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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逢站在原地举了会儿针水,发愣。
须臾,到手臂酸麻,又觉得好笑。
她又没干什么,躲着干什么?
她够着身子瞧了一眼,刚刚坐那边的两人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。
迟逢仰脖看了眼针水,随后加快脚步,去了厕所。
朗月苑。
靳越走到副驾驶,帮宋艺晓把车门打开,随后攥着他手臂,把人拎下来。
“你这个人,完全不怜香惜玉。”
靳越笑了声,“那我松开了?”
宋艺晓“诶”了两声,“哥,哥!别呀!”
邹琦听见靳越停车的动静,出门来看:“靳越,你少凶妹妹。
“晓晓,好点没?“
说完,邹琦赶紧过去扶宋艺晓。
靳越把手松开,没说话。
宋艺晓笑了笑:“别担心,姨妈。只是扭了下,没大事。”
邹琦一低头便看见宋艺晓脚脖子高高肿起,她挺担忧。
宋艺晓是她远房表妹的女儿,因着跟靳越在美国念的是一个学校,两家才逐渐有了联系,熟络起来。
这会儿趁着暑假,宋艺晓想来西临找朋友玩,暂住她家。
谁能想到今天,宋艺晓和朋友去打个网球,就这么嗑着碰着了,看起来还挺严重。
邹琦问:“拍片没?“
靳越回:“没,只是带去诊所简单处理了下。”
邹琦瞪他:“怎么不带妹妹去医院看看?”
靳越说:“她脚能动,肯定没伤着骨头,就是肿得有些厉害,现在去医院只能去急诊,别挤占医疗资源影响人救命了,明天一早您带她去看看,行吗?”
宋艺晓也接话:“不用麻烦呢姨妈,我这脚真没事,表哥忙得很,不用麻烦他。
邹琦让家里阿姨把一楼的房间收拾出来给宋艺晓方便住,嘴里不忘吐槽:“这房子太老,当时也没想着弄个电梯。”
宋艺晓却仍是说着好话:“那么大的房子给我住,我才是沾光。”
等宋艺晓进了房间之后,邹琦不免小声数落靳越两句:“要是你自己的脚崴了,你早去医院检查去了。”
靳越倒也笑:“您饶了我吧,我是真没时间。”
邹琦瞧着靳越看起来确实挺疲惫,嘴上倒是仍不饶人:“你说你跟你爸讴什么气?投那么多行业,每个行当都不省心,小心累出病来。”
靳越淡声道:“没有的事。”
“你也25了,王伯伯家女儿刚大学毕业,22岁,我上次见了一面......”
靳越听不下去,伸手摸桌上的车钥匙,“我先走了。”
邹琦自顾自在后面喊:“你小子,真要当老和尚才罢休!”
宋艺晓已经换了睡衣蹦蹦跳跳出来,一眼便看见靳越头也没回的身影。
饶是拼拼在小花园叫了两声,靳越也没搭理。
她戳了一块阿姨切好的梨,吃进嘴里,随后抬手给邹琦顺气,“姨妈,您别气,我看表哥应该是有喜欢的人了。”
邹琦的愁绪一下被赶走,忙问:“谁?他跟你说的?”
宋艺晓笑着摇头,随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:“我自己看出来的。”
宋艺晓上下嘴唇一碰,从第一次在Misty见到迟逢说起,基本做到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。
“反正我觉得他们俩之间的氛围,很不一般。”
宋艺晓说完,邹琦却没有好奇的样子。
宋艺晓又问:“姨妈,您不好奇是谁?”
邹琦轻叹一声气:“我知道她是谁。”
当年,靳越被靳林打断了腿,迟逢跟越分手后,两父子自然而然生了嫌隙,她在中间却什么也做不了,只盼着靳越有一天能自己想开。
可他偏偏一毕业就跑回了西临,照现在的状况来看,他是根本就没放下过迟逢。
宋艺晓见状,问邹琦:“怎么了姨妈,你不喜欢那个姐姐?”
邹琦摇摇头,她自诩还算个开明的长辈,况且迟逢本就懂事贴心,又讨人喜欢。
“他们以前在一起过。”
这下,轮到宋艺晓惊讶了。
“那他们为什么要分啊?”
邹琦摇摇头,谁能说得清楚?
当晚,靳越回了青园。
他平日里基本不去客房,自从退回去之后这间房已经空了很久,他从门口路过的时候突然想起来,之前阿姨说,迟落了什么东西在里面?
靳越打开门进去,开了灯。
一转头,桌上放着条白贝母蝴蝶项链。
靳越几乎一眼便认出来。
那是大一那年,两人周末去商场玩,靳越把迟逢带进了Vca。
迟逢知道里头的东西贵,往外拽他,让他赶紧走。
但仍是多看了这款小蝴蝶项链几眼。
他记下,专门挑了个时间买下送给她。
她后来老戴着,看来确实挺喜欢。
以前她生日的时候他送的手链,她就不怎么戴。
靳越拧着眉,心想,最近见这几次见面,也没见她戴过。
他用手指蹭了下挂坠,随后放回桌子上。
须臾,摸出手机来,点开和她的对话框。
上一条还停留在他回过去的那条消息。
简简单单一个“说”字。
她没再回他。
靳越气笑了。
问他在不在,问完,她人没了个影。
前两天倒是索性带上了暧昧对象,去校庆了。
他切了微信,点开相机,对着桌上的项链拍了张照片。
正准备又切回去把照片发给迟,手机响了。
陈胤之的电话。
一接起,他就说:“喝两杯?”
