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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8、第 48 章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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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栖月呼吸沉了一瞬。

想说什么,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大概是心里太清楚了,无论她说出什么拒绝的话,纪冽危都有办法将她堵回去。

她其实一直拿他没办法,否则,当初也不会只能趁着他不在北城才悄悄离开了。

这样昏暗的室内,逼仄的门后,冰冷的墙壁。

此情此景,似乎又回到了她十八岁那年,毕业聚会她喝了点酒,醉到抛弃了平时的理智,壮大胆子把他拉进房里表白的场景。

那时候她什么都不明白,才刚刚成年,也不知从何时起,就对他心生了爱恋之情。

等明白那份感情是喜欢后,她才惊觉自己如此大胆,竟是对自己名义上的哥哥产生了这样邪恶的想法。

她把那份暗恋藏在心里,暗恋真的太苦太苦了,苦到她经常会躲在被子里流泪,无数次在想,她再大一点是不是冽危哥就会和别的女孩子谈恋爱,是不是她迟早也要喊别的女孩子嫂子。

那份暗恋压在心里太久,后来她趁着酒意表了白,主动吻了他。

那时候她分明也清醒了,就忽然想疯一次。

她其实明白纪冽危不是她应该爱的人,可到底年幼,喜欢根本藏不住,也没心思想那么多以后。

现在她长大了,不再是那年十八岁,什么都不懂的青涩小女孩。

她和纪冽危之间,从前在纪家就有无法跨过去的身份地位差。

现如今,她有了新的家庭,她的外公和妈妈都不愿意看到她再和纪家牵扯到一起。

就像纪依雪说的,一段感情,不是光靠两个人喜欢就能走下去。

“纪先生,如果我不想跟你结婚呢?”

她语气很轻,一字一句地说,声音是温柔的,眼神却无比疏离。

纪冽危很清楚地明白,钟栖月长大了。

再也不是那个从前要被他保护着,或者被他逼迫签下结婚协议,也没办法反抗的小女孩。

现在的她拥有了从前没有的很多,可需要顾虑的,却比从前还要多。

可她不知道。

他从来没变过,从以前到现在,目的明确。

纪冽危:“我刚说了,只有这件事,你没有说不的权利。”

“如果你一再坚持,我不介意把我们从前的事摊开在你的家人面前。”

他笑:“也是,毕竟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,光是我家里人知道是不够的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

纪冽危唇角微提:“显然,我和你之间的事,在纪家已经人尽皆知了。”

“可是......”钟栖月启唇。

纪冽危冷冷盯着她,脸忽地俯下来,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。

他的唇是冰凉的,贴上的那一瞬,钟栖月被冷的身子微抖。

腰也被他紧紧搂住圈在怀里,两俱身体抱得密不可分,嘴唇从起初的相贴,到交缠的那瞬间,变得无比滚烫。

他的舌往里探,熟稔地弄每一处。

感受到她不再挣扎,纪冽危松开她的腰,改成双手捧住她脸的姿势,从滚烫凶狠侵略性的吻,渐渐变得无比怜惜缱绻,动作慢了,也更温柔。

这个吻暗含着三年间痛苦的思念。

亲密接触是最能表达出人的感情,舌根被搅弄的发麻,钟栖月心里紧绷的弦在危险的边缘不断拉扯。

他的吻,似乎能让她清晰感受到那三年里,纪冽危想她想得多苦。

他的指腹缓慢摩挲着脸颊,钟栖月的心,酸涩苦意装得满满当当,满得几乎要炸掉,泪水不知觉涌上眼眶,衔在眼尾,欲落不落。

“......

这个久违的称呼,令纪冽危在她面前伪装出来的坚强几近雨零星散,只恨不得为她死了。

他喉结滚动,吻愈发灼热滚烫。

她的舌尖被他吮得发疼,不仅舌头疼,心也是密密麻麻的疼。

他们的呼吸都融为一团。

吻到已经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,吻到忘记了时间和自己。

直到那道脚步声又朝工作室这边走来,钟栖月才浅浅被拉回了几分理智,低喘的声音:“哥,我好酸……………”

纪冽危含着她的唇,微微松开,却还贴着:“哪酸。”

钟栖月气息不稳:“舌......”

她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臂膀,眸如水雾:“有人来了,你先松开我好不好,求你了。”

最后三个字像撒娇似的,砸他心尖,纪冽危眼底染上情,欲,却还能维持冷静:“明天民政局门口见,你不来,我不会走。”

丢下这句话,他转身离去,没再看她一眼。

纪冽危走了没多久,孟行白又推开了工作室的门。

昏暗的室内,钟栖月坐在凳子上,背对着门口。

孟行白疑惑上前,“月月,你在工作室里?”

