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曰: 诈败投降惯好施,天师寄鹤也不知。 凡胎背刺烧营寨,丢弃葫芦纵马驰。 只叹麒麟无畏惧,召回哨探却将迟。 行军纪律整旗鼓,再斗南军不犯痴。 只说日上三竿,谭高、沈寿、桓逸三人前来叫阵。吴用来与二人施计,宋江便教二人出城。不是别人,正是白钦、景德二人。二人出城来对阵,白钦道:“大宋天兵在此,尔等叛贼速速投降,免尔皮肉之苦。”沈寿怒道:“量你二人何等身份,曾在陛下取得亲军指挥使,如何背叛陛下圣恩,来斗自家朝廷军马?”桓逸道:“就是,为何做了朝廷鹰犬!”白钦、景德也不搭话,二人一齐出马。沈寿、桓逸二人也出马缠斗,战不过三五合,沈寿、桓逸本是文人,不会武功,因此回马便走。白、景二人纵马来追,正被谭高舞方天画戟抵住,三个又斗十数合,不分胜负。沈、桓二人见了,回马来助谭高。白、景二人见三人都来,回马便走,也不入城,引大队望两侧走了。谭高道:“二位分批去追,勿要擒拿此人。”沈寿、桓逸领命分兵望两侧追去。谭高自来攻城。城楼上宋江见了,大惊道:“快关城门!”两下都来关门。谭高见城门关了,上面乱箭射来,便退了。不一时沈寿、桓逸二人回马来报说:“白钦、景德二人本要从侧门入城,那里宋江却把城门紧闭,我等到时,这二人便就下马受伏了。”谭高闻报大喜,又来城下骂一遭道:“江湖上都说你宋江忠义参天,我看你愚忠尚有,义气全无!”见宋江也不回应,城门依旧紧闭,就回马报知包道乙,都来帐前说了。 却说包道乙闻言大胜便就领白钦、景德二人来此,包道乙道:“你二人如何背反朝廷,屈做宋江的鬼?”白钦道:“不然。”包道乙大怒教左右斩讫报来。景德闻言哈哈大笑道:“哥哥,你这甚鸟计谋,却害了你我兄弟性命。”梅寄鹤闻言,不解其意,乃道:“且慢,容我一问。”包道乙从之。梅寄鹤便来问其中缘由,景德道:“昨夜白指挥与我商议,本想就两军阵前投降天师,只怕谭元帅手下无情,故此走了一段路程,引人来捉我等。”梅寄鹤道:“如此说,你二人是来归降的?”二人道是。白钦道:“天师、军师容禀,要回南国麾下的,不止我二人。”包道乙道:“还有甚人?”白钦道:“有祖丞相在彼,说了其中事情,大半降将都愿回国报效陛下。”包道乙道:“空口无凭,如何信得?”白钦道:“天师如若不信,可再去搦战,但凡南国将领,都愿投降。”包道乙左右不定,有梅寄鹤道:“天师,可遣邢将军午后再引一支兵马去城门搦战,到时便知虚实。”邢政领命去了。 是日未牌时分,邢政前来搦战。宋江又教苏泾、晁中出战,邢政生擒苏泾、石秀生擒晁中,南军连胜两场,俘虏士卒五百余。邢政大张旗鼓回营报知,包道乙大喜,教押来苏泾、晁中二人。二人入内报说:“时被宋江所俘,不得已投靠,今日有心被擒,如此逃出生天。”包道乙不疑有他,便请为二人解缚。二人磕头拜谢,又与白钦、景德见了。包道乙道:“如此看来,宋江军心涣散,将心不齐,可以攻伐。”便来与谭高、桓逸道:“你二人带兵,就此依前日计议行事。”二人领命去了。白钦等来问备细,包道乙方要说,却被梅寄鹤拦着道:“谭元帅是去巡哨,只怕宋江突袭而已。”众人听了,也不再问。 且说谭高、桓逸二人,引兵只走山路,绕过睦洲城,来取东管。桓逸看罢地理,谓谭高道:“这里左右都有小丘,最适埋伏,他粮草也该此路经过。”谭高认理,便就两边排兵布阵,都埋伏好,专等宋军粮草到此。是日,谭高忽闻车马声响动,探头看去,正是一队车辆。为首一个头领,是看护军粮头领杜兴;次一批头领,左右孙新、顾大嫂,就来看护粮车;最后面是一队步兵,左右凌振、樊瑞,是为合后。谭高见了,放过杜兴等前队,见粮草较近,便发声喊,左右一齐出来厮杀。孙新、顾大嫂二人大惊,各持兵器抵挡。前面杜兴,后面凌振、樊瑞闻听响动一拥而上。谭高来斗孙新,顾大嫂又来助阵;桓逸来战杜兴,凌振也来帮忙。樊瑞看了一遭,并无他人,也不好用法,就来与士兵厮杀。斗了多时,只是南军人多,五个好汉纵然厉害,也渐渐抵不过了。杜兴心下一动,瞥了大军,要望睦州求援。刚走百十步,忽闻四面喊杀声迭起。祖士远引兵都到,左边鲁智深、右边邓元觉,武松则绕到其后,就把南军包围。杜兴高呼道:“援军来也!援军来也!”那里四个好汉闻言都来发力。谭高、桓逸二人见不是头,有意要走,早被鲁智深、邓元觉赶上,三下五除二便擒了。祖士远便在小丘上左指右挥,大半南军都被杀翻,活着的尽皆投降,不曾跑了一个。武松从后面来,孙新道:“多谢哥哥们相救。”武松道:“你我都是兄弟,何须言谢。”祖士远来道:“莫要叙旧,先引一人去包道乙那里报知,就说粮草尽被截获。”杜兴道:“如此我去最好。”说罢,换了南军甲胄去了。祖士远又道:“只把粮草引入城中,再说其它。”几人闻言从之,不必絮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