凉月见四大爷走了,也随手打发了众人,去产房看望芳贵人,毕竟她还要拿她的孩子做人情。 刚刚生产过后的芳贵人得知小阿哥一出生就夭折,正伤心欲绝,痛哭出声。 凉月上前两步故作遗憾的开口: “妹妹小格格还需要你,她身子弱,需要你这个亲额娘照顾,你在这么哭下去谁来照顾小格格?” 芳贵人见凉月开口,勉强收了泪,打起精神,一脸质问之色。 “皇后娘娘,怎么会这样?您不是答应会护着我们吗?我可怜的小阿哥也要叫您一声嫡额娘啊,您为什么没有护住他?” 凉月闻言眉头微皱,剪秋给绘春使了个眼色,绘春当即一脸不悦的开炮。 “芳贵人,皇后娘娘是什么样儿的人这么多年了您心里也有数,要不然也不会求我们娘娘护着您和肚子里的孩子。 可我们娘娘又没有手眼通天的手段,哪里知道丽嫔一早就开始算计您肚子里的孩子?” 芳贵人被绘春怼的哑口无言,只能呜咽出声,默默流泪再也说不出质问的话来。 凉月见状暗暗点头,对剪秋和绘春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。 绘春似乎是被凉月的眼神鼓励到了,小嘴一张开口就怼。 “我们娘娘头风之症犯了有些日子了,一直静养,可听您生产还是第一时间赶来。 可您倒好,不感激我们娘娘不说,还如此质问……” 听着绘春大有长篇大论的趋势,凉月忙开口打断,毕竟她是要做戏给芳贵人看,可不能真让她恨上自己。 “够了绘春,芳贵人痛失爱子难免伤心,本宫又怎会不理解一个母亲的难过。” 说着凉月拉起芳贵人的手,一脸真切的开口: “绘春一向口无遮拦惯了,是本宫教导无方,妹妹不要见怪。 说来也怪本宫,宫中姐妹这么多年,还从没有哪个敢向孩子伸手,本宫也难免疏忽了,才让丽嫔钻了空子,害了妹妹。” 凉月的自责声令芳贵人清冷的脸上闪过强烈的恨意,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亲手活剐了丽嫔。 只是理智回拢,又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,龙死凤生,哪怕自己是受害者,这辈子也别想在皇上跟前翻身了。 不免顿时悲从中来,又落下泪来,有些嘶哑的开口道: “多谢皇后娘娘,嫔妾向来与世无争,她们自己生不了,却要来打嫔妾孩子的主意。 如今小阿哥去了,只怕嫔妾想争也没有机会了,皇上定然会恶了嫔妾。 不说是报仇,就是要保全自身和小格格也格外艰难。 嫔妾想求娘娘扶养小格格,恳请娘娘成全。” 芳贵人艰难的就要起身给凉月下跪,凉月立马就按住了她。 “快别动弹,刚刚生产还是要好好躺着。 妹妹也知道,本宫有头风之症,连六阿哥也甚少操心。 你到底是小格格的亲额娘,小格格还是长在自己身边的好。” 芳贵人清冷的眸子闪过一抹失望,她何尝不想守着自己的女儿好好过日子。 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,她日后失宠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没跑了。 倘若还是在王府,哪怕不得宠爱,日子也好过。 可如今入了皇宫,一切都由内务府操办,而内务府的奴才惯会见风使舵。 有宠爱的上赶着巴结,没宠的恨不得将你踩在脚底下,有银子开道还能好过一些,可她的陪嫁都是有数的,银子又能有多少? 就在芳贵人陷入沉思之际,凉月轻叹一口气。 “都是做额娘的,本宫也理解你,你若愿意,本宫将你迁入敬嫔的咸福宫,你们共同扶养小格格可好? 敬嫔的为人你也清楚,因为一些事皇上对她有愧,小格格由她教养日后的前程自然无虞,你们也不必母女分离。” 芳贵人眼神一亮,当即感激不已。 “皇后娘娘仁慈,如果这样再好不过,只是……敬嫔姐姐那里会不会不高兴?” 凉月拍了拍她的手背,安抚道: “你好好调养身子,敬嫔那里本宫去说,她白得一个女儿敬嫔内心定然也是欢喜的。” 凉月又安抚了一番,便离开了景阳宫。 剪秋一脸自得,唇角微勾,努力压抑自己想要翘起的笑意。 “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,芳贵人嘴上不说,只怕心里要恨死华妃了。” 凉月坐在轿撵上,看着狭长的宫道,面不改色的吩咐道: “去请敬嫔来景仁宫一趟,本宫白送她一个女儿,想必敬嫔不会不答应,毕竟她这一辈子都无法有孕,有个孩子日后也能有个依靠。” 绘春与剪秋对视一眼,点了点头,福身行礼带着两个小宫女转身前往咸福宫去请敬嫔。 敬嫔很快就赶来了景仁宫,凉月也没跟她绕弯子,直接将芳贵人和小格格的事说与她听。 果然,敬嫔一脸喜色,忙不迭的就应了下来。 回去的路上,如意看着自家主子喜不自胜的模样也不禁替她开心。 “娘娘也算是苦尽甘来了,有个小格格养在身边,也不会感到孤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