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飘飘还没适应眼前的环境,突然听见一阵哐当哐当的脚步声响起,原来是佃户胡二来来喂猪了。 这家伙长得矮戳戳的,一脸的猥琐样,一身破烂的粗布衣裳,勉强盖住了身体。 “叫,叫,叫,催,催,催,整天就知道吃了睡,睡了吃,比老子还活得滋润。”胡二骂骂咧咧地提着猪食往猪圈走来,嘴上却不闲着,“你爷爷的,等喂肥了,把你们全宰了,炖一锅猪头肉,老子美美的吃一顿,看你们还叫不叫?” 等他走进猪圈,突然看见木头顶棚上的大窟窿,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! 柳飘飘却像看见救星一样,“嚯”地一声从草堆里跳起来,急切地呼喊道:“大哥,太好了,终于看见大活人了,你是哪个剧组的,这是什么地方?快带我离开这里好吗?” “妈呀,有鬼呀!”她冷不丁地蹦出来,脸上脏兮兮的,双手像要扑上去一样,还真像一只鬼,吓得胡二三魂丢了两魂,“咚”地一声丢下猪食桶,撒腿就跑。 “大哥,大哥,等等我呀!我是人,如假包换的大活人,我不是鬼呀?”话还没有说完,柳飘飘跟着追了出去。 “妈呀!鬼呀,大白天见鬼了!”胡二吓得不轻,深一脚浅一脚,跌跌撞撞跑了很远,快要跑不动时,才弯腰用手扶着膝盖,大口大口地喘气:“累,累死我了,姑奶奶,求,求求你,别,别追了,我投降还不行了吗?” 他回头看着柳飘飘轻盈的步伐,还有缩成一团的影子,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。当看到柳飘飘婀娜多姿地走过来时,胡二眼珠子滴溜溜一转,心中突然有了主意。 原来这家伙生性好赌,从年关到现在,已经欠下张屠夫十多两银子,眼看家里这几头肥猪是白喂了,吃饭都成了问题。突然天降这么个大美女,这不是大好的发财机会吗? 想到这里,他假装累得不行,等到柳飘飘跑近了,突然抬手就是一拳,柳飘飘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,已经晕了过去。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,才发现她被五花大绑地丢在一张破床上,脸上还盖着红盖头。只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激扬的唢呐声,还有人们此起彼伏的猜拳声、喝酒声。宾客们一阵夸耀,不停地恭维张屠夫。 “这小妮子长得水嫩水嫩的,张大哥有福气了。” “是呀,也是怪了,这穷乡僻壤的,怎么突然掉下来一个大美女,该不会是天上的仙女吧!” “要是仙女,张大哥就更有福气了!” “耶,不管怎么说,还得是胡二有心,立了大功一件!” 张屠夫享受着他们的夸耀,心里美滋滋的,听到这里,忍不住放下端到嘴边的酒杯,激动地说道:“对,对,对,记胡二大功一件,所有的赌债一笔勾销,另外还赏猪头一个。” 胡二激动得差点儿跪下,周围看热闹的跟着起哄,忍不住发出一阵哄笑声。 柳飘飘心里却拔凉拔凉的,知道自己这是被卖了。 她废了半天劲儿,挣脱红盖头,挣扎着坐起来,借着昏暗的灯光,才看清这是一间简陋的洞房,这是一间小小的房间,大约只有十多个平方,狭小的空间里,拥挤地放着一张木床、一张八仙桌和一个旧衣柜。红色的喜字贴在墙上,透出些许喜庆。床上铺着崭新却不华丽的被褥,倒还干净整洁。 摇摇晃晃的八仙桌上,点着一对鲜红的蜡烛,发出温暖的烛光,随着微风左右摇摆,蜡烛旁边放着一个精制的竹篮子,竹篮子里放着一把剪刀,冒着渗人的寒光,除此之外,篮子里还有些做针线活的工具。 柳飘飘挣扎着爬到桌边,反手拿起篮子里的剪刀,吃力地割断捆绑自己的绳索,总算有了一点儿安全感。 谁知还没有高兴三秒钟,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浑身酒气,像一堵墙一样堵住大门的张屠夫站在门口,他两眼放光,像一只饿狼一样紧紧盯着柳飘飘。 他一米七的个子,两百多斤的体重站在那里,宛如一座肉山。他的脸盘子极大,满脸横肉堆积在一起,仿佛每一块肉都带着凶恶的气息。那一双狗熊眼睛犹如铜铃般大小,凶光毕露,让人不敢直视,好似只需一眼就能让人心里发怵。他的眉毛又粗又浓,像是两条毛毛虫趴在额头上,更增添了几分狰狞。 他那庞大的身躯上的肥肉颤颤巍巍,仿佛每走一步都会带动周围的空气震动。粗壮的脖子上堆叠着几圈肥肉,像是套了几个肉圈。宽厚的肩膀仿佛能扛起千斤重担,而那圆滚滚的肚子向前凸起,好似怀胎数月一般。他的双臂肥壮有力,仿佛随时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。 他把沾满血迹的围裙往地上一丢,配上他那一脸凶相和浑身肥肉,更让人觉得他是个从血腥中走来的恶煞,令人畏惧三分。哪怕只是他的一个眼神、一个动作,都能让人感受到那股压抑的凶戾之气。 “哟,娘子醒了,别着急,夫君这不是来了吗?呵呵呵。”他那可怕的笑声不但不能给人亲切感,反而让人觉得毛骨悚然,后背发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