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飘飘随手抓起桌上的剪刀,用尽全力刺向恶霸张屠夫,可她毕竟是个弱女子,张屠夫的手臂轻轻一抬、一挡,柳飘飘手中的剪刀脱手而出,迅速淹没在黑暗中。柳飘飘一个踉跄,也被皮球一样的张屠夫反弹着倒向桌子。 张屠夫哈哈大笑着扑了上来,就像老鹰扑向小鸡,就像饿狼扑向兔子,就像猛虎扑向羔羊。 眼看张屠夫近在眼前,就要对她不利。惊慌失措无计可施的柳飘飘出于本能,用尽全力狠狠地一脚踹向张屠夫的腰间。只听见“哐当”一声,一个明晃晃的物体掉落下来。 柳飘飘定睛一看,不禁喜出望外,掉落在地的神秘物体,竟然是一支做工精致的鸟铳。 张屠夫冷哼一声,不屑一顾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继续上前一步。柳飘飘这一脚对他来说,不过是挠痒痒罢了,柳飘飘根本就奈何不了他。再说她一个弱女子,就说是把鸟铳塞到她手里,她也不会用。 显然张屠夫大意了,他哪里知道,柳飘飘可是穿越回去的工程师、设计师,别说是鸟铳,就算是火炮,她也能熟练操作。 柳飘飘大喜,索性往地上一滚,抓起地上的鸟铳瞄准张屠夫,熟练地上膛,扣动扳机,只听见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巨大的爆炸声把柳飘飘的脸都熏黑了,张屠夫惊愕地瞪大了眼睛,直挺挺地往后一倒,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。 柳飘飘顿时吓得花容失色,她原以为鸟铳只是个道具,没想到居然是真的。她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张屠夫,第一反应就是尖叫着落荒而逃,从此开始了东躲西藏的日子。 后来,她终于知道这压根儿不是拍戏,她是真的穿越了,而且闯了大祸。于是不得不化妆成小乞丐,躲一天算一天。 但是,凭着她的聪明才智,她把鸟铳进行了改进,改成了名副其实的双管手枪,还造出了子弹。 秦川还在发呆,其实柳飘飘也一眼认出了他,可惜她有“命案”在身,再加上秦川身边有陌生人,为了保险起见,她没有贸然上前,而是把头扭向旁边,假装不认识。 她哪里知道,在这个乱世,在这个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的末世时代,谁还没有点前科呢?就算是秦川没有滥杀无辜,那些个无缘无故丧命的锦衣卫、强盗,还不是算在他的头上的。当然,秦川毕竟是现代穿越过去的,有较强的法律意识,只要不危及生命,不是十恶不赦之徒,不随便伤及无辜是他的底线。大概是心有灵犀,柳飘飘也有共识,就像他们无形中达成的默契。 大片大片的乌云笼罩在城市上空,沉甸甸地仿佛要坠下来,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。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,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,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,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。他们不知道的是,看不见的黑暗深处,一只无形的巨手正伸过来,一场危机悄然而至。 秦川低头端起酒杯,还没有送到嘴边,突然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,只见他头一歪,“扑通”一声倒在桌子上。 雨哗啦啦地下个不停,打在窗棂上,发出嘀嗒嘀嗒的响声,像在弹奏一曲春天的序曲;又像在洗涮着什么,像要抹去一些罪恶的痕迹。 秦川迷迷糊糊地醒过来,只觉得头痛欲裂,眼冒金星。他在黑暗中摸索着,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。借助微弱的灯光,他终于看清这是“悦来客栈”的天字五号房间,不远处的地上,张三被五花大绑蜷缩成一团,像一头死猪一样睡得正香。门口有两个彪形大汉正在站岗,眼睛一眨不眨,严严实实地看着他们两个。 隔壁的天字四号房,灯火通明,满桌的美味佳肴散发出诱人的香味,瓦上飞王伦和刀疤脸正侃侃而谈。 “还是师兄高明呀!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要犯,拿到了书信。”刀疤脸呷一口酒,抓起一块酱牛肉,满意地放在嘴里,得劲儿地咀嚼起来。 “哪里哪里,主要是师弟配合的好。哎,咱们可是说好了的,事成之后,升官是你的事,赏银万两可就归我了。”瓦上飞王伦怕刀疤反悔,一再强调道。 “放心吧师兄,咱们哥俩谁跟谁呀!等雨停了,把这两个家伙拖出去宰了,然后快马加鞭把书信送到张大人手里,我升指挥使,师兄拿着赏银万两逍遥快活,皆大欢喜,皆大欢喜呀!哈哈哈。” “好,我相信师弟,我敬你!哎,对了,那个乞丐怎么办,他可什么都看见了!” “师兄放心,一个臭要饭的,能掀起什么大浪。况且巴掌大个乌涂镇,能藏身就那么几个地方,他还能飞了!” “说得也是,就这么个弹丸之地,一个小乞丐,能藏到那里去,等雨停了,我亲自了结了他!” “这就对了,师兄放一万个心,来,干了这杯!” “对,对,对,喝酒,喝酒,今儿个高兴,咱们师兄弟,不醉不归,不醉不归!”三杯酒下肚,瓦上飞王伦只觉得头上仿佛压了一座大山,头重脚轻栽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