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帝看着眼前这人,表面风平浪静,还是那一张绷得死死的冰碴子脸,实际上内心已经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。 这不是自己那小情人的师父大人,旃檀功德佛唐三藏吗?! 自己和镇元子撕破脸皮,闹出这么大的动静,其实有想过俩人之间的私事肯定会暴露,但他实在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,不斩那王八蛋几剑出不了这口恶气。 暴露了就暴露了吧,本来就演得挺累的,就让你们知道了又能奈我何? 如果这事广为人知,传到像唐三藏这样的老熟人耳朵里是迟早的事。 但他没想到唐三藏居然在这种时候亲自下来,亲眼撞见了自己为了悟能那憨货和镇元子大打出手的场面。 不知道为什么,有一种把人家的白菜拱走了,娘家人找上门来的窘迫感。 但硬要说的话,分明自己才是被拱的那个吧?!自己到底在心虚什么? 玉帝努力维持住表情,面不改色地说道: “你不需要为此事道歉,你的徒弟没有错,镇元子做的这些事也跟你没关系。” 唐僧笑着说道:“我那老友确实多有冒犯,陛下已经斩了他两剑,这第三剑由贫僧代为受之,可否请陛下原谅他这一回?” 玉帝看着唐僧看了好一会儿,他心底确实是尊重这位前金蝉子现旃檀功德佛,愿意卖他一个面子,而且看在悟能的份上,自己也不太想和他撕破脸。 “那还请阁下转告你那好友,若有下次,他这条命无论如何也留不住。” 说完玉帝转身来到悟能的身边,蹲下身去,极尽温柔地抱起昏迷中的人,当着在场所有神仙的面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 只留下众人望着他的背影目瞪口呆,还没从震撼和惊愕中回过神来。 唐僧也对其他愣在原地的神仙说,都回去吧,这儿也没什么热闹好看了。 于是乌泱泱的人群也很快散去了,在场就只有唐僧和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镇元子。 镇元子见玉帝和众人都已经散场离去,指着唐僧骂道: “好你个金蝉子!......你看看......你看看你教出来的都是什么徒弟?!佛门中人整出这么一些七情六欲的腌臜下作之事,还为了攀附高位爬上龙床!成何体统!......” 唐僧脸上还是那一抹不咸不淡的笑意,嗓音轻柔得像春日暖阳下的和煦微风,过池拂柳,听得人耳根子酥酥麻麻: “镇元大仙何出此言?难道你亲眼看见了他俩行苟且之事?” 镇元子一愣,而后咬牙切齿地说道: “我看着他俩一齐从凌霄宝殿的深宫出来,现在玉帝又为了这么一个人对我大动肝火到这个份上!你还能说他俩之间的关系清清白白?!” 唐僧笑笑:“出家人不打诳语,更不能造谣诽谤横生事端,没有亲眼见到的事物,就不能断言为实。” “我不是出家人!” “我是。” “......” 镇元子算是明白了,这唐三藏本性还是护犊子的,这会儿就不可能站在自己这边。 唐僧又继续说道:“刚刚陛下说的你也听见了?以后,还请不要再找我那傻徒儿的麻烦了。” “你这是铁了心要护着你徒弟?就这么纵容他做出这些有悖清规戒律的淫乱之事......” “何为淫乱?该由谁来定夺?” “不管怎么样,出家人就不应该这样!” “就算如此......” 唐僧依旧是笑着的,但是在镇元子眼里,这抹笑意似乎透着某种危险的气息,甚至带着难以察觉的轻蔑和警告。 “这又与你何干?” ...... 凌霄宝殿之内,玉帝的寝宫之中。 玉帝坐在龙床之上,怀里抱着还处于昏迷之中的人,就是不肯放下,好像只要一松手,这人就又会从眼前消失了,再也找不着了。 自己已经给悟能服下了疗伤的丹药,现在他身上的这些血肉模糊皮开肉绽的细密伤口也已经愈合了不少,远不如刚刚那么触目惊心。 但玉帝的手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,和他的心一样,在极度的心疼和不安中难以止息。 他在进到镇元子的暗室,见到躺在一片血泊中奄奄一息的人的时候,那一瞬间由心脏蔓延至全身上下的剧痛差点让他当场昏死过去。 凑近一看,这人身上外显的伤势简直比上回和通臂猿猴单挑那时候来得还严重,简直已经不能称之为还有人形,这个就是一团鲜血淋漓的血肉。 他难以想象这么些日子里对方遭受过什么,也不敢去想。 当时冲上心头的唯一念头,就是要立即把伤他爱人至此的罪魁祸首碎尸万段。 玉帝把悟能抱在怀里,不断地低头轻吻他的额头,想通过这种方式暂时缓解心底的疼痛。 直到悟能慢慢睁开了眼睛,一双眼迷迷瞪瞪地望着玉帝。 “陛下......” 悟能把脸埋进玉帝的胸口,伸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,一遍遍低声地呢喃。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