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曰: 造物困豪杰,意将使有为。 功名未足言,或作出世资。 姚公勇冠军,百战起西陲。 天方覆中原,殆非一木支。 脱身五十年,世人识公谁? 但惊山泽间,有此熊豹姿。 我亦志方外,白头未逢师。 年来幸废放,傥遂与世辞。 从公游五岳,稽首餐灵芝。 金骨换绿髓,欻然松杪飞。 话说次日清晨,徐进早早起来,引兵杀至城下。布日古德早得了消息,也出城迎着宋军。当时布日古德出马道:“两番手下败将,如今还敢来犯?”徐进道:“昨日我大军新到,扎根未牢,今日整顿的好了,便来厮杀!”布日古德道:“说大话不知害臊,且看我神射。”说罢,抽弓搭箭,正射倒大纛顶上将军旗帜。众宋军大惊。徐进见状,忙谓李玄道:“但有手段计策,还请早用。”李玄则道:“且退,诱他深入,自有说法。”于是大军往西退却。那边布日古德以为宋军怕了,自然引兵追去。徐进率领宋军佯装败退,引得布日古德不断深入。眼看来至一片河岸,李玄道:“沿河走了,看他追么,若追来却再理会。”于是引大军沿河岸走了。布日古德追到河边,心下生疑,便道:“宋军不战而退,把我引入这河岸边,恐是河里有他埋伏,不可深追。”于是止住大军,回马走了。 布日古德引大军走时,就听身后河岸上喊杀声震天。回头看时,宋军卷杀回来。布日古德笑道:“看我不中他计,于是卷杀回来厮杀!”于是寻了一处扩地,三面都是林子,一面朝河。布日古德笑道:“我看这里正好摆阵。”于是摆下大阵。眼见得宋兵大进,就在眼前,布日古德出马道:“有种就来我阵里讨死。”话音未落,只见宋军也不搭理,分做两彪人马,左右入林里去。布日古德、阿典两个见状正疑。阿典道:“莫不是分兵走了?”布日古德道:“定是见引诱我等在河边不成,又要引诱我等入林里去,我料定他林中必有埋伏。”阿典闻言认理,于是二人只等得半晌,又不见动静。布日古德就遣探马去林中探视。探马寻了一遭回来报说:“不见一个宋兵。”阿典道:“莫非是调虎离山之计?”布日古德恍然大悟,怒道:“可恶宋兵,如今我大城兵马不多,当疾驰回援。”正要出这扩地,只见回路上许多拒马、深坑、铁蒺藜等物。布日古德救应城池心急,教大军化整为零,入林里去,寻路而出。众金军方入林中,忽听得四面八方传来阵阵鼓声,接着便是箭如雨下。金兵们顿时乱作一团,纷纷中箭倒地。原来李玄早已在此设下伏兵,就把金军困在林里,不得逃脱。 布日古德大惊失色,左指右挥,堪堪许久才出林子。数过人马,失却大半,阿典将军亦不知所踪。布日古德叹道:“却是俺轻敌冒进,至此惨败。”说了,引残兵败将回泽州。来至城下,城上早换了旗帜。布日古德抬头看时,正是徐进在彼。徐进哈哈大笑道:“你这厮只顾自己完胜的阵法,我不入你阵里,你却不会用兵了。今日城池已在我手,还不下马受伏么?”布日古德闻言,羞愧难当,心知不能攻城,只得引残兵败将望走了。于路途中恰逢阿典,当时两个会合,阿典道:“如今失却州府,回去定当受罚,如之奈何?”布日古德道:“不妨望榆州坚都赤那处暂歇,等待时机,夺回州府。”二人说定,往东而去。两个行之不远,正撞见坚都赤那一军。当时三个会合,坚都赤那就把之前备细说了,叹道:“奈何独鼎那厮不听我言,失却城池,可叹可恨。”三个商议一番,无奈只得引兵退回中京本州。 三人引军回来,与完颜杲等说了备细,众人大惊。完颜杲叹道:“失却门户,如何与宋江打熬?不如早早退兵,与万岁会合。”众将都有退意,忽有吴孝民出列道:“都元帅不必担忧,兀说万岁大军将到,我军尚有两万新兵未用,士气正佳,如何惧他?只要坚守半月,朝廷大军到时,自然脱险。”完颜杲道:“不知你说如此,可有良策?”吴孝民道:“下臣早与宗兴大使看罢舆图,得知本州城墙坚固,只有两处漏缺。”完颜杲道:“那两处?”吴孝民吩咐左右铺开舆图,点指道:“南边墙角有座山,名唤七金山,与城墙相连,自然薄弱之处,宋江若攻城,必从此处来。可遣一军埋伏山野,必能克敌制胜。纵然短兵不敌,也可一把火烧了山崖,叫他死无葬身之地。”完颜杲闻言大喜,又问道:“另一处如何?”吴孝民道:“另一处则是北面水门,直通哈河,他若山上不能攻取,必然从水路里来。只是我大军少有水军,不能与他水里争夺,可遣两军占住东西两岸,多撒渔网、多立水闸,便可困住水军,到时岸边射箭投火,都可打杀。”完颜杲又喜,赞道:“先生之言,令我茅塞顿开,如拨云见日一般。便依照你计,众将以为如何?”众将皆言从命。有诗为证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