靳越看了眼时间,堪堪十点。
明天周六,没什么事。
“行。
陈胤之又说:“去你那还是去别的地儿。”
“另外找个地方吧,懒得应酬。”
那个店是靳越开的这事儿不少人都知道,平日里年轻人去那玩的不少,一碰上熟人,少不了你来我往说几句场面话。
靳越今天实在没心情。
陈胤之答得很快:“得嘞,你那边有几个人?我就叫了你和江宇。”
靳越想到这一阵方柏林实在忙得够呛,于是说:“我叫上方柏林。”
靳越到地方的时候,只有陈胤之到了。
这是个清吧,方便聊天,他挑了个清净的卡座,靳越挺满意。
坐下后,陈胤之抬起杯子跟他碰了下。
“心情不好?”
靳越:“没有的事。”
手机震了下,是邹琦发来的消息。
一条视频。
拼拼对着摄像头,委委屈屈地哼唧,背景音是邹琦的声音:“你看,你回来不摸狗,给孩子委屈得,是不是啊拼拼?”
拼拼很配合地哼唧了一声。
陈胤之听见这动静,忙凑过来看:“你家拼拼真成精了,都好几岁的老狗了,还撒娇。”
靳越一只手点着屏幕给邹琦回消息,开口说:“跟它妈妈一样。”
“多多啊?”
靳越“嗯”了声。
陈胤之没敢多说。
多多在靳越家待了好几个年头,生下拼拼后没多久就病死了,那会儿他们高一还是高二。
靳越那阵球照打,考试照样是年级第一。但脸上笑脸少了,吃饭也都不香了。
也是到了那会儿,陈胤之才觉得自己真正看明白了自己的这个发小一些。
靳越虽然平日里表现得对什么都不在乎。
但其实并不是。
他只是藏得深,不想让人看见。
靳越回完消息后便将手机揣回了兜里。
沉默须臾,陈胤之正垂眼刷着朋友圈,冷不丁听见靳越问:“你那个群,最近组织活动没?”
“什么群?”陈胤之没反应过来。
“就那个,相亲群。”
陈胤之乐了,“你不是自己加了群?问我干嘛?”
靳越说:“挺忙的,没空看。”
陈胤之知道他在打听什么,于是说:“前一阵弄了个单身男女露营趴,放心,迟没去,你俩......现在什么情况?”
靳越指尖蹭了下酒杯,“没什么情况。”
陈胤之又说:“顾莹跑南岗去了,你知道吗?”
靳越摇头:“去干嘛?”
江宇这会儿走过来,跟二人打了招呼,刚一坐下就听见陈胤之接着说:“去找甲鱼吧,前阵听说,她妈妈让她相亲了两个二代,条件一等一,就是长相......你也知道,她眼睛里历来是长在脑门上的,必然是看不上。
靳越觉得有些好笑:“这么多年她都不喜欢甲鱼,现在甲鱼好不容易放弃了,她又要去找了。”
江宇看了靳越一眼:“谁不知道人家是因为喜欢你才这样的。”
靳越垂眼,笑了:“我的问题。”
陈胤之“诶”了两声:“也不是,你拒绝她拒绝得够干脆了。”
江宇举杯,跟靳越碰了下:“哥们不是这意思......只不过,话又说回来,当初迟还不是把你用得够狠,现在你可是功成名就了。“
“我就问你一句,要是她还来找你,你回头吗?”
靳越举杯的手一僵,随后仰脖,将满杯酒尽数喝了。
陈胤之看他脸色,看不出什么东西,更觉得可怕,于是忙转移话题:“你那兄弟什么时候才来。”
靳越垂着眼,突然笑了下:“她不会找我和好。”
她只会一次又一次远离他。
江宇看见靳越这样,觉得自己挺混蛋的,于是也跟着接过了陈胤之的话头:“上次见方柏林就觉得挺有意思的,赶紧把人叫过来喝两杯。”
那一晚,几个人都喝得挺多。
精酿喝完,又上了洋酒,成功把陈胤之和方柏林放倒。
靳越打电话让陈样来接他,顺便把那两个死人送回家。
江宇倒是神色如常,说自己还有下半场,先走了。
等靳越回到青园,已经到了一点半。
陈样见他步子不稳,坚持把人扶进电梯才离开。
靳越喝醉后没那么讲究,他反手关上门,边往里走边脱衣服,进房间时身上已经只剩一条内裤。
他进了隔间快速洗了个澡,等洗完再出来时,整个人更晕了。
偏偏脑子还活跃得不像话。
他垂眼,瞧着身侧的沙发。
第一天来他家时,迟逢就坐在那,抱着那个白色抱枕。
他拿起抱枕,凑到鼻端轻轻闻了下。
一丁点她的味道都没有。
抱枕底下却多了根突兀的头发。
半长不短,很黑。
他几乎百分百确实,那就是她的。
他把那根头发捏起,指尖摩挲两下,扔进垃圾桶。
过了五分钟,在他神志并不太清明的时候,他摸出手机,点开和她的对话框,打字。
【你在和别人谈恋爱吗?】
消息发出去后,他偏头,抱着那个抱枕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