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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逢打完针回家后早早睡了。
晚上挂了三瓶水,再加上她遵医嘱喝了挺多水,迟逢半夜起来上了个厕所,刚摸出手机连上无线网,手机就震了下几下。
她点开微信的时候,愣了愣。
给她发来消息的人,除了朱思琳,还有靳越。
迟还没点开对话框,就已经看见了那条消息??
【你在和别人谈恋爱吗?】
下午才在诊所碰上他带女生去看病,到了半夜,倒是开始问起她的事来了。
渣男。
迟逢快速回过去??
【关你什么事?】
那一晚,迟逢又做了冗长的梦。
梦里,她仍旧在和靳越谈恋爱。
不同的是,靳越像是变了个人,背着她劈腿。
甚至在被她发现后还反咬一口,说都是因为她学抽烟,他不喜欢,才劈腿的。
迟逢醒来后满脸都是泪,等想起来梦里的内容之后只觉得荒唐。
她慢吞吞起床,慢吞吞洗漱。
后来又点了个饺子外卖,坐在沙发上,边看心理学的书,边等外卖。
没一会儿,外卖送来,没吃几口,她就接到了刘老师的电话。
迟逢休学的那一年,抑郁症变得很严重,她去精神科看医生。
医生得知迟逢是西临大的学生,又恰好认识西临大心理学系的系主任刘学恶老师。
机缘巧合之下,便把迟逢介绍给了刘老师,刘老师后来便成为了迟的系主任。
那是刘老师退休前带的最后一届大学生。
原本心理学系接受外专业转过来的同学时,要求都分外严格。
可以说,迟逢算是被破格允许转专业的。
迟逢后来也问过刘老师,为什么同意了她的转专业申请。
刘老师当时只说:“我面试过很多个想转专业的同学,他们选择心理学的理由,要么就是对心理学这门学科感兴趣,要么就是有考虑就业的因素,但只有你不一样......你是为了自救。”
从大一下到大四毕业,刘老师眼见着迟逢一步一步走出深渊,她是真的欣慰。
等她退休,迟逢得知她一生未婚,便经常去她家看她,给她做饭。
两人的关系直到现在仍是很好。
迟逢清了清嗓子,接起电话:“老师。”
单是叫了一声,刘学悉便听出了不对劲来:“嗓子怎么了?”
迟逢答:“没事儿,小感冒。”
“现在不是都暑假了么,下午过来一趟,我做饭给你吃。
迟逄忙拒绝:“我还没好,传染了您可不得了。”
刘学悉笑:“我这身体可比你好多了,我买只老母鸡给你炖汤,你下午五点出门就行。”
迟逢推拒不过,应了下来。
刘学悉知道迟逢家里的状况,问起了她妈妈。
迟逢把前两天疗养院医生的话告诉了她。
刘学悉点了点头,“那应该是恢复得还不错,你别担心,照顾好自己。”
迟逄忙点头。
在刘学悉这里,她最开心的事情就是,几乎不怎么会被问到感情的事。
没成想,这一次,她却在她走之前提了一嘴。
“我有个小侄子,学医的,家里条件不错,你有意愿见见吗?”
迟逢笑了下:“我这条件,才吓跑一个,别祸害您侄子了。”
“吓跑谁了?相亲了?“
迟逢胡乱点了点头,“算是吧。”
刘学悉却笑了,说:“他家底还算厚,父母都是医院领导,收入低不了。再说了,你条件再差,还不是努力把你自己和你妈妈照顾得挺好?这就行了。”
迟逢垂着眼,仍是摇头。
刘学悉眼一横,问她:“不是还想着你那前男友吧?”
迟逢挺委屈地抬眼看了刘学悉一眼:“我想他干嘛,他早跟以前不一样了。”
这话里的哀怨还挺明显,刘学悉一听就知道,这事没完。
她问:“怎么,最近碰上了?”
迟逢点头:“是。”
刘学悉又说:“碰上了也好,这人到底什么样,得靠你自己去看。这么多年了都想着他,这会儿即便发现不值当,你也得靠自己走出来。”
迟逄仍嘴硬:“我早走出来了。”
迟逢离开的时候心不在焉的,心里也堵得慌,干脆什么也不去想,把口罩往上扯了扯,往地铁站走。
这场病直到三天后才好得差不多。
迟逢看了下自己的存款,没敢耽误,状况稍好一些就开始接活。
这天,迟逢去一个客户家做咨询。
客户是个残疾妹妹,去年出了车祸之后截肢了,命是保上了,但余生只能在轮椅上度日。
工作室接到这活儿的时候便想到了迟逢,她五官柔和,看起来很好亲近。
几次相处下来,那个妹妹情况好了不少。
迟逢做完今天的咨询后,被家长留在家里吃了水果才出来。
这会儿约莫八点半,天色早已暗了下来,霓虹闪烁,车辆川流不息。
客户家这边离地铁站有一公里多,迟逢扫了辆小黄车,准备骑到地铁站,再坐地铁回家。
她刚从大路右拐,到了一条酒吧街,道路两旁的人行道上支起了连片的摊子。
正是夏天,不少人喜欢在户外喝酒吹风,路上格外热闹。
但交通情况却是比较复杂了。
因着酒吧街的性质,这条小道上没有非机动车道,而是在道路两旁划定了无数个停车位。
小黄车和轿车在共同车道上行驶,让迟逢怵得慌。
她骑得格外小心,速度也放慢了许多。
没成想,她在这条小路上刚穿行到一半,右侧停车位上突然开出一辆车。
车头直打出来,没打转向灯,迟逢吓了一跳,极力稳住车子,见路上空着,她往旁边转了下龙头,却还是避无可避。
她的小黄车结结实实碰上了白色轿车的侧边,随后,她重心不稳,人一偏,便摔到了地上。
手上火辣辣的,摩擦过后的疼痛感慢慢袭来。
她刚撑着自己站起来,驾驶座门打开,开车的人已经骂骂咧咧走下来了。
他指着迟逢,问:“你他妈会不会骑车,啊?”
