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光常也没绕圈子，开门见山直接问李睿是怎么回事。 “你怎么跟企鹅闹起来了，他们可不好惹。” 李睿笑道：“就是因为不好惹，才更要惹一惹。” 郭光常道：“你给我的印象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啊，你别看波尼一副文质彬彬儒雅随和的样子，他要是真动手，你未必扛得住啊，你就想想他是怎么跟720鱼死网破的就知道了！” “郭总，你跟波尼很熟？” “我跟杰克更熟一些，和波尼算是泛泛之交吧。我只是提醒你，如果没有必要，最好不要招惹企鹅。” 李睿道：“我的瑞信和企鹅的V信是最大的竞争对手，这个市场只能有一个成功者，瑞信和V信必须死一个，不是我死，就是他死，所以不是我想惹企鹅，而是我们必须一战！” 郭光常一听就明白了：“行，那我懂了。既然是商战，那就没什么道理可言。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的话，尽管开口！” 面对企鹅这种对手，能够得到郭光常这样一句承诺，确实不易。 李睿笑道：“那我就提前谢谢郭总了，万一真惹怒了波尼，在国内混不下去，到时候就请你帮忙求个情，让他不要赶尽杀绝！” 说笑几句，李睿手机上又接到电话，他赶紧和郭光常告辞，飞快接通了下一通。 这回来电的是关东林。 郭光常不管如何表态支持，都是民间行为，关东林的态度则代表着一定的上层意见。 去年企鹅和720闹的天翻地覆，逼着用户做“二选一”，闹的沸沸扬扬，丢人现眼，后来还是上面发话才算消停下来。 虽然瑞信只是刚介入互联网市场的小字辈，不可能像720那样闹翻天，但有了前车之鉴，谁知道上面会不会直接出手叫停呢？ 果然关东林告诫李睿道：“要注意影响，该说的才能说，不该说的一定不要说。” 李睿问：“那到底什么是该说的，什么是不该说的？” 关东林道：“摆事实，讲道理，事实能说，臆测不能说。” 李睿明白了，这意思就是企鹅抄过的能说，还没抄的就不能说。 而且上层的意思也明确了：你们小孩子吵架，大人就站一旁看看热闹，别闹腾的让外人看笑话就行。 关东林又道：“有空的话，下个月来趟燕州，有些事跟你聊聊。” 李睿心里没底：“好事还是坏事？” 关东林意味深长的道：“也可能是好事，也可能是坏事！” 挂了电话，李睿呆滞了一会儿，翻找记忆也不记得2011年的七八月份出了什么不好也不坏，还能跟自己扯上关系的事。 绞尽脑汁想不出来，又来电话了，李睿也只能先把这事放在脑后，反正是福不是祸，是祸躲不过，躲得过初一，躲不过十五，下个月去了燕州再说。 下一通电话是薛显贵打来的，还有其他很多好友，也都纷纷来电，或是表达关心，或是表示支持，或是想居中说和。 李睿一一应付。 与此同时在鹏城的企鹅总部，张立军看着李睿的那条V博，越看越生气，眼睛里喷的火都快能?大鹅了。 明知道不应该跟李睿再纠缠下去，可张立军就是咽不下这口气。 他是堂堂的企鹅公关总监，一呼百应，全国媒体哪个不给他三分薄面？ 区区一个刚创立没几天的瑞信，也敢在我面前撒野？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？ 他怒气冲冲的又回复了一条。 【企鹅公关总监】：V信从1月21日发布以来，已经获得了一千五百万用户的青睐，成为即时通讯市场的佼佼者。听说某软件势头不错，不知道用户超过一百万没有？嘴上说漂亮话没有用，用户们会用脚投票的，希望明年这个时候，某软件还能存在！ V博一出，早就准备好的企鹅水军倾巢而出，疯狂转发评论。 这次他们学乖了，不再长篇大论，唯恐露出马脚，只是简单的夸奖。 “企鹅威武！” “V信牛叉，不用理那种碰瓷的！” “我是V信用户，我绝对不会用瑞信的！” …… 李睿一看，这公关总监确定不是卧底吗，居然说得出这种话？ 他生怕对方删了V博，一边截图一边飞快回复。 【瑞信】：光说漂亮话确实没意思，不如来点实际的。V信现在一千五百万用户，某软件一百万用户，V信既然这么牛，敢不敢跟我打个赌？ 网友沸腾了。 打赌？ 太有意思了！ 张立军看到李睿的回复，意识到刚刚那条发言有点鲁莽，被对方抓到了机会。 他有心不理会，甚至想要删掉刚刚的V博，却又丢不起那个脸。 大话都放出去了，这要是删V博的话，估计会被嘲讽一辈子！ 他咬咬牙回复：你想什么赌，拿什么跟我赌？ 【瑞信】：赌用户数如何？以一年为期，到明年7月15日比一下用户数。如果某软件赢了，你输我一块钱，如果V信赢了，我直接注销帐号！敢吗？ 张立军本来以为瑞信会提出什么奇怪的赌法，他都已经想好对策了，用国家法律不允许为由来拒绝。 没想到瑞信要赌用户数，而且只赌一块钱，这要是都不答应，那也太丢人了吧？ 而且这个赌局，V信根本不可能输！ V信和瑞信的用户差距是一千四百万，就算接下来一年一个用户都不增加，瑞信也未必追得上。 更何况V信背靠企鹅这座大山，无论是技术能力，资金优势，宣传资源还是口碑效应，都远超瑞信。 这根本不是赌局，这是求虐局。 张立军明白，瑞信是在光明正大的碰瓷，而他已经被逼到角落无路可退了。 接受的话，这瓷就算是结结实实的碰上了，各种新闻一传播开，瑞信可就出名了。 接下来的一年，大家都会拿这个赌局说事，瑞信成功将自己的名字和V信绑定在一起，获得大量关注度，就算一年后赌局输了帐号注销也没什么损失，反而是赚大了。 正常来讲，张立军是绝对不应该接受这个赌局的。 可若是不接受，倒像是V信怕了瑞信似的，舆论指不定怎么渲染呢。 “我怎么这么手欠啊！”张立军进退两难，真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