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弃声音的出现,对我来说就像是平静的湖面突然被投入了一颗石子,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宁静。 我的好心情也在一瞬间消失殆尽。我没好气地说道:“谁是你宝贝,不要脸。” 电话那头的阿弃不仅没有生气,反而笑着说:“啧啧啧,骂得好,这就开始打情骂俏起来了?” 我对他这种强行和我拉扯关系的语气感到极度厌恶,只能愤愤地说:“没事我挂了。” “等等。”电话那头传来了阿弃阻止的声音,然后他又继续说道,仿佛对我不会挂掉电话充满了自信。 “你今晚在老钱那的那场戏很精彩,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,你可能瞎紧张了,因为,今晚不管你拿什么牌,你都会赢,所以你应该想的是,陆离为什么要你赢。算是我对我家宝贝的一点忠告吧,祝你好梦。” 说完这句话,他没等我再发问,就挂掉了电话,只留下我一个人对着电话发呆,心中充满了疑问。 甚至因为阿弃这句话,我心里一些猜测的种子开始发芽,让我联想到自己是怎么作为棋子一步步走向陆离身边的,而陆离,其实从始至终也知道。 我不敢再想下去,因为我害怕自己自认为的陆离对我的那点爱意都是假的,因为我一直安慰自己的就是,就算作为一个替身,也要让他爱上替身,只是因为爱而不得,我不想让我和他之间的关系,到头来,只是一场利益关系。 可是,阿弃的话却一直萦绕在我的耳边,让我无法释怀。 也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,直到听到开门的声音,陆离才回来。 陆离看着还在客厅的我,吃惊的问:“你怎么还没睡?” 我又怎么能告诉他是因为阿弃的那通电话而睡不着呢?只能强行打着马虎的说:“晚睡习惯了,早睡反而睡不着。” 这话对于我们这圈子的来说,是再正常不过的事,所以陆离也没疑有他,说他自己洗个澡就来陪我睡觉。 陆离洗完澡出来,看着不太舒展的开的眉头就知道,他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事,但这次我学聪明了,不再问,因为我有种预感,这件事可能不是我想发生的事。 我们就这样相拥一起,各怀心事的睡着了。 第二天,陆离说他还要处理他的事,这次反而是他先好奇地问我:“咦,你这次怎么不问我是什么事了?” 我看着他,微微一笑,没有说话。陆离见状,又凑近了一些,继续追问:“你怎么不问啊?” 我笑着推开他的脑袋,说:“我感觉,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。” 陆离嘿嘿一笑,说:“看来飘飘是聪明了。”他的这个夸奖,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。 我白了他一眼,说:“你的夸奖,我可不敢当。” 陆离也没和我再多说,就独自离开了,害怕在家再继续胡思乱想,我准备去赌厅待会,有时候喧嚣让脑子无法思考,其实也是一件事。 我刚到大厅,就听到了一个熟悉又生疏的声音。我定睛一看,还真是熟人,竟然是我的高中老师,梅老师。 如果不是真的遇见他,我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想象,能在赌场看到我的高中老师。 梅老师是一位敬业的好老师,他教的是数学,在课堂上总是充满激情,能够把枯燥的数学知识讲得生动有趣。他对学生也非常关心,总是耐心地解答我们的问题,鼓励我们要好好学习。 我对他的印象非常深刻,因为他是我高中时期最喜欢的老师之一,也是我所有学科中,成绩最好的一科。 然而,此刻的梅老师,却跟随着手里的扑克牌兴奋地大声呼叫着。他的脸上充满了狂热和贪婪,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儒雅和风度。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扑克牌,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这几张牌。他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,似乎在期待着下一张牌的出现。 我站在赌场的一角,凝望着眼前的梅老师,心中充满了震惊。我无法想象,一个曾经如此优秀的老师,怎么会出现在赌场这种世俗的地方。 梅老师的教学生涯可谓一帆风顺,他以其卓越的教学能力和深厚的知识储备,赢得了学生们的敬仰和尊重。他在课堂上永远都是那么自信从容,深入浅出地讲解着知识,引导着学生们追求真理。 然而,此刻的他却坐在赌桌前,双眼紧盯着手中的牌,面部紧绷,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汗。 我忍不住走近一些,远远地观察着梅老师。他的穿着与平时在学校里无异,依然是那件整洁的衬衫和西裤,但他的神情却完全不同。 在课堂上,他总是面带微笑,声音温和而坚定;而此刻,他的眼神却充满了紧张和焦虑,手指不断地敲击着桌面,似乎在计算着什么。 我注意到,梅老师的赌注并不大,但他的表情却异常严肃。他每次下注前都会犹豫片刻,然后深呼吸,像是在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。 然而,在赌桌上,运气似乎并不站在他这一边。尽管他有时会赢上几局,但更多的时候是输得一败涂地。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,眼神也越来越黯淡。 我不禁想起了梅老师曾经对我们说过的话:“人生就像一场赌博,我们需要学会如何做出正确的选择。”那时的他,站在讲台上,意气风发,充满了激情和活力。而此刻,他却在赌场中失去了自我,被赌博的魔力所控制。 我看着梅老师,心中充满了忧虑。并不知道他是怎么会来澳门这种地方的,不知道是谁将他带入了人类欲望的旋涡中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梅老师的赌运似乎并没有好转。他的钱包越来越瘪,而他的眼神却越来越迷茫。最后,他终于起身离开了赌桌,身影显得有些落寞。 就在梅老师无奈的拍拍口袋,表示着他已经被洗白,准备泱泱的要离开赌厅的时候,我从后面拍了下他的肩膀,笑着喊了一声:“梅老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