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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3、第 33 章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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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依雪不敢再推测下去,也不敢说出自己心里那离谱的想法了,“我出门了。”

“慢着。”纪冽危喊住她:“关于婶婶离婚的事,趁早提醒她下定决心。”

“冽危哥,”纪依雪呢喃道:“你也赞同我妈离婚吗?”

纪冽危取过玄关上放着的车钥匙,态度冷淡:“这是你们自己的家务事,我没有插手的余地,事已至此,趁早两清对婶婶也好。”

否则,也只会沦为下一个吴书晚。

“哥……………”望着纪冽危出门的背影,纪依雪眼眶里蓄了许久的泪哗哗流下,她站在玄关那站了半分钟之久,又返回了二楼,敲响了何晴这两日住的客房。

“妈,你睡醒了吗?”

卧房那,缓缓响一道低沉到没什么气息的声音,“宝贝,你还没出门?”

纪依雪轻手轻脚过来,柔声说:“我只是忽然想起一些事,想来看看您。”

自从那桩丑事被揭发后,何?每日食欲不振,每日住在这客房里,哪儿也不去,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爸爸对妈妈说了什么,才让妈妈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,竟然都没有跟何家提过一句。

“您真的不打算告诉外公外婆这件事吗?”她语气低落得很。

何晴轻轻拍着纪依雪的手,无奈说:“妈妈都这把年纪了,自己的家庭破裂,还回家跟年迈的父母哭鼻子,这像话吗?”

纪依雪含泪说:“可是您年纪再大,在自己的父母面前永远都是孩子,这句话不是你经常跟我说的吗?您也不希望我以后受了委屈,选择自己独自咽下苦果不告诉你吧?”

何?怔怔道:“依雪,你......”

“妈,我只希望您能从痛苦中走出来,无论您做什么决定,只要是您内心真正的选择,我和灌云都会支持你。”

“如果我想跟你爸爸离婚呢?”

纪依雪心里咯噔一跳,坚持说:“那我也站在您这边。”

何晴心里颤动,一时感慨万千,“果然没有白疼你们。”

“Fit......“

“您到底在顾虑什么?”

何晴轻声说:“你爷爷他很看重家庭和睦,这一生他为了纪家付出太多了,如今到了这个岁数,他不想看到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毁了。我在想,实在不行,就这样把日子混下去算了,大不了今后就把你爸当个透明人。毕竟,别的不说,你爷爷对

我,对你还有灌云,都很好的。”

顾依雪沉默了会,回想刚才纪冽危说的那句话,问道:“您从来没跟我讲过冽危哥母亲的事,我很想知道具体的情况。”

“书晚吗?”何晴说:“她走了都有二十年了吧。”

“那时候你还是个不知事的孩童,想必对你大伯母一点印象都没有了。”

纪依雪点头,“妈,您给我讲讲吧。”

何晴回忆说:“我跟书晚成为妯娌之前并不熟悉,她嫁到纪家比我早好几年,我刚到纪家那会,她和你大伯的感情就出了问题,实则这种丑事的细节,你爷爷在家里下严令封过口,除了在纪家几十年的管家和几个佣人外,几乎很少人知道。”

“我也是几年前才从其中一个佣人口中听说的,当年你大伯的婚外情被书晚得知后,她是很想提出离婚的,后来还是没离。一是因为对你大伯还有感情,二是两个孩子还年幼,三是你爷爷亲自放低姿态,拜托她原谅你大伯。”

“书晚她脾性柔善,也舍不得孩子在年纪这么小的时候就要面临父母感情破裂的情况,所以在几重的压力下,她选择原谅了你大伯。”

纪依雪蹙眉,“既然和好了,那大伯怎么还跟钟蕊有来往。”

“那时候纪初冬已经出生了,况且你大伯是真的喜欢过钟蕊,哪里舍得跟她断干净,加上书晚脾气好,这次原谅了他后,他反而变本加厉起来。书晚好多次为了让你大伯回来看看孩子,受尽了委屈,她又是爱隐忍的性子,什么委屈都自己咽进肚

子里,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,她因为钟蕊和你大伯的事,渐渐患上了抑郁症。”

“事情爆发就是那天晚上你安知哥的生日,你大伯本来答应了要陪他庆生,却还是临时对他爽约,晚上离开北城去给同一天生日的钟蕊庆生,那晚你安知哥追着你大伯的车子出去,不慎意外发生了车祸,当晚书晚回来看到自己长子的尸体,一时

刺激下,在房间里割腕了。”

而发现自己母亲尸体的人,就是纪冽危。

听完这些故事,纪依雪惊地捂唇,震惊道:“原来纪家流传的那些,都是真的?我还以为只是以讹传讹。”

“那冽危......”

