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骏离开未久,宪嫄便感觉眼皮越来越沉,不知不觉间闭上眼睛睡着了。 睡梦中,她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柔软湿润的东西在轻轻舔舐自己的手。 她骤然惊醒过来,惊慌地睁开眼睛一看,一只狼正静静地在自己身侧,还依恋地舔着自己的手背。 她顿时惊恐万分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,然而不敢有任何举动,唯恐惊扰了狼,自己的手会眨眼间被咬掉。 瞧她醒来,一个装束奇异,肌肤黝黑,鼻梁扁塌的男子双目闪烁着光亮,直勾勾地凝视着宪嫄,嬉笑着脸皮说道:“小美人儿,你可真是美极了啊。如同仙女儿一般,我都有些舍不得将你叫醒哩。” 宪嫄心里一阵诧异,还有些害怕,同时又觉得这人的言行十分怪异。 只见此人一只耳朵上戴着一个造型别致的圆环,那圆环在夕阳的余晖映照下时不时地闪烁出光芒。 头上紧紧地包裹着色彩绚烂且图案繁杂的头巾,各式各样鲜艳的色彩交织融汇在一起,显得分外耀眼。 而头发则是从头顶的位置整齐地扎束起来,扎成了一个高高的发髻,仿若矗立着的一座小巧山峦。 那独特的发型与耳朵上的圆环以及头巾相互搭配在一处,整体模样看上去极为滑稽,让人忍俊不禁。 宪嫄看着看着,原本紧张害怕的情绪竟然慢慢消散了一些,甚至还忍不住笑出了声来。 那男子满脸喜色地说道:“美人儿,你也是觉得我英俊潇洒吧?瞧你,一看见我就欢喜得合不拢嘴了。” 宪嫄心里一阵无语,又觉得有些好笑,这人还真是自恋得可以。但她很快注意到男子身后还有几只狼,这些狼居然没有被绳子拴住,却还像家犬一样那么听话。 她暗自思索着,这人莫非就是俚族人?想着想着,宪嫄便开口说道:“是啊,你确实很英俊呢,不过,能不能先让这只狼走开呀,我实在是害怕得很呢!” 男子一听,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,然后将手中的一枚竹制哨子放在嘴边一吹,宪嫄身旁的那只狼就乖乖地走到了男子身后。 宪嫄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,站起身有些警惕地问道:“你是谁啊?” 男子咧开那厚厚的嘴唇,大声说道:“我是俚族的少族长,我叫俚璞。” 宪嫄心里一惊,暗自想着,这下可遇到正主了。便假装有些害怕地说道:“哎呀,我可是听说你们专门抓汉族女子当妻子呢,那你岂不是要把我抓走啦?” 她心里其实有些忐忑,不知道这样说对方会有什么反应。 俚璞连忙笑着安抚道:“美人儿别怕,只要你乖乖听话,跟我上山,我保证绝对不会对你动粗的。” 宪嫄听了这话,心中暗喜,心想这正好合了自己的心意,借此机会就可以进入俚族内部,然后再伺机救出那些被抓的女子。 但她又想到刘骏还没回来,自己得想办法给他留下记号才行。这么思索着,她便开口说道:“好啊,我跟你走就是了。” “美人儿真是识趣,那我们走吧!”俚璞得意地说道。 宪嫄假装乖巧地应了一声,然后四处张望了一下,依然不见刘骏的身影,心中不禁有些焦急,但她还是强作镇定地迈步跟着俚璞走了。 一路上,每走上一段距离,她便装作无聊的样子折下一些小树枝扔在地上,俚璞对此也并没有产生怀疑。 同时,她在心里祈祷着刘骏能发现这些记号。 宪嫄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默计划着接下来的行动,紧张与期待交织在心头。宪嫄张嘴询问道:“被你们劫掠走的那些女子如今都在何处啊?” 俚璞冷哼一声,满不在乎地说道:“哼,听话的已经是族里某些男子的妻子了。不听话的还关在铁笼里面呢。” 宪嫄听了心里一紧,脑海中浮现出那些被关在铁笼中的女子们那无助的模样。 宪嫄紧接着又追问道:“那若是她们一直不听话,就一直关着吗?” 俚璞耸耸肩,说道:“怎么会,我们不给她们饭吃,没几日,便个个都会顺从了。” 宪嫄咬了咬嘴唇,继续追问:“那她们会受到虐待吗?你们,你们有没有对她们动手动脚?”她的心里十分忐忑,既害怕听到不好的答案,又不得不问清楚。 “不会,不会,我们是舍不得虐待自己妻子的。并且我族中规矩,但凡成亲前,是不能对自己妻子动手动脚的。” 俚璞说完,那双贪婪的眼睛就直直地看向宪嫄,还说道:“美人儿,你跟我成了亲,我会好好疼你的。”宪嫄听了这话,心里一阵厌恶和反感。 听到那些女子没有遭受毒打和侮辱,宪嫄不由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。 随后目光移到他系在脖颈上的竹哨上,开口问道:“你这支竹哨可真是神奇,放入口中轻轻一吹,这些狼就乖乖地听话。倘若我吹响哨子,它们也会听从我的指令吗?” 俚璞得意地笑了笑,说道:“不会,不会,它们只听我的话,我训练它们可是花了七八年的时间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