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仓内心确实对于长幸郡主当主母十分乐见,门当户对,才名也配。 主子喜欢书画,郡主擅长作诗写词,心意相通,岂不美哉。 “她行事是看似大胆,都是深思熟虑过的。”元琰搓着手指,拿定主意,“让九风盯紧长幸。” “盯长幸郡主……吗?” 元琰挑了挑眉,九仓立即道,“是。” 这就是要放任十一娘的意思了,九仓困惑到眉心都能夹死苍蝇了。 “觉得本王昏了头,不该放纵这丫头?” “属下不敢,属下只是不懂主子的深意。” “你不好奇吗?几乎板上钉钉,就差临门一脚的事了,位劣如她,要怎么做才能扭转局面?” 见主子根本无所谓婚事如何,一脸兴致盎然的狡黠,九仓也收起了老母亲的操心。 爱谁谁,主子开心就好。 当下飞去房间,面无表情的传令。 九风一时没理解,“什么意思?殿下是要我暗中保护吗?” “是监视。” “不是啊,我有点看不懂了,长幸郡主不是要当……” “一日未定,自有变数。” “你打什么哑迷啊。所谓的变数不就是殿下不要。” “殿下在想什么,长幸郡主是忠烈之后,才情了得。和殿下也能聊上几句,又得太后和淑妃娘娘的喜欢,出身、才情、容貌都是上上极品。 再没有更般配的了,殿下当真不要了?” 九颂不以为意,“你管殿下怎么想,这种事情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。 她就是天上的仙女,殿下不喜欢,自然不要。” 九风啧啧地摇着头,“你光长年岁不长见识是不是! 皇家子嗣有几个会由着儿女情长选正妃? 长幸郡主,和宣国公府娘子,傻子也会选长幸郡主当主母吧。” “怎么扯到宣国公府娘子了?” “你何时见过殿下于月下找姑娘说话了?” 九颂不赞同他的红娘行为,“他们在说正事,九仓也在。” “你何时见过殿下于月下和女子聊正事了? 九颂懒得理他,“我跟你没话说,当好你的差。” 有了昨日的胜利,霍隽深信心大增,跃跃欲试。 一大早就来靶场训练,两日后的比拼,他是参赛者之一。 霍家代代出将军,父亲去世后,霍家沉寂太久,他远离京中十三年,自是想借这个场合,回应家族期待,重振霍家名望。 很多时候就是一个坎儿,突破了,一切都水到渠成。 收效颇丰,练完箭,他顺道去了马厩,正巧遇到了在马厩选马的夏元琰。 “小叔叔也帮我选一匹吧。” “什么要求?” “跑得快的。” 元琰很快给他牵出一匹,漫不经心地问道,“你们在长宁观的时候,是不是有一个孩子死了?” 霍隽深不假思索,“是有过一个,五叔叔怎么会问这个?” “她怎么死的?” “小时候的事,我也记不清了,好像是冻死的吧。” “冻死的?她不是死于十月吗?” “十月吗?”霍隽深困惑地挠了挠脑袋,“啊,我想起来了,那年天气突变,冬天来的早,华宁和十一也都病了很久,好久没来上课,就剩我一个人。” “她们都病了?” “华宁怕冷,或许装病,十一肯定是病了,她不会无故缺习的。小叔叔怎么突然问起这事?” “整理卷宗的时候,听人提起长宁观死过一个孩子。” 霍隽深知道国师案子是由他督办的,虽然恼恨清虚子,对于相伴多年的其他人还是有几分感情。 “五叔叔,那应该是个意外。长宁观的道长们,虽然有得懒些,傲慢些,心还是好的。” 元琰点了点头,确定他什么都不知道。不用问,华宁肯定也不知道了。 两人还要再说,就听马场传来一阵阵欢呼,不断传来震耳欲聋的“郡主加油”。 原来是金哆哆一个护卫不服气,奚落霍隽深是靠女人投机取巧。 正巧被夏昕雅撞上。 想着要当面打脸,见那个护卫以马术自傲,便亲自上阵跟这个不服气的酸护卫比赛马。 一来一回,先到终点者胜。 前半程,夏昕雅领先,掉头的一刹,被反超了。 在此起彼伏的呐喊声中,夏昕雅一直落后半个身位。 胜利就在眼前,眼看那护卫已经准备庆祝摆姿势了。 不过几步的距离,就见夏昕雅突然发力,就那么轻轻松松冲过线,一步之遥,率先击了鼓。 “赢了!” “不愧是我大夏的郡主!” 众人欢呼雀跃,夏昕雅兴奋地骑马溜了一圈才跳下马。 她得意地回头,看着眼中冒火十分懊恼的护卫,“哎哟哎哟,嘴那么硬我当多厉害呢!原来是比不过小姑娘,到嘴边的胜利都能飞啊!” 没走两步,就听到一个极其响亮的嗤笑,“堂堂郡主欺负一个护卫算什么本事! 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,吓唬底下人,至于这么骄傲吗? 大夏人是没见过世面还是马屁精太多啊!” 夏昕雅眯着眼睛回头,“输不起?” “输得又不是我!你可敢跟本公主比一场!” “比什么?” “马上飞!” 众人惊呼着重复:“马上飞?” 金萝公主趾高气扬地勾起一个挑衅的笑容,“可敢?” 所谓马上飞,既要比赛马的速度,还要比马上的姿态。 去时必须有单手撑在马上横飞,来时必须有立在马上疾驰的翩翩姿态。 难度之大,都是顶级好手才敢这样玩。 夏昕雅也有些犹豫,明日才是正式比试,今日不过是试试深浅,孰轻孰重她还是拎得清。 “不要冲动!” 无忧刚开口,就听金萝大声嚷嚷,“谁输了,给对方磕三个响头,喊祖宗我认输了!可敢?” 原本的惊呼瞬间安静下来,连金萝的卫兵都纷纷倒吸一口凉气。 人群中有反应过来,大声反对,“今日不过是练练手,有必要赌这么大吗?” “就是,今日就是看个热闹,明日才是要紧!傻子才赌呢!” “大吗?原来大夏人都这么没底气吗?不敢赌就别找理由!承认自己是欺软怕硬的懦夫就好了!” 金萝的卫兵反应过来,大声呛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