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玄瞅了瞅窗外的天色,不悦的看向法海,“我说师父啊,太阳还没晒到屁股,正是睡觉最爽的时刻,你干嘛啊!” “呔!老衲是金山寺住持,你是老衲唯一的徒弟。寺内跟你同一辈分的弟子,不论入门早晚,统统喊你师兄!你明白吗?”法海喝道。 “那又怎样,跟我睡觉有啥关系?” 法海怒目圆睁:“有啥关系?你的师叔师弟们都在做早课,你却在这睡懒觉,怎么服众?日后老衲修成正果,成佛成尊,怎么将衣钵传给你?” “师父,你是说,以后金山寺是我的?” 张玄双眼放光,一骨碌翻身下床,跪在法海面前,诚恳道:“弟子知错了,请师父责罚!” 法海对徒弟的态度很满意,将戒尺交给身后的胖和尚,淡然道:“玄能,打他八十一戒尺,然后带他去做早课。” 说完,扬长而去。 “嘿嘿,师兄,请高抬贵腚!” 玄能憨厚的笑着,一双小眼儿却闪出兴奋的光芒。 张玄见法海走远了,站起身来,勾着玄能的脖子,笑眯眯盯着他的双眼,一字一句道: “胖子,你刚才说啥?” “请师兄撅起屁股,嘿嘿。”玄能依然憨态可掬。 张玄语重心长道:“玄能师弟,我师父已经走远了,你何必较真儿,以后大家互相关照,少不了你的好处,懂吗?” “噢,懂了。”玄能恍然大悟。 “好兄弟,走吧,带我去做早课。” “请师兄高抬贵腚!” “嗯?” 张玄大怒,一把抓住玄能的脖子,脚下使个绊子… “砰!” 玄能肥胖的身躯狠狠摔在地上。 张玄一手掐着他的脖子,屈膝顶在他肚子上,另只手夺过戒尺,在那油光水滑的大光脑袋上一下一下猛敲! “呜…师兄我错了…啊饶命…” 玄能顿时被揍的鬼哭狼嚎。 “你大爷个爪爪的,老子是黑社会,跑来做和尚,被法海欺负也就罢了,你算个几罢,也敢蹬鼻子上脸…” 张玄将这段时间受的窝囊气,一股脑儿的发泄在了玄能那大脑袋上。 直到把一颗圆润的大脑袋,揍成了猪头,张玄才消了气,喘着粗气将戒尺丢在地上。 玄能被打的没力气喊了,呜呜咽咽哭的像个小媳妇儿。 张玄拍了拍手,看着眼前的猪头,心中无比畅快。 “记住了,小胖子,以后在金山寺,老子才是老大!”他恶狠狠地威胁道。 玄能缩着脖子,连连点头。 “还不快起来,带我去做早课!”张玄吼道。 玄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,一瘸一拐地带着张玄往大殿走去。 一路上,张玄还在琢磨,这当和尚也不错,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,等法海老家伙两腿一蹬,这金山寺不就归自己了?发财了哈哈! 到了做早课的地方,张玄蒙圈了。 玄能竟然带着他来到了金山寺的厨房内。 张玄看着满屋子的蔬菜、豆腐和各种炊具,还有十几个忙着摘菜洗菜的大和尚,一脸疑惑地问:“这就是做早课的地方?” 玄能揉了揉还在疼的脑袋,点点头说:“是啊,师兄,我们每天早上都要来这里,准备香客们的斋饭。” 张玄瞪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地说:“做饭?我还以为是念经诵佛呢!这算哪门子的早课?” 玄能解释道:“做饭也是一种修行呀。住持说了,我们用那些香客付的饭钱做善事,修桥铺路,保养佛像,孝敬佛祖,佛祖自然会保佑那些香客。” “还收钱?法海那老秃驴不简单啊!信徒的香火钱,再加上斋饭钱,我去,一天下来不少赚啊!” 张玄心中第一次对这位便宜师父产生了敬意。 他拿起菜刀,准备切菜,却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做饭。刀在他手里只有一个用途,那就是砍人。切菜?一窍不通! 玄能见状,讪笑着走过来说道:“师兄,还是让我来吧。你在旁边看着学习就好。” 于是,张玄站在一旁,看着玄能熟练地洗菜、切菜,感到乏味至极,“哎对了玄能,咱们一个月多少工钱?” “钱?住持很大方的,说不收咱们的钱。”玄能的语气中满含感激。 张玄暗骂黑心资本家,不过他不打算说什么,毕竟以后这些都是自己的产业了,有免费劳动力,何乐而不为! 生活突然有了盼头,张玄便安心在金山寺住了下来。 每日早起去厨房做早课,别人干活,他就躺在一张摇椅上呼呼大睡。 刚开始还有人不服,连续被打出几个猪头后,没人敢提意见了。而且,走到张玄身边时,还都自觉地问声“师兄好”。 干完活,到斋堂用斋。然后去大殿念经诵佛半个时辰,再干活。再用斋,再干活…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,张玄越来越难以忍受这种生活方式。 没酒没肉没妹子,无聊无趣无自由。 然而,真正让张玄内心煎熬的,是对小青的思念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