凉月微微一笑,顺着他的话往下说。 “华妃到底也是如臣妾般真心爱慕皇上的,她又是嫡女,家里如珠如宝的娇宠长大,不似臣妾谨小慎微的长大,皇上对她合该多些容忍才是。 更何况,臣妾见她想要个孩子都想疯了,都不忍心苛责她半分,皇上是男人想来更不忍心了。” 皇上听了不觉得好笑。 “你呀,心地一向这么宽宏大度,朕不及也。 只是你如今身体时常不适,六宫权利又多有下放给华妃协理,朕只怕她会更专横跋扈,着实让朕心烦。” 凉月为他解下衣衫,换上一身常服,并拉着他下棋。 “也怪臣妾身子不争气,自打生了弘睿,身体一下子和泄了气似的,也实在是有心无力总揽后宫。 您刚登基只怕有人要按捺不住要给皇上选秀了。 虽然,臣妾私心里不愿让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,可您是一国之君,不比寻常,多子多福才能江山永固。 等选秀的时候,皇上可别被美人迷了眼,咱们也挑几个有能耐的,到时候后宫各项事务分散下去,专人负责,人人都有权,人人都有事干,后宫定能安定祥和。” 胤禛一脸笑意,落下一子打趣道: “你倒是惯会偷懒,就不怕养大了她们的心思?” 凉月摇了摇头,毫不在意的开口: “臣妾有皇上呢,皇上这么宠爱华妃,都没让华妃越过臣妾。 更何况权利地位于我而言都不及皇上你一人。” 胤禛闻言不禁叹息一口。 “委屈你了!” 凉月温存一笑,将手中的黑子落下,复又笑道: “哪里委屈了,臣妾能陪着皇上,为皇上诞下皇子,又容臣妾填补皇上之憾,是臣妾之幸。 更何况皇上已经给了臣妾全天下最好的恩典了,待百年之后史书记载的原配嫡妻是臣妾,臣妾再没什么不满足的了。” 凉月这番话说的贴心,胤禛心中一动,落子之后,笑着过去将她揽入怀中。 “朕知晓你的心思,大清朝有此皇后,是朕的福气,朕定不会委屈了你。 你三弟富存为人还算有几分聪慧,这些年与你也算亲近。 朕打算封他为御前侍卫,在御前行走,历练历练再行提拔,咱们弘睿有个兴盛的外家于他而言也算是好事,朕对弘睿可是寄予了厚望。” 胤禛说着不禁捋了捋凉月的肩膀,一脸的坚定。 凉月闻言,却并没有表现出多激动的样子,就怕又是这个疑心病重的男人的又一次试探。 更何况他就算到头来不想立弘睿当太子,未来的皇帝也只能是弘睿的。 要不是政权刚刚更迭,弘睿年纪又小,隆科多和年羹尧还没有解决,她巴不得立马屠龙,让弘睿登基称帝,自己做个逍遥太后。 念头不过转瞬,凉月嘴上的语气却是毫不在意的开口道: “臣妾要替三弟多谢皇上提拔了,三弟这裙带关系上位,若是做的不好,皇上该撸就撸,御前侍卫关乎皇上安全,万万马虎不得。 至于弘睿那孩子还小现在能看得出什么? 皇上春秋鼎盛,这么早打算为时早了些。” 凉月如此知进退,让胤禛对她又多了几分满意,情不自禁在她额头落下一吻。 凉月怕他再说下去,事后反应过来疑心病又犯了,不等他再开口,连忙转移了话题,继续道: “皇上,端妃这几年身体越发的不好了,这次强撑着参加了大典,只怕回去又要起不来床了,皇上得空了也多去看看她吧。 胤禛的心思果然被凉月带偏了,想到端妃那张苍白毫无血色且憔悴的样子,叹了口气。 “朕知道了,朕一会儿就去看看她。” 凉月点点头,低头微笑,不再言语,内心里?巴不得他现在就离开。 果然那日之后,胤禛偶尔得空了也会去端妃处坐一坐。可因着朝政繁忙,胤禛却从不在后宫留宿,华妃得不到宠幸也因此越发的嫉恨,脾气越来越暴躁,可谓是一点就炸。 一时间,后宫竟无人敢去招惹她,风头太盛,气势太凶,连太后都惊动了。 伺候的奴才们也是小心翼翼,生怕一个不小心,丢了性命。 见此局面,凉月反倒满意不已,毕竟,站的越高,摔得才越惨。 年家的人可不经惯,多给他们添把火,胤禛才能忍不了早点出手解决了年家。 凉月不耐烦听那些女人的抱怨,索性从坤宁宫迁往景仁宫后便假借头风之症犯了,免了众人的请安,对外宣称闭宫养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