迟逢闻见这人满身酒气,拧着眉说:“是你不打转向灯就把车出来,这里有监控,不信就报警调监控。”
男人一听“调监控”,乐了,“你还管上监控了,这儿我说了算,知道吗,你就说说怎么赔吧。”
迟逢伸出自己的手臂,“你喝了酒,还把我撞伤了,还要问我怎么赔,你怎么敢的啊......”
这时已经过来几个人围观了,见迟逢骂人都没气势,赶紧劝那个男人:“算了吧,人小姑娘都被你撞成什么样了,裤子都摔破了。”
迟逢这才知道自己裤子破了,忙低头看。
膝盖侧边,牛仔裤被地上的沙粒磨出几道口子,还被地上的尘土蹭得黄了一片。
这牛仔裤还挺贵的,她更气了。
两方争执不下,看热闹的人倒是还有空往旁边看。
“哟,豪车啊。”
白色迈凯轮内,陈胤之心情大好。
今天他刚提了新车,第一次开出来溜,准备上跨河大桥。
没成想路过酒吧街时,倒是看见了熟悉的身影。
迟逢狼狈站在人群中,身旁倒了辆小黄车,正和一个男人对峙。
陈胤之不作他想,立刻给靳越去了个电话。
就在他以为靳越不会接的时候,电话被接起。
靳越:“干嘛?”
“碰上你前女友了。”
靳越:“你碰上她,跟我说干嘛?”
他咽了咽嗓子,喉结也跟着滚:“她干嘛了,相亲了还是结婚了?”
陈胤之笑,“都不是,遇上麻烦了。’
陈胤之三言两句简单说了下情况,随后补上句:“要真不在乎,你就别管她。”
靳越忙到现在,饭都没吃,桌上的菜甚至刚从保温箱里拿出来。
他抓起车钥匙,转头换鞋出门。
另一头,有人帮忙报了交警。
巧的是,来的人恰好是贺长风。
他一身交警制服,荧光绿在夜里尤为明显。
迟逢看到了救星般,看着他,心里莫名有了些底气。
贺长风过来看了下现场,问:“什么情况?”
迟逢说:“他酒驾,撞了我。”
“我酒驾什么啊酒驾,不信拿过来我吹。”
贺长风把酒精测试仪递过去,在看清男人时,他愣了愣。
这人他可得罪不起,并且,男人吹了气之后确实没问题。
于是,贺长风看着迟逢说:“我看没出多大的问题,你伤得也不重,私了了,行吗?”
迟逄闻言,愣了愣。
脑子里想到刚刚这男人说的那些话,大概也猜出个八九分了。
人情社会,这人多少又是个有权势的。
贺长风都这么说了,她还能说什么。
可心里又觉得这样不对。
凭什么?
男人却仍是不满:“就说怎么私了吧,这女的骑车不看路,把我的车撞车这样了。”
迟逢也呛回去:“你还把我的手撞成这样了呢,本来就是你突然把车开出来的。”
“这有非机动车道吗,你自己看看。”
“没非机动车道也没写着禁止非机动车通行,多少人都往这边骑。”
“你还在这!”男人往前凑了两步,伸手就要去抓迟逢胳膊。
“你要干嘛?”迟逢后退一步,几个过来看热闹的怕他打人,忙“诶”了两声。
突然,尖利的刹车声在身后响起。
这动静直接吸引了两旁正喝酒吃烧烤的人的注意力,纷纷转头往这边看过来。
只见一辆黑色布加迪刹在路边,随后双闪一打,从驾驶座上下来个面色阴沉的男人。
他“砰”一下砸上车门,车都没熄火,便两步走过去,一伸手便抓住了白色轿车车主的衣领。
这一切仿佛是在电光火石间发生的。
迟逢反应过来时,越已经直接将男人推得一连退了好几步。
男人正懵着。
靳越瞧着他,低声骂了句:“傻逼。”
“我草你马的??”男人哪听得这种话,眉毛一横就要冲过来,贺长风却先靳越一步把人抱住了,“行了,行了......”
靳越没管他,转头去看迟逢的状况。
“弄到哪了?”
迟逢伸手给他看,瞧着他,没说话。
夜色里,靳越垂眼看她手臂上的伤口,模模糊糊一小片。
他轻攥她手腕,往上拉了拉:“凑过来点,看不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