何晴叹气说:“那时候他才八岁左右吧,一夜之间失去了两个最重要亲人,也就那之后性情大变过一段时间。”

听完吴书晚的故事,纪依雪越来越害怕,“妈,你真的不打算离婚吗?”

何晴犹豫不决,“活到这把年纪了,谁又能保证自己家庭幸福美满,又有谁不是得过且过?况且我周围的朋友也说,男人出轨是常事。”

“妈!”纪依雪严肃道:“您得为了自己着想!我不希望你跟大伯母的结局一样。”

何?一副她多虑的样子,笑说:“想什么呢,妈妈一向推崇好死不如赖活,绝不会轻易……………”

“不是的!”纪依雪急忙说:“你不该为了孩子,为了顾全大局委屈自己,你自己心里是很想离婚的,不是吗?”

“我爸他出轨都没想过纪家,凭什么你还要为纪家着想?”

何晴眸色轻颤,很意外自己一向不着调的女儿能有说出这番话的时候,沉默了片刻,说:“你让我好好想想吧。”

钟栖月沿着路边,一直往纪宅外面走。

没一会,一辆劳斯莱斯停到她身侧,车窗降下,男人侧脸清冷无双:“上车。”

上车,系好安全带,钟栖月微微叹了叹气,说:“我是不是真的很不要脸。”

就连依雪这么好的人,都说她不要脸。

是啊,还厚颜无耻留在纪家,全天下最不要的脸的人,不就是她吗?

车子缓缓靠边停,钟栖月愣了会儿,问:“怎么停了?”

纪冽危侧过来看她,伸手摘下她的眼镜,“还看不清吗?”

钟栖月眨了眨眼,半晌,无奈地一笑:“哥,你早就知道了,对吗?”

他把那副眼镜收起来放到中控台上,眉梢舒缓:“就这样吧,今天是我们新婚的第一天,从今天起,别戴眼镜了。

钟栖月望着那副眼镜,伸手要抢过来。

纪冽危弯唇:“确定要抢?你要搞清楚,在这么狭小的空间跟你老公发生争执,很有可能会衍变成白日宣淫的事。”

“......”伸出的手立刻僵住,钟栖月也算彻底败给面前的男人了,“我不戴就是了,不过......我真的不太习惯。”

她摸着自己的下眼睑,视线不敢看纪冽危,喃喃说:“是不是很不正经的一双眼?”

“没有。”纪冽危声音很轻,“很美的眼睛。”

他冰冷的指腹轻轻贴上她的眼角,漫不经心地摩挲,动作很轻,很怜惜。

通过他这样轻微细致的触碰,钟栖月似乎也能从心体会到他所想表达的意思,心里顿觉得像绽放了鲜花般,好像一瞬间世界都明亮了。

她眼眶泛了泪意,故作镇定连忙把他的手推开,“能开车吗?我快迟到了。”

赶在踩点的时间,车子抵达了杂志社附近,钟栖月急忙下车,在上台阶时,脚步忽然一顿,转过身对着车内的纪冽危说,“哥,谢谢你。”

谢谢你刚才在纪依雪面前维护我。

也谢谢你夸我的眼睛。

千言万语在这一刻只转为三个字。

她对纪冽危有许多话想说,却觉得自己没那立场,更没那资格。

这段婚姻,她目前也不知道该怎么坦率面对他。

纪冽危弯唇,望着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。

因为上班要迟到了,最后两分钟,钟栖月都是跑到杂志社的,等她到的时候,所有同事早就到齐了。

她站在门口气喘吁吁,正好刘露推门出来,迎面撞到钟栖月,她整个人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,“月月,你今天没戴眼镜啊?”