室内没有点灯,他看不清她的模样,想伸手去打开灯,钟栖月忽然喊住他,“师叔,别开灯,我刚睡醒,有点适应不了强烈的光线。”

她声音似乎有点沙哑,知道是刚睡醒,孟行白也没多想了。

孟行白端了把凳子过来坐她旁边。

钟栖月是侧身对着他,看不见脸,他问:“你刚才在里面?我过来找人,看到门没有关,进来也没看见你。”

钟栖月轻声说:“我在休息室里打瞌睡,刚刚才看到你给我打电话。”

语气一顿,她说:“孟师叔,对不起。”

孟行白扬唇笑,“这有什么对不起的,现在时间不算晚,我们一起出去吃饭?”

钟栖月握紧自己手中的手机,低声说:“对不起,吃饭也算了吧。”

孟行白怔住,看着她,“为什么?”

晚上到家时正是吃晚饭的时间,见钟栖月这么早回来,家里人都挺意外的。

段知晴放下筷子问:“宝贝,你今晚不是跟行白出去吃晚饭了?”

钟栖月放下包坐下,说:“我有点事,饭就没吃成。”

段知晴也没多想,见她脸色不太好,还当是饿了,“那你去洗手再过来吃饭吧,咱们也刚开饭。”

家里的饭菜味很香,大多都是钟栖月喜欢的菜,但她摇头:“不了,妈,你和外公还有砚川哥吃吧,我不饿,也没什么胃口。”

说完,她提着包又转身上楼回房了。

钟栖月走了后,餐厅话题围绕在她和孟行白身上。

段允奎很看好这段感情,笑说:“我前两天问了行白,他说有点进展了,行白这孩子还真是行动派。”

段知晴夹了一块肉丢进嘴里,兴致缺缺说:“爸,您干嘛这么着急啊,月月才回国没多久,就非要给她介绍对象,虽然行白那孩子挺好的,但我总觉得我闺女似乎对他半点兴趣都没有。”

“感情不都是培养的?刚回国怎么了,她都二十七了,难道你想要拖到砚川那把年纪?等那时候后悔都迟了。

段砚川默默扒饭,把自己当透明人。

想到刚才钟栖月好像情绪不太好,段知晴顿时吃饭的胃口都没了,也不好反驳自己的老父亲,只能小声说:“那先看看吧,要实在不合适,您可不能强迫我女儿。”

“什么叫强迫!”段允奎嗓音都提高了,“我这是提前给你预定了一个优秀的女婿,行白哪里都不差!他跟月月无论家世还是年龄都极其登对。

“是是是,您说什么是什么。”

“不过,行白是真的喜欢月月吗?”段知晴问:“他们相处才一个多月吧?您怎么知道,不是因为您的要求,他才主动追求月月的?“

“啪”地一下,段允奎砸下筷子。

“......

段允奎沉声说:“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。”

段砚川刚好吃完饭,放下筷子:“我吃饱了。”

他回了楼上,正要打开房门时,眼神瞥到对面钟栖月紧紧关闭的房门,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停下了想要问话的心思。

翌日,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缝隙挤入了温暖的室内,钟栖月睁开眼,见时间尚早,便翻了个身继续去睡。

等七点四十的闹钟一响,她才满脸倦意的坐起身。

房门被敲响,门外段知晴问:“宝贝,你睡醒了吗?”

“嗯,醒了......”声音绵软无力。

段知晴一听就知道刚起床,便推开门进来,“你今天不用上班,怎么起这么早?”

钟栖月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,“忘记把闹钟也关了。”

段知晴往床沿一坐,笑眯眯说:“正好你也难得放假,今天就陪妈妈到处去玩玩,如何?”

钟栖月正要点头,忽然想起什么,僵滞住。

“怎么了?你是有约在身吗?”

她迟疑了几秒,说:“没有。”

“那今天说什么都得陪妈妈,快起床洗漱下楼吃早饭,吃完饭咱们出门。”

吃过了早饭,陪段知晴在后花园浇了会儿花,趁着阳光正好的时候,母女俩乘车出门。

开车的司机是袁叔,钟栖月先上车,段知晴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包没拿,又返了回去。

袁叔笑容舒展:“月月,今天终于有空陪你妈妈逛街啦?”

