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师爷不跟她浪费时间,又去询问陈小小。 “以前你怀疑过吗?” 陈小小摇头,哭得双眼通红。 石师爷又问:“这是第几次丢失衣裳?” 陈小小吸一下鼻子,道:“七八次了。” 石师爷叹气,道: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 陈小小道:“我想去找我丈夫,或者回娘家去,不敢住这里了。” “我害怕。” 石师爷点头,赞同她的想法,道:“你收拾东西,我们亲自送你回娘家去。” “另外,你丈夫去外地,具体是哪里?姓甚名谁?我有办法帮你找他回来。” 恰好付青还在田州,石师爷打算把这事托付给付青。 陈小小道:“他去洞州了,叫吴多福。” 石师爷眼神一亮,微笑道:“洞州啊,这事简单。” “预计半个月之内,就能把你丈夫叫回来,处理这事。” 然后,陈小小进屋去,一边流泪、哽咽,一边收拾衣物和值钱的东西。 她提着两个大包袱出门时,她婆婆像蛮牛一样冲过来,要抢她的包袱。 幸好有官差护着,陈小小才顺利脱身,毫发无损地离开。 但是,她婆婆拿着扫帚,追着骂,态度嚣张。 旺财以为人家是骂它,顿时一脸不高兴,转过身去,对着人家狂吠。 肖白抚摸它的狗头,拉它走。 —— 陈小小回娘家的路上,路过她大姑子家。 恰好她大姑子在路边的菜地里施肥,陈小小连忙跑过去,跟她说悄悄话。 她大姑子吃惊,惶恐,问:“弟妹,你是不是犯什么事了?这么多官差,抓你去坐牢吗?” 因为施肥的粪桶臭烘烘,所以石师爷和官差们都没靠近她们,离得有点远,还用手在鼻子前面扇风,或者用衣袖捂住鼻子。 陈小小没嫌臭,摇头,解释道:“我没犯罪,官差是好心,送我回娘家去。” “多亏了他们,否则我刚才就要被娘打死。还有……” 说着说着,她泪如泉涌,心里的委屈如山崩,如海啸。 她大姑子着急,催促:“到底咋了?你快说啊!” 陈小小压低嗓门,小声道:“爹偷拿我的小衣裳,藏枕头底下。” “夜里还在窗边偷看我,我以为闹鬼,害怕,去官府报案。” “师爷审问爹,爹承认了……” 她大姑子眼神复杂,搂住陈小小,同病相怜,说出自己出嫁之前的遭遇。 “我爹就是个畜牲,我娘也是畜牲。” “我十二三岁的时候,他摸我这里,还有这里……” 她用手比划身上的私密部位,恨恨地道:“我娘也知道,她不护着我,反而把这事当成笑话,笑给别人听。” “我当时不懂事,不晓得这是畜牲才干的事,后来,成亲之后,我才懂,一辈子也忘不了,一想起来就恨。” 两个女子抱一起哭,心里的委屈都宣泄不完。 官差们等得不耐烦。 石师爷在不远处催促:“小娘子,快点赶路。” 陈小小拉她大姑子去石师爷面前,让大姑子把遭遇告诉他。 石师爷听完之后,大吃一惊,神情凝重,问:“此话当真吗?” 陈小小的大姑子叫吴多金,她指天发誓,眼神坚定。 石师爷虽是外人,但出于同情,忍不住咬牙切齿,暗忖:那畜牲,对儿媳妇犯罪未遂,对亲生女儿既遂,必须抓起来! 石师爷又问:“你愿意去公堂上作证吗?” 吴多金犹豫,心里有恐惧,还有很多别的顾虑,怕熟人因为此事在背后笑话她、议论她。 石师爷郑重其事地保证:“你放心,官府会为你主持公道,不公开审理,不让外人旁听。” “把畜牲抓起来,才能避免别的姑娘被他欺负。” 陈小小牵紧吴多金的手,道:“我去作证。” 两个人好壮胆,吴多金也含泪点头。 石师爷吩咐两个官差送陈小小回娘家去,然后带其余人去抓捕那个畜牲,带去官府,关进大牢。 被抓的吴良一副老实巴交的窝囊相,一直喊冤。 石师爷暗忖:知人知面不知心啊。 他亲自去禀报唐风年。 “风年,这案子有变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