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婶,你也知道我失忆了,不过就算没失忆,我和姐姐一直在荷花村长大,都没见过外面的世界,所以想听你说说,荷花村外面是什么样的?还有就是我听小姑姑说二婶原是书香世家的小姐,你识字吗?可以教我们认字吗?”白妤萱问。 “二婶当然识字,早前有空的时候不是也教过你们吗?啊,对了,你都忘记了,没关系,那就从头开始学吧,芳儿也是,这些日子因为萱儿生病都懈怠了。至于外面的世界,三言两语哪里说的清楚?你想知道哪方面呢?是不是想问你父母的情况?”林佩儿猜测。 “额…那就从爹爹他们离开说起吧。”虽然白妤萱的初衷不是只想知道父母的情况,但是确实需要一个突破口才好开展故事情节,既然林佩儿这么问了,就从这里开始吧。 “殇帝昏庸,你醒来那日也同你说过,你爹爹和二叔都是有当担的好男儿,他们文从我父亲,武从你们的外祖父,虽谈不上是人中翘楚,可也不比普通的乡下农户,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山河破碎,天下兴亡匹夫有责,故此他们投身军旅,保天下太平,也是他们走后,你娘才发现怀了你。”林佩儿声音温柔,娓娓道来,倒真似在听故事一般。 “后来呢?”白妤萱问。 “后来战乱四起,听闻殇帝屡屡兵败,官府强行征兵,要让轩儿和霖儿去参军,我们家的儿郎怎可助纣为虐?婆母花光了全部家当收买了负责荷花村征兵的人,但是他们二人留在家里始终不安全,轩儿就提议他们去找你父亲和二叔,可那个时候四处兵荒马乱,他们也很久没有寄回家书了,大家怎么放心让两个十岁的孩子独自上路,说来也怪我不中用,空识得几个字,不如大嫂文武双全,所以最后只得将你们留在家中,她带着两个小子去找他们父亲。”说到这里林佩儿的眼眶有些湿润,她也与丈夫和唯一的儿子分开多年,虽然偶尔能收到家书,知道他们都还安好,但是一别十载,又有几个女人能不伤怀。 “曲帝不是早就登基了吗?为什么他们还不回来?”白妤萱不知如何安慰她,只得继续追问,引她想些别的。 “擒贼先擒王,曲帝是一路北上,直取盛京,虽然手刃了殇帝,登基称帝,但是始终根基不稳,各地势力虎视眈眈,又有殇帝余孽四处逃窜作乱,试图卷土重来,还有山贼匪患,大小战役就没停歇过,离天下太平,百姓安居乐业的日子还很远。”林佩儿无奈的说。 “那我们现在的日子岂不是朝不保夕?”白妤萱生活在和平年代,对于战争她没有具体深刻的概念,只是听林佩儿这么说,感觉下一秒战可能就要打到她家门口,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不考虑发展不动产了。 “荷花村隶属槐县,槐县又是南边通往盛京的必经之路,所以有楼家军驻扎,已经很多年没人敢来挑衅了。”看白妤萱一副很担忧的样子,林佩儿摸摸她的头安慰她。 “楼家军?很厉害吗?”白妤萱好奇的问。 “是呀,相传楼家军当年在幽城一役损失惨重,更因楼将军战死而一蹶不振,好在虎父无犬子,后来楼将军的独子楼战息重振了楼家军,这些年但凡是楼家军所过之处,皆无败绩。”说到这里林佩儿的骄傲之意溢于言表,就好似那所向披靡的楼战息将军是她儿子一般,++ 不过也让白妤萱安心不少,有这样一支队伍驻扎,想来荷花村和槐县都还是挺安全的,这样的话她做什么也能放心些。 “那经济呢?槐县的经济怎么样?都像我们家一样穷吗?”这也是白妤萱要关心的一大问题,如果大家都穷,那她上哪里赚钱去。 “傻孩子,这怎么可能?其实白家原也是槐县的富户,我父亲也是槐县有名的教书先生,你们外祖父也是开镖局的,我们三家日子过的都还不错。都是殇帝昏庸,因为宠姬怀孕,大赦天下,那时候正好有几个无恶不作的山匪被押送至槐县,他们被放出来后召集了大批被赦的恶贼在槐县大开杀戒,烧杀抢掠。县令多次上书求援无果,最后被残杀在县衙门口,那时候槐县可谓如炼狱一般,最后我们三家准备一起离开县城回荷花村避难,结果在出城的时候遭遇了那班劫匪,他们一路追杀,为了掩护我们离开,你外祖父和祖父带着镖局的兄弟全都战死了,我父亲也伤了腿,终身残疾。”看气氛太过压抑,林佩儿也不想将自己的伤心带给两个孩子,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悲愤,继续说道:“曲帝登基以后施行仁政,槐县又有楼家军镇守,这些年早已恢复了元气,县城里可热闹繁华了,说起来我也很久没去过县城了,等过几日我寻个机会同婆母说说,二婶带你们去县城看看。” “真的吗?”听到这里白妤萱和白婷芳姐妹俩的眼睛同时亮晶晶的看向林佩儿,林佩儿好笑又心疼的摸摸两人的头,肯定的点了点头。 “那二婶快教我们识字吧!”见今日说的也差不多了,白妤萱想着还是先学认字吧,她看她二婶房间里有很多书,等她识字了,书中自有黄金屋,人文历史、风土人情应该都有,想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研究生文凭,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小文盲,怎一个忧伤了得。 “芳儿已经学过很多字了,今日先复习一下怎么样?萱儿要从头开始,可要努力哦!尽快追上芳儿,二婶给你奖励。”小孩大多爱闹,静不下心来学习,尤其启蒙最是枯燥,林佩儿想让两个孩子互相激励,让学习不那么无聊。说着她就拿出了一本书,开始一个字一个词的教了起来,这个世界的很多字和白妤萱认识的繁体字差不多,认字倒是轻松很多,但是写就比较困难了,一个是繁体字笔画较多难记,一个是毛笔用起来实在不习惯,看来想要重新成为一个文化人任重而道远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