钟栖月点头,愧疚说:“都怪我,回国后整天只顾着忙工作。”

“你多陪陪知晴也好,你不在的那些年,她真的是想你想得走不出来,你可能不知道,你妈妈有个心愿就是能跟自己的女儿一起逛街买衣服。”

袁叔感叹说:“这么一个简单的心愿,但对从前的知晴来说,却是根本无法实现的奢望。

钟栖月鼻尖一酸,骂自己这段时间只顾着自己,都把妈妈望到一旁,忽略了她。

“我来啦,”段知晴笑盈盈从屋内走出来,钻进车内,见钟栖月表情不对,问:“你们俩在说什么?”

袁叔:“没什么,问你们去哪儿玩,晚点我再去接你们。”

车子驱动后,段知晴便说:“早上商场才开门,也没什么意思,我和月月先去爬山,中午呢就在外面吃,下午去逛商场,晚上再逛美食街。”

今天跟自己女儿出来玩,段知晴已经想了许久,早就已经列了个去哪儿游玩的清单。

“月月,你觉得怎么样?”

“妈,我都可以。”

“那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
袁叔把母女二人送往了越青山,今日万里晴空,阳光明媚,大早上爬山的人不算少了。

钟栖月和段知晴边聊边慢慢爬,感受着山间的自然的空气。

爬到半山腰时,钟栖月有点不行了,后背发汗,腿也有点酸痛,见段知晴还这么精神,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娇气了点。

“妈,您体力怎么这么好?”

段知晴背着双肩包,眼神望向上山的方向:“你爸以前很爱带我爬山,给我锻炼出来的。”

钟栖月很少在段知晴口里听到有关自己父亲的事,她也从没有主动问,这样冷不丁提起来,她还愣了会,笑:“是吗,那其实您也没有荒废过呀,体力真的太强了,看来我也得加强锻炼自己才行。

段知晴越到身后,推她起来,“嘴里说有什么用?给我爬!”

一路推推搡搡,又闲聊说笑,总算爬到了山顶。

在山顶欣赏了许久的景色后,钟栖月拍了不少图,到了中午,母女俩下山,在附近找了家餐厅随便糊弄糊弄。

吃过午饭,看了下时间,已经一点半了。

下午母女俩又去逛了商场,到了两点半左右,钟栖月就有点心不在焉的。

段知晴买了很多衣服,挑得眼花缭乱:“月月,这衣服你妈穿的好看吗?”

钟栖月认认真真看了眼,“很合适您。”

“那就这套也加上。”

店员的脸都乐开花儿,“段女士,这边还有年轻姑娘现下最流行的款式,您要不给段小姐也看看。”

“那必须的,你都拿出来瞧瞧。”

“好嘞。”

段知晴挑了几套过来:“宝贝,你喜欢这些衣服吗?”

段知晴给她挑的都是裙子,款式时尚,风格独特,都是她很喜欢的风格,连忙点头:“喜欢。”

“那就按照我女儿的尺码,都来一套好了。”

店员笑得见牙不见眼。

店铺内,几个店员忙里忙外在打包,段知晴看着这些衣服都愁得很,最后还是打了段砚川的电话喊他过来当苦力。

正好段砚川在这附近办事,二十分钟就过来了。

见到这等盛况,他只无奈笑笑,“也不晓得给我买几套。”

“你的西服不都是定制的吗?”

“一码归一码,您带妹妹来买衣服,不买我的,还要我做苦力,我活该当这冤大头啊?”

“闭嘴!”段知睛瞪他,“再敢顶嘴,赏你板栗吃。”

段砚川撇撇嘴,又去收银台那自己主动付账。

段知晴挑衣服也挑累了,坐过去问:“月月,你是爬山爬累了吗?怎么没精神?”

钟栖月恍惚回神,“没……………”

段知晴蹙眉,愈发觉得她哪里不对劲,“你一下午看了好多次手表,是有约在身吗?”

