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早朝。 “启禀皇上,刑部连夜彻查兵部所有库房,符合质量要求的装备,不足三万套!剩余钱财仅二百五十两。”刑部尚书刘权说。 “另外查抄原兵部尚书陈洪江家时,已经人去楼空,其妻子均不知去向,银钱和值钱的细软也都没了,只剩下些搬不走的瓷器摆件。” “让附近州府全部戒严排查,贴悬赏令,立即通缉陈洪江的家眷!九族全部下狱,严刑拷问!”皇帝冷声说。 曲帝以仁治天下,登基以来从未办过一起株连九族的案子,就算是之前俞海外逃的家眷,也只是给各州府下了令排查,抓到了就遣送回盛京。 这次皇帝是真的动怒了,陈洪江身为兵部尚书,对全大昌的士兵负有责任,哪怕他投靠俞海,他都可以不祸及家人,但他竟然将军需以次充好,一场战役就断送了将近四万士兵的性命,简直妄为人,更妄为官! “现在战士的粮草和重新打造装备都需要钱,然,国库空虚,众卿,可有良策?”皇帝沉重的说。 下面的官员面面相觑,窃窃私语。 大部分以科举入仕的官员,多为寒门子弟,虽大多也谈不上多清苦,但也算不上富裕,维持一家人生计而已。 而根基深厚的氏族也要为自家的世代繁荣考虑,所谓流水的皇帝,铁打的世家,只要自身足够强大,无论谁当皇帝都得敬他们三分,而这份强大少不了钱财的加持,谁多拿一分就意味着自己的实力将来可能低人家一分,自然也没人会掏空家底来为他人作嫁衣。 “启禀皇上,老臣无能,既不能领兵出征,也没有家财万贯,封州一事也用尽了钱财,但老臣家中尚有一些字画和古籍,愿全部变卖,为陛下分忧!”方太傅率先开口。 “父皇,请父皇应允儿臣典当宫中赏赐之物,补贴一二!”太子在上次的捐款中也花去了所有的余钱,太子妃的嫁妆和首饰也都捐了,他现在也确实没什么闲钱了,但是他身为太子,以往年节都会有一些赏赐,但是通常宫里的赏赐是不能拿出去变卖的,何况他身为太子,若是抬头轻视御赐之物,那岂不是打自己父皇的脸?所以只得请得皇帝应允。 “启禀皇上,先前为封州捐款,微臣已拿出了家中所有余钱,实在无能为力啊!” “是啊是啊!” 方太傅和太子一副搬空家底的样子,吓坏了好多人,纷纷叫苦连连,表示自家也没余粮了。 “皇上,臣等的俸禄吏部都有记录,若非有不义之财,实在是有心无力啊!不若还是请慕容家带头,请富商们略尽绵薄之力!”一官员说道。 “对对对!还是请富商们慷慨解囊,相助大昌共渡难关吧!” “对对对!富商们肯定有钱!” 那人一提议,大臣们纷纷附和,一时间朝堂上全部都是让富商出钱的声音。 皇帝听得头都疼了,最后叹息一声,说了句稍后再议,便退朝了。 御书房。 “陛下,皇后娘娘来了。”太监禀报。 皇帝颔首,示意让她进来。 “听说今日早朝不顺利?”萧皇后进来便问道。 “哎!户部递上来的捐款账册朕也看过,上次萱丫头那一招确实对朝臣们的刺激不小,都出了不少血,封州的难关是度过了,可这一关更难。”皇帝愁道。 “臣妾尚有一些还可以典当之物。。。”萧皇后正说着,就被皇帝打断了。 “你还有些什么朕难道还不清楚吗,这些年国库一直入不敷出,每次遇到困难你都全力相助,当了皇后以后,你过的确是比以前在岭州的时候还节省许多。” “身为皇后,你总不能天天着布衣,带木簪吧!”皇帝一边抚着皇后发间一支古朴的银簪,一边心疼的说。 “那些都是身外物,我尊贵与否取决于陛下待我的心,不在于那些俗物。再说我先是你的妻子,后才是大昌的皇后。”皇后语重心长的说。 “得妻如此,夫复何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