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中海和贾东旭,趁着周末,去南城监狱看望贾张氏,大早上就急匆匆的离开。 两人走在去郊外南城监狱的路上,一路上少有交流。 “师傅,今天去探望我娘,怎么跟她说呢......” 贾东旭声音有些低沉,面露难色,嘴角僵硬,眼神闪烁不定,似乎再找藏身之处。 这么长时间没去探望,就是希望能报个喜,但贾东旭现在还是个一级工,实在是不知道喜从何来...... 易中海轻叹一声,摇了摇头,回答道:“不行就先扯个谎,就说你升上二级了,让你娘高兴高兴!” 说罢,又是一阵摇头,这个徒弟的惫懒性子,易中海很是清楚,想来下个月的考核也过不了...... 好在贾张氏还有一年多才出来,磨洋工应该也能磨到二级工。 在给他开开小灶,趁着贾张氏不在,多教育教育,把贾东旭培养起来。 贾东旭也知道一些易中海的想法,但一个愿打,一个愿挨,他就指着易中海给他撑腰,好混日子。 有时候,很难说一个人的性格,是因为境遇,还是本性。 至少在贾东旭身上,完全分辨不清。 “师傅,谢谢您!” “师徒如父子,谢什么,你好好做人,比什么都重要!” 两人又开始一阵互相吹捧,直到进了南城监狱。 .......... 南城监狱,角落里一间昏暗的牢房,潮湿腐朽气味令人作呕,微弱的光线透过狭小的窗口,勉强给这里带来一点光明。 贾张氏就在里面的一个角落,头发凌乱,眼神黯淡无光,原本富态的身体也有些清减,双眼中满是疲惫。 完全是因为被打怕了,这几个月的贾张氏,别说往日的嚣张跋扈之态,连说话都显得畏畏缩缩。 虽然前面在派出所被刘姐教训了一番后,到了监狱,开头确实消停了几日。 但工作没几天,就受不了开采石头的辛苦,每天都在想方设法撂挑子不干,不是装病,就是装伤,总之是浑身上下难受。 监狱管事劝说了两次,无济于事。 最后,贾张氏被关进小黑屋,监狱管事暗中授意几个犯人将她打得数日无法下床,也算是成全了她。 “东旭,你怎么不来看我,忘了我这个老娘了吗,养老钱可要给按月我存着......” 监狱里可没有假期,每天只有一点放松的时间。 牢里的人,都希望自己家里人来探望,一小部分不希望的,是怕自己的丑态被嫌弃,但贾张氏绝对不是那一小部分。 她对自己儿子贾东旭十分自信,常跟牢友吹嘘,说要把儿子来探望送的东西分了,为此免了几顿打,但后来太长时间没人探望,贾张氏又挨了顿狠的。 此时,狱警走过来,打开牢门,喊道:“张小花,有人来看望你,跟我走!” 说罢,外头的狱警不等张小花整理好衣服,直接把她拽了出来,然后快速关上门。 多次的经验告诉狱警,简单粗暴,才是管理这里的最好办法。 随后,狱警带着贾张氏到了一个空旷的房间,易中海和贾东旭已经坐在对面,还有另一个狱警,也已经在场,正盯着两人。 进屋之后,贾张氏一见到儿子贾东旭,眼泪就汹涌而出,如同洪水泛滥,在空旷的房间里,这哭声显得格外凄惨。 “东旭啊,牢里的日子可实在是太苦啦!我是吃不好睡不好,还天天受人欺负。” “每天天不亮就得起来干活,又脏又累,这哪里是我该干的,而且稍有不慎就得挨骂挨打。” “吃的东西都是馊的,睡觉的地方吵死人,居然还有老鼠,上次咬到我腿上了,现在还有个疤!” 眼见贾张氏开始撸裤腿,狱警连忙制止,房间里正常交流他们不管,但动作大了不行,毕竟万一内外有串通,可就糟了。 或许是被打怕了,狱警一声呵斥过后,贾张氏顿时安静的像只鹌鹑,许久没有说话,只顾着暗暗打量两个狱警。 确定两人没有动作之后,贾张氏才长舒一口气,放松下来,但两眼时不乱飘,明显比刚才紧张得多。 贾东旭见状,面露不忍之色,小声说道:“娘,我和师傅给你带的东西,都放在狱警那边,等会儿他们给你,里面都是你爱吃的!” 说罢,贾东旭咽了咽口水,接着深吸一口气,平复下心情,最后严肃道:“而且,我已经通过考核,升级了,现在是二级钳工,等您出来之后,咱们家的日子肯定比之前好!您在里面不用太担心。” 贾东旭面不改色的说着善意的谎言,此刻,他是真的想有个好消息来让贾张氏开心一下。 虽然只有一瞬,但贾东旭看着自己老娘泪流满面的场景,无比的自责。 没有真的好消息,只能拿出一个假的来糊弄。 虽然路上就做好了准备,但真的面对面说起来,最大的阻碍却不是当时设想中的惶恐和不安,而是切肤入骨的羞愧。