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消息不灵通,远在岳县的石师爷、赵东阳和王玉娥不知道唐风年遇刺之事。 大喜的日子,张灯结彩。石家正在办喜酒,赵东阳和王玉娥带乖宝来吃喜酒。 王玉娥笑问:“乖宝,想不想去看新娘子?” 乖宝眉开眼笑,稚声稚气地道:“去看新娘子!” 祖孙俩手拉手,去围观新娘子和新郎官喝交杯酒。 围观的宾客喜气洋洋,拍手叫好,吉祥话不断。 石子正作为新郎官,脸上虽然在笑,但心里充满遗憾。曾经,他只想娶京城的官家千金。现在,他只能娶老家的表妹。 他没有资格嫌弃别人,他只恨自己运气不好,怀才不遇。眼看昔日同窗在官场上享受高官厚禄,他却只有羡慕的份,连成亲都心不在焉。 “哎呦——准备掀盖头了!” “好美的新娘子啊!” “男才女貌,天生一对!” “百年好合,早生贵子。” …… 乖宝失望,因为她觉得新娘子不好看。 她凑到王玉娥耳边,嘟起嘴巴,小声说道:“如果奶奶去做新娘子,比她美。” 王玉娥哭笑不得,连忙带乖宝远离人群,免得被外人听见这话。如果传出去,铁定变成笑话。 她小声说道:“嘘——这种话,不许乱说。奶奶年轻的时候,做过新娘子了,不想再做第二次。” “而且,别人家办喜事的时候,咱们只能说好听的话、夸赞的话,只能夸新娘子美,夸新郎俊,知不知道?” 乖宝似懂非懂,眸子困惑,道:“这是撒谎。” 王玉娥轻笑,揉一揉乖宝的小脸,道:“这是人情世故。” “吉祥话越多,主人家就越高兴,酒菜就越丰盛。” 王玉娥带她去坐席。 石夫人特意请王玉娥去坐上席,王玉娥谦让、推辞几句,但经不住石夫人太热情,只能恭敬不如从命,带乖宝坐上席。 宾客们议论纷纷,悄悄伸手指向王玉娥,道:“她好福气,女婿当上知州了,比县太爷的官更大呢!” “咱们要不要去找她聊几句,混个脸熟?” …… 恰好今天县太爷的家眷也来吃喜酒,也被安排坐上席。 吕夫人隐隐约约听见别人说“比县太爷官更大”,她心里不乐意,暗忖:那个唐风年走狗屎运罢了,有啥好显摆的? 她刻意摆县令夫人的架子,衣衫穿戴都显得比别人贵,下巴抬得高高的。殊不知,别人一看见她,就偷偷议论她儿子被毒死的事。 大部分人都说:“这么久了,还没有查清楚凶手,要么是县太爷无能,连亲儿子的事都管不周到,要么就是家丑不敢外扬。” “瞧瞧,那个穿绿衣衫的小娘子就是县太爷的儿媳妇。” “哎哟,又美又温柔,听说当初那个小畜牲总是打她,怎么下得去手?” …… 韦夏桑主动坐王玉娥旁边,主动打招呼,笑道:“姑母,田州那边的水土肯定特别养人,您越活越年轻了。” 王玉娥看见韦夏桑,就感觉别扭,但又不能拂她的面子,于是微笑道:“那里还行。” 韦夏桑又特意跟乖宝套近乎,笑得温柔,介绍儿子吕贤才给乖宝认识。 “乖宝,明天去我家玩,好不好?” 乖宝认生,往王玉娥身后躲藏。 吕贤才却恰好相反,脾气骄纵、霸道,伸手去扯乖宝的头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