担心门外的人寻短见,唐风年一直与他聊天,直到天亮鸡叫了。 赵东阳和赵大旺起床开门,发现唐风年的门外坐着一个酒鬼,他们吓一跳。 赵大旺连忙去把宅院的老板娘喊来,几人合力把酒鬼拖回他自己屋里去。 唐风年打开门,显得一脸疲倦,睡眠不足。 赵东阳关心地询问:“阿年,脸色为何这么差?哪里不舒服?” 唐风年揉眉心,无奈地说明原委。 问清楚之后,赵东阳咒骂那个烂酒鬼。 早饭后,唐风年带着笔墨和食材,去参加第二场考试。 隔壁的酒鬼自暴自弃,考一场就不考了。 等第二场考试结束,唐风年回到住处,顺便问起隔壁酒鬼的情况。 赵东阳语气鄙夷,道:“酒醒之后,闹着要上吊,被老板娘赶走了,唉。” 唐风年也唏嘘片刻,然后就把那人那事抛到脑后,专心准备自己的考试。有了前车之鉴,他可不想考到四十七岁去,不想考到发疯。 少壮不努力,老大徒伤悲。 —— 赵宣宣把黄历翻到九月,暗忖:是不是放榜了?风年和爹爹也该回来了。 她日盼夜盼,盼星星,盼月亮。 身后的王玉娥和唐母忽然发出笑声。 “乖宝,再翻个身。” “乖宝好厉害。” 赵宣宣回头看,乖宝正趴在床上咧嘴笑,小脑袋昂扬向上。 “哈哈……” 她就像个大玩具,被王玉娥和唐母逗着玩。 王玉娥想一出是一出,拿尺子来给乖宝量身高,又拿秤杆和秤砣来,把乖宝吊起来称重。 “乖宝长得好快,有十五斤半了。” 赵宣宣心生骄傲,心想:这十五斤半的重量都是我喂出来的。 外面突然响起赵大贵的呼喊声:“老爷回来了!老爷和姑爷回来了!” 赵宣宣一听就兴奋,一把抱起乖宝,往门外跑去。 赵大贵眼尖,隔着老远就发现赶马车的赵大旺。 马车由远及近,赵东阳从车窗探出脑袋,唐风年掀开车帘子,不约而同地冲赵宣宣挥手。 赵宣宣眉开眼笑,站在院子中等待他们。 “吁——”马车终于停下,唐风年率先跳下车,跑向赵宣宣,把她和乖宝一块儿抱住,笑容满面,情不自禁。 “乖宝,爷爷回来了。” 赵东阳被赵大贵和赵大旺扶下车之后,也精准地跑向乖宝,伸手就来抢孩子,想抱个够。 “哇——”乖宝放声哭。 王玉娥伸手把赵东阳推开,娇嗔道:“孩子被你吓哭了。路上顺利吗?” 她只问赶路的事,丝毫不问考举人的结果,因为她已经猜到结果了。 如果考上了,赵东阳肯定迫不及待地庆祝。既然他不说,肯定是没考上。 王玉娥虽然感到遗憾,但遗憾不大,毕竟本来就没抱啥期望。 唐母不一样,她特意把唐风年拉到一边去,细细地询问:“风年,考得怎么样?难不难?” 唐风年神情愧疚,低沉道:“娘,我没考上,等三年后再考。” 希望越大,失望就越大。 唐母明显失望,双手揪扯手绢,叹气道:“还要等三年,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