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住口!”孙留良突然打断,怒视着李田山,仿佛要将其生吞活剥,“李田山,你若敢胡言乱语,休怪我无情!” 宋阙声音中透着不屑:“无情?你如今已是阶下囚,还指望我那三哥能救你于水火之中吗?你信不信,你根本无法活着到达疆域,这路上发生任何意外,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。” 李田山被吓得浑身发抖。 “我说,我都说。苏万里的死,是孙留良亲手交给我的毒药,他命令我找机会下在苏万里的饮食中。那毒药极为狠毒,能让人突然心悸暴毙,寻常大夫根本查不出死因。” 苏袅袅神情冷漠嗤笑:“我倒想听听,作为一村之长,你为何要对一个教书先生下此毒手?” 李田山心虚地避开苏袅袅的目光,全然未察觉孟旭已悄然出现在他身后。 他瞳孔微缩,隐忍着内心的痛苦。 “李田山!” 李田山猛地转身,只见孟旭双眼赤红,像是要吃了他。 孟旭一步步逼近,强大的压迫感让李田山几乎窒息。 突然 ,孟旭手中的匕首不知何时已深深插入李田山的大腿,鲜血瞬间涌出,染红了他的裤腿。 “啊——!” 李田山发出凄厉的惨叫。 “说!你为何要害我万里叔?” 李田山痛得满头大汗,断断续续地说道:“是……是孙留良……他许诺我,只要除掉苏万里,他就让我成为镇上最有权势的人,还……还能给我一笔巨额的银两……最重要的是,苏万里掌握了我们贪污服兵役补贴银两的证据。所以,他必须死。” 苏袅袅微微侧身,转而望着孙留良。 “那么你呢?你又是为何对我父亲下手?还有,我父亲当年无法参加科考,是否也与你有关?” 孟旭见状,移步至孙留良面前,蹲下身子,手中的匕首拍打着他的大腿,威胁之意不言而喻。 孙留良面对这血淋淋的威胁,脸色苍白,他试图用笑容掩饰内心的慌乱,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。 “苏姑娘,我……” 苏袅袅见他犹豫不决,冷冷地催促道: “旭哥,你的匕首不妨再往上移一点。这孙子强抢民女的事可没少干。” 孟旭闻言,邪魅一笑。 手中的匕首猛然间向孙留良的大腿根部刺去。 孙留良吓得魂飞魄散,猛地往后一缩,大声喊道:“我说!我说!” 苏袅袅瞥见孙留良身下那滩尴尬的水渍,不禁皱眉掩鼻,一脸嫌恶。 孙留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。 “当年,你父亲苏万里本应是那一届科考的佼佼者,却因我……我暗中使了手段,让他错失了机会。” “什么手段?”孟旭的眼中闪过一抹愤恨。 “我……我利用家族在朝中的关系,买通了主考官身边的一名小吏,在你父亲的考卷上做了手脚。原本应当名列前茅的试卷,被刻意压低了分数,最终未能入选。” “后来呢?你为何又继续针对我父亲,逼得他只能窝在一个小山村里教书?”苏袅袅追问。 孙留良喘了口气,“后来,都城来了一位贵人,以此要挟我阻拦苏万里走仕途之路,并承诺会在官场中给予我方便。我渐渐沉迷于这种权力与利益的交换中无法自拔。他甚至让我想办法将苏万里那座宅地及后山的土地都据为己有。于是我便与村长李田山勾结在一起。哪知苏万里竟然掌握了我们贪污的证据,让我们不得不除掉他。原以为除掉苏万里后宅地便能轻易到手,谁料他那兄弟苏富贵又掺和了进来,最终那房子和后山竟被他占去了。” “后面的你们也都知道了。” “那贵人是谁?” 苏袅袅和宋阙同时开口,说完,四目相对。 孙留良摇头:“我确确实实不知他究竟何方神圣,每次约见我时,都是在酒楼,隔着屏风,背着跟我说话 。” 宋阙:“这么多年过去,你就未曾有过一丝好奇,没去查过?” 孙留良佝偻着身躯,叹了口气。 “怎会没有?我自然是查过的,但被警告了。那一夜,月黑风高,一颗死人头悄声无息地出现在我的床头,是我派去探查之人的头颅。那种恐惧,让我失眠了整整一个月,自此,我彻底断了念头,再也不敢轻举妄动。” 苏袅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 “那贵人为何对我家的房子和后山如此感兴趣?” 孙留良面露难色:“我曾在无意间听到些只言片语,好像与苏家的某些秘密有关。” 苏袅袅见他神色黯淡,便知是问不出更多。 在她刚转身时, 孟旭突然出手,一刀直插孙留良大腿根部。 “啊——” 宋阙对此视而不见,只一把将苏袅袅揽入怀中,并用手捂住她的双眼。 “别看,我们该走了。” 苏袅袅掐着掌心,心中一阵害怕。 “那么多人盯着我们家,你说,我会不会哪天突然被暗杀了?” “不会,有我在 。” 低沉的嗓音,透着一丝随意,苏袅袅一瞬间红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