她想了想,说:“算有吧。”

但她没有答应,也不算她的约。

段砚川在付款,看了下时间,嘟囔了句:“都三点了,我晚点还有点事,妈,一会你可不能让我送你们回家。”

“你这孩子,使唤你一下就不断找借口。”

“我是真有事,有些事一旦过了那个时间段,错过就再也无法弥补了。”

“行了行了,晚点你袁叔会送我们回家,不麻烦你。”

??有些事,一旦过了那个时间段,错过就再也无法弥补了。

钟栖月垂眸看着自己的腕表。

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,纪冽危昨晚离开前,对她说的那句话,却还在她脑子里盘旋,不断回荡。

??你不来,我不会走。

以他的性子,恐怕真的会在民政局门口等到死。

钟栖月苦恼得不行,就连什么时候从店里出来都没知觉,只是跟个机器人似的跟着前面的母子俩走,他们在说话,她却什么都听不到。

满脑子只有,纪冽危想她想得快要疯了。

满脑子只有,如果不跟他结婚,他会跟她耗死下去。

满脑子只有,他恐怕从民政局开门的那一刻起,就在那等她。

“妈,砚川哥。”

前面的母子俩停住,转身过来看她。

钟栖月说:“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,得先离开了。”

段知晴问:“是很急的事吗?要不然要你哥送你过去?”

钟栖月连忙摇头,“不麻烦砚川哥了,我可以自己过去的,很近。”

跟两人说清楚后,她就离开了商场,出门就拦到了一辆出租车。

现在三点半,商场这边还不算塞车,司机师傅问她去哪儿。

钟栖月:“民政局。”

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她,笑着祝福:“是去登记结婚?恭喜你啊小姐。”

“不过你怎么就一个人呢?你丈夫没跟你一起去?”

话音刚落,司机见钟栖月那脸色瞧着也不像喜事临门,加上她独身一人,搞不好是去领离婚证的,当下恨不得抽自己几大嘴巴。

钟栖月没当回事,笑说:“您还是快开车吧。”

“很急吗?”

“有点。”

“诶,好嘞,你放心,我一定赶在婚姻登记处下班之前把你送过去,绝对不会让你错过跟你前夫了断的机会。”

赶到民政局时已经四点了,今天并非什么特殊日子,来民政局办事的人也不多。

钟栖月还没下车,就看到了那辆显眼拉风的劳斯莱斯。

她从出租车下来那一刻,那辆劳斯劳斯的驾驶座便同时打开。

纪冽危深深望着她:“你来了。”

钟栖月问他:“你什么时候到的?”

他淡声说:“你应该猜得到。”

钟栖月无言。

“钟栖月,从你选择来这里那一刻起,就没有别的选择了。”

钟栖月心里还在挣扎,选择最后再争取一次,“我没有带户口本。”

纪冽危轻声笑:“你用这个借口搪塞我?”

“我说真的。”她今天出门是跟段知晴出去玩,怎么可能会把户口本带身上?

纪冽危一步步逼近,拉住她,将她按在车门前,膝盖抵住,不准她逃,“也好,时间还来得急,我不介意让我的助理去段家,让段老先生拿出你的户口本。”

钟栖月急了,“这怎么行?”

纪冽危声音压低:“嗯?你说呢,今天要是不领证,我死给你看,信不信?”

钟栖月很无奈:“那现在户口本没带,你要我怎么办,反正你不能让陈助理去我家。”

还有一个半小时民政局就关门了,现在回家去拿肯定也来不及。

钟栖月抬眸,小声跟他打商量:“要不然,还是算了......”

“不可能算了。”纪冽危眸色微眯:“一个小时也必须要拿到。”

他有一种根本不管任何人死活的疯感,钟栖月只好说,“行,那我回家拿,如果来不及,你别怪我。”

纪冽危拉着她过去,开车门,把她塞进副驾驶。

随后自己也返回驾驶座,车子风风火火朝段家开往。

一路疾驰,吓得钟栖月心脏都要蹦出来了,她紧张说:“纪冽危,你能不能注意开车安全,我们这是两条人命!”

“你放心,我不会让你出事。”他深邃的目光盯着前方的路,眉眼清冷,轻声说:“我只是想跟你结婚,栖月,别再说这种话了。”

她现在说的每一句话,每一个字,每一个标点符号,在纪冽危看来,都是在对跟他领结婚证的迟疑。

光是想想,他的心几乎都要揉碎了。

钟栖月心忽地漏了一拍,紧咬着唇看向前方的路。

纪冽危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段家。

钟栖月在他冰冷的注视下,只好下车回去拿户口本。

临进门前,他出声提醒:“如果你进去后不出来,你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举动。”

现在段允奎就在家里。

钟栖月暗暗咬牙,跑进去,回家后直奔二楼翻到了自己的户口本和身份证。

随后又小心避开了段允奎的视线悄悄出门。

见她动作还算利索,没有拖延时间,纪冽危心里稍微舒坦了点,也不在意她来得那么迟了。

她端正着坐在副驾驶,小脸一绷,纪冽危目光在她脸上悠悠停留,勾唇轻笑:“坐好,启程了,我们去领结婚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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