记。
他的笔记本上字迹潦草但规整,清晰地写满了他的思路。
郗禾扫了一眼,整体逻辑很流程,虽然少部分地方有点问题,但也足以证明他并不是不学无术的二愣子。
不过郗禾看成绩只看全年前十,所以根本不知道孝随琛的成绩怎么样,只是在听到洛夫特教授温吞地回答孝随琛的问题时,迟钝地意识到??原来他不是纯傻。
可能是之前的刻板印象太重,导致郗禾居然有些不适应。
直到孝随琛坐下来,扭头看了一眼郗禾,睁大了眼:“你这是什么眼神?”
他不满地说:“我知道你是年级第三,但我看上去难道像傻子吗?”
孝随琛说这话的语气和刚才怼别人的语气截然不同。
所以郗禾也并没有觉得不舒服或者是纠结什么,只是摇了摇头,礼貌地说了声:“抱歉。”就垂下眼继续写笔记了。
***:“......“
“我不是要你道歉。”他压低声音,闷闷地说,像是有点郁闷,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不过郗禾并没有听清楚,只以为他在嘀咕什么。
大课虽然人气高,但碍于老教授的身体素质,并没有持续很久,在提问环节结束之后,自习了十分钟左右,就宣布了下课。
郗禾没耽误,拿起包就起身,当作她和孝随琛半点关系没有,纯陌生人的架势??不过她本来就和他没什么关系啊!
郗禾根本不懂为什么孝随琛一看到她就一股欲言又止的架势,但他明显没认出来她。
既然没认出来,那郗禾肯定就继续演。
“唉......”他似乎想拦人,但又有些纠结。
一犹豫,郗禾就已经走出了五步远。
可能是顾虑到孝随琛今天不明原因的维护,虽然有人心中不满,也没人敢挡郗禾的路。
郗禾感觉自己一天的社交能量都用完了,图书馆也不想去,准备直接回宿舍两眼一闭休息。
尤其是中午骑马,刚从马背上下来时也就酸软一下,到下午上完课,身上隐隐的疼痛感已经逐渐泛上来了。
也不知道明天早上起来会不会浑身酸痛。
郗禾半只脚踏出教室门,脚步突然一刹。
高?月本来在往前走,余光看到她立刻停了下来,脸色沉下,转过身手臂环在了身前,眼神阴暗,将郗禾堵在了门口:“又是你。”
郗禾半点不怵她,本来就累,又看到了随地找茬的仇人,隔着眼镜挪开了视线,像是看到了一只在眼前蹦蹦跳跳的蟑螂。
“你什么意思?!”高?月睁大了眼,气笑了。
要不是周围人太多,她还顾忌着身份,不然肯定要给郗禾点教训。
不过也正是看到四周,高?月突然感觉到有些奇怪。
被郗禾堵在教室里的学生不光没有半点意见,甚至都极其安静地注视着她们的方向,甚至或惊讶或好奇。
如果是以往,对这种举足无重的特招生,早有人一把手把她推开到一边别挡路了。
气氛很微妙。
但高?月没细想。
“碍事,挡路。”
郗禾抬了抬眼,不咸不淡地说,手腕用力地抵住高月的肩膀撇开,绕开人就走。
她不想在比赛以外的地方和高月说些车轱辘话,又没营养还费力气。
高?月愣了下,完全没想过自己会像个路障一样被无视,怒从心中起:“站住!”
未完全没理她的意思。
高?月冷着脸对着旁边的人挥了挥手,说:“给我拦住她!”
她盯着郗禾的背影,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人欲言又止,来回反复的目光,像是紧张,又像是有些期待这场大戏。
她的两个跟班完全没想,直接跑去追郗禾,跑肯定比走快,眼看着就要追上。
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
一个冷到不耐烦的声音从教室里面传来。
高?月一愣,脖子僵硬如没上润滑油的螺丝,缓慢地往教室门口看,就看到孝随琛的手搭在腰上,松弛地站在教室门口,质疑地看着她。
完全出乎她的预料。
不管是教室还是走廊里的所有人都看着他们的方向,连跑去追郗禾的两个人都无措地停在了原地,希冀地看向高?月。
可高?月震愕地向后退了一步,心中早已积蓄已久的慌乱立刻浮现,吞咽了下,立刻稳住神态,视线难免左右晃,装作无辜地捂住嘴:“没有啊,我就是有些话想和她说。”
说着,高?月垂下了眼,眨了眨眼,眼睛有些泛红,像是很无奈:“没想到郗禾同学不愿意搭理我,可能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吧。”
和刚刚让跟班拦人的架势截然不同。
没有人知道高?月心里有多害怕。
她完全不知道孝随琛也在教室里,更不知道孝随琛听到了多少,他和郗禾现在又是什么关系,周围这些人又知道些什么。
甚至于包括郗禾在内,是不是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。
“对啊。”孝随琛不解地挑起眉,“有人规定她必须要理你吗?”
高?月一梗,连忙摆起手,看似弱势地说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………”
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”孝随琛意外地反问,“你好大的阵仗,她不想理你,你还想强制把人抓过来?”
“您误会了,我只是想和她解释我没有恶意。”高?月红了眼眶,手攒住裙摆。
没有恶意?
孝随琛“哦”了声,淡淡地反问,“你没有吗?“
他不光听到看到了,感觉比他还嚣张,也是长见识。
高?月垂着头,朝还害怕地杵在旁边的人使了使眼色,她们两个却动都不敢动,将刚刚想去拉郗禾的手死死背在身后。
“我是慌了神,可能语气不小心有些重了,我让人给她道歉就是了。”她话里还带着些撒娇式的委屈。
别说高?月没想到,很多人都没想到孝随琛会当众为了一个特招生给她没脸色,郑重其事地维护一个特招生。
先是课前的回怼,现在课后又是字字反驳,生怕有人注意不到他的态度。
“让?人?道?歉?”孝随琛缓缓地睁大眼,颇有些不可思议,气笑了,“你是觉得她好糊弄,还是我好糊弄?”
“你和本少爷玩文字游戏呢?”
“我......”高?月慌张地想解释。
“闭嘴,我不想听你说话。”孝随琛瞪了高?月一眼,甚至都不想知道她的名字。
“我知道像你这样捧高踩低,嚣张跋扈的人在圣德多得是,但本少爷现在不管这些。”
他没看到高?月被当众贴上品性低劣的标签后脸色惨白,像是要哭出来,只气势汹汹地扫视了周围一圈。
“我今天站在这里,就是明明白白地说,谁都不许糊弄她。”孝随琛手指了指郗禾的方向,大拇指又指向自己,不客气地说。
“一开始我送花就是在路上随便找了个人塞,根本没看是谁,不知道她是特招生,后面忽略了她,导致她被很多人明里暗里针对,甚至让花谕笙出面帮我圆场面,是我不对。”
说着,孝随琛站到郗禾的方向,堂堂正正,无比诚挚地看着郗禾:“对不起。”
“我不会说什么希望你原谅我的话,这件事全责在我。”
郗禾还站在电梯旁边等着,隔着好几米对上孝随琛的目光,怔愣在场。
没想过孝随琛会当众和她道歉,认识并承认自己的错误。
她以为这种大少爷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有错,更何况意识到她这种普通人的处境。
但她更没想到的是。
“我犯了错,自然会承担责任。”
孝随琛说完就环视周围,抬了抬下巴,和小狮子似的环顾四周,警告众人。
“以后谁欺负她就是和我作对!”
“有一个是一个,她不管,我就亲自来收拾。”
说完,孝随琛还自信地看向郗禾,像是让她放宽心。
他会处理好一切!
郗禾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