钟栖月不自在地嗯了声。

刘露眼里瞬间掠过一抹惊艳,“是戴隐形眼镜了吗?眼睛这么亮晶晶的。”

钟栖月舔了舔唇瓣问:“有没有哪里觉得很奇怪啊?”

刘露还真的认真打量她几圈。

她不说话的期间,钟栖月都很紧张,没想到她就笑了笑:“当然奇怪啦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奇怪你不戴眼镜这么好看,为什么不早点把那破眼镜给摘下来!!”刘露惊喜道:“太美了,是清纯与妩媚的结合,眼尾那细看下虽然有点不好惹,但那略带几分攻击性的眼睛被你这清纯的气质很好的融合了,真好看啊我们月月。’

这一通夸奖让钟栖月脸红不已,“没这么夸张吧。”

“我没夸张,真的很美!”刘露赞叹说:“你本来在咱们杂志社就是最好看的,这下把那封印你的破眼镜摘了,一会进去,大家保证觉得来了大明星。咱杂志社那几个小余、凯凯什么的,那些新来的实习生弟弟不是早就私下总是偷看你吗?这会估

计弟弟们要更馋了。

钟栖月摆摆手,笑着说她:“别逗了,我都迟到了,还是赶紧进去吧。”

阳光透过格窗映下斑斓的光影,陈老师很早便来到陶艺教室开门,十点左右陆陆续续也来了不少的客人还有学生。

临近中午,陈老师正打算自己去小厨房做点简单小菜,这时陶艺教室的门被推开。

看到来人,她面露些许的诧异,“砚川?”

段砚川笑意舒缓,反手将门一关,阔步走进来:“陈老师,正要吃午饭了?方便的话,能多添一副碗筷吗?”

“当然,你这说的什么话?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,吃顿饭还这么客气。”

陈老师去洗了手,从冰箱里取出要做饭的食材,随口一问:“你今天怎么过来了?不是听小白说,你过段时间要回去了吗?”

段砚川也去洗手,又取了把高脚凳坐到对面帮忙摘菜,笑说:“我妈在国外老是念叨说想我,正好我明年也要在那边开个展览,想着也该回去了。”

“那你一去,是几年都不回了?”

段砚川说不确定,“我妈虽然没说,但还是想回国的,主要是国内有太多伤心事了,对回国的事她心里头还是有点排斥。”

陈老师问:“是关于你刚出生就没了的妹妹?”

段砚川浅浅一笑,“对。”

陈老师不由停下摘菜的动作感叹道:“二十几年了,你妈也该放下过自己的日子了,你啊,多少也劝劝她。”

“我会的。”段砚川扫了眼台面,“陈老师,要不我来打打下手?我看你一个人忙不过来。”

“你会做饭?”

“那还是会点手艺,国外的饭菜不符合我胃口,这不得自力更生把自己培养成厨神吗?”

“行,那就麻烦段大艺术家了。

午饭简单做了两菜一汤,两人在后面的休息室用饭。

饭后,段砚川站在紫檀柜旁,漫不经心的眼神一一扫过里头摆放的瓷器。

陈老师脱了围裙,洗了手过来,问:“还是很想要?”

段砚川没说要,问她:“这个新增的小狗碗也是出自同一个人的作品?”

陈老师说:“对,就是你上次看中的那个瓷器,都是同一个人捏出来的,她前段时间来了一趟,我特地问过她了,她说那些瓷器你要是喜欢,可以拿回家。”

段砚川摇头说:“那多不好意思,这样好了,你把她联系方式给我,我想跟她见个面。”

“实不相?,我也没她联系方式。”

“这是为什么?”

“那位小姐已经有一年没有来我这了,之前过来也从不会跟我深交,我只知道她偶尔会跟着自己男朋友来,最近一次过来好像就上个月,她还跟我说,她和她男朋友分手了。”

段砚川点头,随口问:“她叫什么?”

陈老师说:“姓钟,钟栖月。一个对陶艺很有天赋的小姑娘。”

段砚川眉心一跳,因为这个名字心脏短暂地抽搐了一下。

4+*A......

纪氏集团。

纪冽危刚从会议室出来,就接到了吴老爷子的电话,那端老爷子的语气十分不满。

“要不是你爷爷问我你打算跟谁结婚,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个想法。”

“女孩子是谁?你爷爷也说不知道,这么神秘难道怕我们欺负了她?”

纪冽危单手扯开领口,站在落地窗前,无奈一笑:“那谁欺负了,您也不会欺负的。”

“别跟我嘴贫,我跟老纪不同,不吃你这招。”老爷子语气生硬:“给你个机会,下周带回吴家,你外婆也想见一见那姑娘。”

纪冽危说:“恐怕不行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他望着窗外景色,神思似乎飘散:“你外孙媳妇脸皮薄,暂时还不打算把我公开。”

“什么意思?!反了天了?结婚这么重要的事你们还藏着?”

“再等等吧。”

算算日子,只有一个半月就是她二十四岁的生日了,等那天一到,真正把结婚证领下来,到那时候她再怎么抗拒,他都不会再随她。

刚挂断电话,陈仲华就推门而入,道:“纪总,晚上七点半在弯山有场慈善晚宴。”

纪冽危垂眸刷着手机,“推了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看了眼时间,他把手机息屏,转身从桌上取了车钥匙,大步朝外走去。“没事你下班。”

“诶,纪总……………”陈仲华望着早就消失不见人影的方向,小声说:“我还没祝纪总新婚快乐呢。”

凌度杂志社后门,钟栖月正站在入口处看手机,琢磨该不该在微信发一条消息给纪冽危。

毕竟今天临时分别时,他说好了,晚上要来接她下班。

盯着时间,钟栖月盘算,再过五分钟他还没来,她就发消息问。
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没想到一辆车子忽然停到她面前,钟栖月笑意盈盈朝那望过去,见到车内的人,笑容一瞬间僵住。

明廷笙解开安全带下车,过来说:“我在这附近办事,想起来你这个点刚好下班,顺便今晚我也要去纪家看望纪老爷子,想着说送你一道回去。”

“这个......”

“你是有约吗?“

想到和纪冽危之间的关系,钟栖月不太想身边的人猜疑,直接摇头说:“没有......”

明廷笙笑容逐渐开朗,主动把副驾驶的门打开。

钟栖月只好硬着头皮坐上了明廷笙的车。

上车后,他却没有急着发动车子,视线在钟栖月的脸上打转,笑着说:“钟小姐不戴眼镜的样子,更适合你。”

“是吗?”钟栖月伸手摸了摸眼睑。

白天办公室很多人就夸过了,她也渐渐卸掉了一点压力,听到明廷笙也这样说,并没有对她带有什么奇怪的眼神,她心里也舒服多了。

正要驱动车子时,身后忽地响起动静。

明廷笙循着声响看过去,恰时一阵风掠过,一辆酷炫的劳斯劳斯忽然越到了他车子前方,堵住了去路。

隔着距离,仍旧能看到车内驾驶座的男人清冷的眉目及挺拔的鼻梁。

遥遥相望,钟栖月正在系安全带的手微微一僵,心也跟着一下一下跳得很快。

明廷笙诧异道:“你哥?”

钟栖月点头,“嗯。”

明廷笙顿觉困惑,解开安全带下了车,主动朝纪冽危走去。

“冽危,你也来接栖月的吗?”

栖月?不过一个赏花宴后,称呼倒是亲密了不少,纪冽危眸色微变,随后也下了车,淡声问:“明氏今天举办的活动还没结束,你怎么来这了?”

明廷笙脸不红心不跳道:“我是特地来接栖月的。”

“很不巧。”纪冽危幽幽一笑:“大概要让你失望了,栖月得坐我的车回去。”

明廷笙半点不肯退让:“虽然你们是兄妹,但是接人也要有先来后到吧。”

“那好,不如我们问问当事人好了。”

明廷笙身后传来轻巧的脚步声,钟栖月提着包下来,乖巧地喊了一声:“哥。”

纪冽危慢声问:“钟栖月,你想坐谁的车回家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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